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發瘋似的狂笑，而他所提到的這些，讓寧馨不禁打了個冷顫。
“你這個瘋子！要是敢對我丈夫和女兒下手，我就殺了你！”
失控的寧馨撲了過去，雙手抓住紀明的衣領，勢必要將其碎屍萬段。
紀明不為所動，依然面帶笑容。
“想不到堂堂「神教」的護法，只要一談到自已的家人，就失去理智，變得暴躁。”
聽到紀明的話，寧馨冷靜下來，放開了手。
畢竟曾經嘗試過，她不是001的對手。
紀明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衣領，又對寧馨說：“現在選擇權在你手裡，想好之後，給我答覆。”
寧馨故作從容，嘴角一翹，冷笑道：“我這裡還有第三種選擇。”
“是嗎？說來聽聽。”
“現在003還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但我可以利用我們之間的溝通方式，把這一切告訴他。
如果他知道001出現了，會以最快的速度集中意念，幻化出分身，並立即抵達這裡。
雖然003的意念也只能達到帝境，但他是神級魂格，再加上我和他聯手，即便你是001，也難逃一死。
只要你死了，瑤瑤就會解除洗腦，擺脫你對她的控制。”
寧馨所言，令紀明放聲大笑：
“這算是你的底牌嗎？如果你能這麼做，我等不到現在。
想必有一點你比我還清楚，003並不是純粹的聖母，如果他知道你瞞著他去投靠001，甚至還利用他製造了變異人危機，那他會怎麼做？
就算他把我殺了，你們一家三口也無一倖免。
而且這還有一個前提條件，你們能殺得了我。”
“什麼意思？”
寧馨眉頭緊蹙，從紀明平靜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似乎還有別的底牌。
紀明緩緩抬起右手，輕輕一揮，在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團旋轉的星雲。
星雲漩渦中心一片漆黑，如同一個無底深淵。
在那深淵的中間，出現一個人影。
人影漸漸清晰，當寧馨看清這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時，她的瞳孔驟然縮小。
“是他！”
紀明表情忽然變得凝重，語氣也隨之冰冷：
“瘋子雖然死了，但他那強大的精神力，可以使自已在腦死亡的情況下，維持最基本的龜息狀態。只要我賦予他精神意念，他就能瞬間恢復生命體徵。
你別忘了，瘋子是宇境，若不是他瘋了，又一心求死，你連他的邊都碰不到。
所以，即便是003的本體來了，你們也殺不了我。”
想不到紀明趁她不備，竟然偷偷收走了瘋子的屍體。
寧馨知道眼前的漩渦，並不是異空間，只是紀明用意念幻化出來的，如果他說的話是真的，瘋子肯定被他藏在某個地方。
雖然瘋子不在現場，但他是宇境，只要紀明動用意念喚醒他，他來到這的時間，並不比003晚。
同樣寧馨也明白了為什麼紀明要抽取自已的魂格，除了解決「夜魔」沒有操控空間能力的短板，還要利用她的【空間屋】，把瘋子的屍體儲存進去。
如今敗局已定，寧馨倍感絕望。
紀明雙眸再度釋放寒意，壓迫感十足：
“你有血海深仇，而你殺了瘋子，我們之間也有血海深仇。
你現在已經走投無路，而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還是那兩種選擇，你想好了告訴我。
不過我還可以附加一條，如果你同意被我洗腦，我可以幫你幹掉002，替你的父母報仇。
快十二點了，你要抓緊時間。”
寧馨掃了眼牆上的石英鐘，隨後她紅著眼睛，默默說道：“韓楓、瑤瑤，我對不起你們。”
她緊閉雙眼，眼角滑出一滴不甘的淚水。
“我同意被你洗腦，但你不要傷害我的家人。”
紀明早已篤定她會這麼選擇，望著寧馨，爽朗笑道：“恭喜你，做了一個聰明的決定。”
旋即，紀明身後的星雲漩渦消失，又換上一個紫色的虛影。
是紫色的，紀明打算洗腦寧馨，同時抽取她的空間屬性魂格【空間傳送】和【空間屋】。
“【魂威！】”
“啊——”
……
寧馨並非半神級魂格，但她是聖境，所以向她使用【魂威】，對身體還是多少有一些影響的。
不過，【魂威】也只能抽取魂格，想要提升本體境界，還得需要潛心修煉。
也就是說，紀明可以把自已的帝境分享給別人，但寧馨的聖境，他分享不到。
至於003所在的異度空間，寧馨也不知道，所以紀明從她那裡得不到任何情報。
紀明坐在沙發上，大口喘息。
時間直指半夜11：30，距離暗殺韓楓的行動，只有三十分鐘。
紀明緩過神來，立即透過意念，聯絡「夜魔」成員，但是沒帶「司令」。
“「小靜」、「火凰」、「主播」，停止刺殺行動，執行第二計劃。”
“是，老闆！”
紀明關閉意念通訊，轉頭看向寧馨，露出了和諧可親的笑容：
“就算我殺了韓楓，趙立偉也會派其他人來取代「司令」。
葛晉之前無惡不作，我能把他留到現在，只是因為他有利用價值。雖然韓楓也沒那麼正直，但比起葛晉是強太多了。
既然趙立偉想要提攜韓楓，那我就將計就計，把他納入「夜魔」，你意下如何？”
寧馨聞言，面無表情地回道：“一切全聽老闆安排！”
紀明滿意地點著頭，這個時候的寧馨，思維和意識都已經發生了轉變，不再是剛才那個極力維護家人的韓夫人。
“你是「神教」的護法，代號叫「紫鳶」是吧？”
“我曾經的代號是叫「紫鳶」。”
“你現在是「夜魔」的護法，你的代號就叫「護法」吧。
“是，「護法」見過老闆！”
“韓楓是你的丈夫，我就把他交給你來處置。”
紀明說完，眼眸閃出異光，一道意念傳達至寧馨腦海。
“屬下遵命！”
寧馨接到命令，隨後拿出了手機，開機之後，撥通了韓楓的電話。
韓楓所住的壁壘，訊號不受影響，他接起電話，語氣中帶著憤怒：“這麼晚了你去哪了？打你電話還關機？”
寧馨淡淡說道：“你出來一趟，我有事情找你。”
……
深夜，戰區北部飄起了鵝毛大雪，無論是連綿山巒，還是荒野戈壁，都被披上了一層厚厚的銀裝。
壁壘群附近的一座深山，也是白雪皚皚，一條崎嶇的山路，留下一行孤獨的腳印。
山林中一片寂靜，只有一雙軍靴踏著厚厚的積雪，發出有節奏的“噗嗤、噗嗤”聲音。
忽然，旁邊亂樹叢中，一個細微的“嘶嘶”聲，令韓楓駐足。他側目凝視，原本鼻孔中撥出的白氣，也瞬間減弱。
“什麼人？出來！”
靜謐中一聲高吼，引得樹叢之中發出連續震動，枝椏上的積雪，也隨之成片掉落。
隨後，在韓楓眼前不足十米的地方，透過密集的雪花，看到一個身穿紅皮衣、黑長裙、漁網絲襪，留著大波浪長髮的火辣御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