“二孃你來得正好,我們正要審問你二哥的小廝,你也一起來。”

白姨娘看到沈夢雪,眉頭一揚,眼裡帶著一抹熱切,恨恨道。

“你二哥從小乖順,怎的會去賭坊?一定是另有隱情!”

沈黛睫羽低垂,掩下眼底的嘲諷。

自家孩子怎麼看都是好的,有問題的一定是別人。

沈夢雪卻斜睨著沈黛。

這都過了兩日白姨娘才想起詢問,定是沈三孃的主意。

沈三娘真的會那麼好心?沈夢雪疑惑,自從成親當日沈三娘返家後,性子就變了。

拿老鼠、地龍嚇唬她不說,還不把白姨娘放在眼裡。

抓了陳嬤嬤,在酒樓也將江心蓮懟得啞口無言。

甚至她還聽說,沈三娘得了風寒當日,胡千戶來抓父親,也是沈三娘拖著,才等來了楚將軍的人。

現在又要審問沈俊誠的小廝,她到底想幹什麼?

察覺到沈夢雪的打量,沈黛抬頭看向她,主動說道。

“我不相信二哥哥是那樣的人,二哥哥平日裡最是良善,那些賭徒,賣兒賣女,二哥哥怎會與那樣的人為伍?”

白姨娘一旁附和:”可不是?誠兒不是那樣的人!“

沈夢雪暗道,不管沈三娘想幹什麼,知道緣由對她們沒有壞處。

沈俊誠一定是去賭了,連夢裡都在賭大小,還是被賭坊的人送回來的,這不能證明嗎?

敢去賭坊一定不是第一次了,沈俊誠最怕沈明遠,怎麼敢去沾“賭”?

只是誰帶他去的?第一次去賭又是什麼時候?

如果真是有人引|誘,早點隔開,省得他越陷越深。

想到這兒,她也附和道:“審審好!”

只是,該怎麼審?

沈夢雪又把目光,從沈黛移到,她身後的小福身上。

這是楚將軍的人吧?想來審個小廝應該不難!

“三娘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我們都聽你的!”

沈夢雪一把扯住想要開口的白姨娘,搶先說道。

沈黛嘴角微勾,眼裡閃過一絲暗色。

“二哥哥身邊兩個小廝……銀錠經常跟著二哥哥出門,想來更瞭解,讓小福去審銀錠吧!”

“不過……”她語氣一頓,眉頭輕蹙。

“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去問問銅錢。兩邊同時審,防止他們串供。”

“你去問銅錢,我們陪著小福,去聽聽銀錠怎麼說!”沈夢雪立馬接話。

小福是楚將軍放在沈三娘身邊的人,誰知道會不會隱瞞什麼資訊?

小福會告訴沈三娘,可不一定會告訴她們!

而那個銅錢能知道什麼?

沈俊誠不喜歡他,平日裡除了入學,從來不會帶他出門。

想到這兒,她不等沈黛反對,直接拍板:“就這麼訂了,勞煩妹妹了!”

見沈黛面露難色,卻也應下,沈夢雪心裡暗自得意。

不管你沈三娘打什麼主意,別想抓住我哥的把柄。

只是心裡納悶:為什麼將軍的人放在沈三娘身邊,而不是父親身邊?

難道因為小福是個丫環,不方便?

不等她多想,就見沈黛已經站了起來。

“不知二哥哥的院內可有地方?”

“東廂房還空著,還有一間耳房裡堆了些雜物,也可以暫時用來審訊。”

白姨娘也跟著起身,開口道。

沈黛點點頭,帶著小蝶和李燦燦出門,去了耳房。

沈夢雪則領著小福去了旁邊的東廂房。

耳房不大,長寬大概都在一丈左右,裡面堆了幾張桌子,和一些雜物。

小蝶找來一把乾淨的凳子,讓沈黛坐。

等銅錢被白姨娘的一個丫環了帶過來,沈黛打量著他。

十七、八歲,額頭寬廣,嘴唇厚實,面上帶著一副憨厚的樣子。

之前沈黛雖然見過,卻並沒有怎麼在意。

直到昨天小蝶告訴她,銅錢說的那些話,沈黛才猛然發覺:他竟是個內秀的。

想來原本訥言的人,突然不再掩飾,應該是有所求吧!

“你想要什麼?”沈黛沒有廢話,直接問道。

就見銅錢愣了一瞬,隱晦地看了小蝶一眼,忽地恭恭敬敬,跪下給沈黛磕了個頭。

“小人是十年前跟在二少爺身邊的,現在……想成為沈家下人,跟著杜管事學點手藝。”

杜管事是小蝶的父親。

沈黛眉頭一挑,反問:“你現在不是沈家下人?”

“小人是……良籍。”

“這不可能!”小蝶驚訝之下,脫口而出,“就算是活契也是要到官府備案的。”

沒有什麼不可能!沈黛卻是想到,陳嬤嬤不也進來了麼?

母親沒來之前,家事一直是白姨娘再管。

也是她們的到來,讓沈夢雪和沈俊誠知道,庶出和嫡出的差別。

沈夢雪又哭又鬧,差點哭死過去。

因此,白姨娘、沈夢雪、沈俊誠身邊的人,沈夫人從來都不插手。

果然就聽銅錢道。

他原名盛元慶,青州黃寧縣人,七歲那年父母雙亡,想要自賣己身,為父母置辦薄棺。

恰逢白姨娘給七歲要入學的沈俊誠找書童。

因為他識字,長相又憨厚,白姨娘便相中了他,連賣身契也沒簽,直接帶回了沈府。

沈黛:“………”

不愧是你,家裡出過大官的白姨娘!

她沒有理會銅錢,只轉頭對小蝶道。

“小蝶,你去幫我看看小福審的怎麼樣了!”

“啊?”小蝶愣了愣,咱不是審銅錢的嗎?但還是應了聲“好”。

耳房不大,但左右各有兩個窗子,且門又大敞,是以亮堂的很。

見小蝶出了門,沈黛並沒有讓銅錢起身,只是緩緩開口。

“我要不同意,你就不說?”

卻聽銅錢苦笑一聲:“小人不會以此要挾,小姐想知道什麼,小人都會知無不言。”

看銅錢的意思,應該是看中小蝶了,才會願意賣了自身,以求小蝶家人好感。

只是,她怎麼能允許小蝶的孩子再為奴?!

“你怎麼會讀過書?”沈黛忽地問道。

“我爹曾經是秀才,給小人起過蒙。”

“只因他的身子不好,變賣了田產也沒治好,後來……家母也跟著去了。”

“現在還讀麼?”

銅錢將身子伏得更低:“是,少爺每日的課業都是……小人做的。”

沈俊誠厭惡讀書,每次上私塾都會帶他,因為他記性好,學得快。

沈黛的聲音不喜不怒。

“即是如此,下個月縣試你去考吧,等你中了秀才再說其他。”

忽然,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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