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消失的他
“當然，不然青帝城的名字又從何而來？”
姜銀鈴早已習慣了周宣的“無知”，在回答的同時還不忘解釋道：“所謂的帝君指的就是古之大帝的尊稱。”
“原來如此。”
周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在你看來，帝君是什麼樣的人？”
“這個，宣哥，你指的是哪位帝君呢？”
姜銀鈴頓時愣了一下。
“難道帝君有很多位麼？”周宣下意識問了句。
“不算多也不算少，自古以來有記載的帝君總共有五位，只是青帝卻是最出名的，因為青帝是最後一位成就大帝登臨彼岸的帝君，流傳下來的典籍記載也是最多的……”
姜銀鈴不緊不慢地一一道來：“而其他帝君成帝時間基本都在遠古上古時期，由於時隔久遠的緣故，有關這些帝君的記載也寥寥無幾，而且大多都還是些真偽難辨的神話傳說。”
“和我仔細說說這五位帝君吧。”
周宣沉吟片刻道。
“好的宣哥，那我從最古老的帝君開始說起吧……”
姜銀鈴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想知道帝君方面的問題。
但她也沒有太過在意，而是耐心敘說了起來。
沒過多久。
周宣便從她口中瞭解了這五位帝君的大致情況。
“宣哥，莫非你白天在後山見到的玉碑與帝君有關嗎？”
看著周宣陷入沉思的模樣，姜銀鈴腦海裡霎時閃過一道靈光。
“是的。”周宣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我在玉碑裡聽到一個聲音，而那個聲音說了一句話，既見帝君，為何不拜！”
“既見帝君，為何不拜？”姜銀鈴一聽腦子都迷糊了。“可這世上哪還有什麼帝君啊？”
帝君成帝登臨彼岸，意味著完全超脫了這方世界。
換而言之。
帝君已經不存在這個世上了。
“我想，這個聲音不是對我說的，而是說給別人的。”
這是周宣能想到的一個可能。
“但無論是說給誰聽的，這塊神秘玉碑都必然與帝君息息相關。”
姜銀鈴認為道。“否則玉碑裡的聲音不會無故提到帝君。”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解決邪崇之事後，再好好研究研究玉碑。”
要知道帝君可是傳說中的通天大能，當世無敵的存在。
若是能從中參悟到什麼的話定然有難以想象的收穫。
明玉谷的開派祖師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所以周宣自然會想著深入研究一番。
“公子，晚膳準備好了，請問是送到您屋裡還是膳廳？”
這時候。
周宣藉口支開的侍女恰好返回，直接打斷了他散發的思緒。
“送到屋裡吧。”
周宣擺了擺手再次揮退侍女，隨後朝著身旁處在隱身狀態的姜銀鈴吩咐道。“今晚你親自去監視凌一凡，我會留在山莊靜待邪崇的出現。”
“好的，也請宣哥小心一點。”
“我知道了。”
隨著夜幕降臨。
用完晚膳後，周宣獨坐在院子裡石桌椅上，神情悠然地感受著透著絲絲寒意的晚風。
快要入冬了嗎？
夜色愈深，晚風愈冷。
儘管周宣的體質早已達到寒暑不侵的程度，可是他依舊能感受到氣溫的細微變化。
仔細想來。
他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些日子了。
“公子，谷主來了，您是否需要見她一面。”
沒等周宣有多餘的感懷，負責照料他的侍女便從遠處走來說道。
“讓她過來吧。”
周宣點了點頭，心裡大概猜到了冷紅梨的來意。
“叨擾了貴客的雅興，還請恕我冒昧失禮了。”
片刻，冷紅梨出現在了周宣面前，上來就直接態度恭敬道。
“不必太過客氣，認真說起來，可能你年齡還在我之上呢。”
周宣伸手示意她落座道。
“嗯？”
冷紅梨聞言瞬間愣住。
他在說什麼？我的年齡比他還大？
“是不是很意外？”
周宣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可能是習慣了這種事情，所以他表現得非常淡定。
“貴客，您說的都是真的嗎？”
冷紅梨漂亮的眸子滿是不可置信地盯視著周宣。
“你覺得我有欺騙的必要麼？”周宣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
“抱歉，只是這實在有點超乎我的想象了。”
冷紅梨深吸口氣努力平穩心中的震撼之情，那張充滿英氣的嬌美臉容上都浮現出一抹苦澀。
如果周宣說的是真的，對比年紀輕輕就達到三品武聖的他而言。
冷紅梨都感到了一種強大的落差感。
差不多的年紀，彼此的實力卻是天差地別。
心裡會失衡是很正常的情況。
“你來找我是為了邪崇之事吧？”
周宣見狀當即轉移了話題。
“是的。”
提到正事，冷紅梨趕緊拋開腦海裡的雜念道。“前兩日山莊都沒有人員失蹤，按照以往的規律，今夜邪崇極有可能會出現，所以我是特意來知會您的。”
“眼下距離凌晨還有一段時間，稍安勿躁。”
周宣看了眼天色道。“若是有空，不妨和我在這裡靜待邪崇現身吧。”
“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冷紅梨不再客氣，走到石椅前坐了下來。
她也想看看，對方究竟能不能發現邪崇的蹤跡。
若是發現，他又該如何處理。
“你看起來比先前要疲憊了不少。”
周宣給她倒上一杯酒推了過去，看似隨意地開啟了話匣子。
他倒不是無的放矢，對比去後山的時候，冷紅梨臉上的氣色確實要差了一些。
“不瞞閣下，如今處理明玉谷的內部事務已經讓我有些心力交瘁了。”
可能是好久沒有與人敞開心扉，冷紅梨都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忍不出苦笑出聲。“不久前底下人傳來訊息，白天的時候，又有兩個弟子私自離開了明玉谷。”
“這算是背叛吧？”周宣眉毛一挑。
“是的，問題是明玉谷現在都已經自身難保了，哪裡還有精力去追究此事。”
冷紅梨臉上浮起一團紅暈，臉上充滿無奈道。
“其實你大可不必強撐下去。”周宣漫不經心道。
“不行，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明玉谷的基業敗壞在我的手裡。”冷紅梨頓時情緒有些激動道。“否則未來我又有面目去見死去的父親與歷代祖師。”
“抱歉，是我失態了。”
在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後，冷紅梨立刻冷靜了下來。
畢竟面前的人可是她不顧谷內阻攔從清風閣請來解決邪崇的貴客。
雖然他年紀可能比她小，但她卻不能忽視對方的實力。
畢竟修行界向來以強者為尊，沒有年齡大小之分。
“你有兩個多月的時間。”
周宣莫名其妙來了一句。
“什麼？”冷紅梨一頭霧水地看向對方。
“解決邪崇之事後，我會在明玉谷至少停留兩個月的時間，這兩個月應該足夠你解決明玉谷的動盪，如果不能的話，這說明你並沒有成為谷主的能力。”
周宣不會安慰，也不會插手明玉谷的內部事務。
只是有他在的話，明玉谷的危機都暫時能得到緩解。
比如凌一凡。
出於忌憚，起碼他不會再繼續向冷紅梨發難。
若是這段時間裡冷紅梨還擺不平對方，並且穩住明玉谷局勢豎立自己的威信。
那麼周宣也沒什麼好說的。
人只能救自己，誰也無法救別人。
“多謝。”
冷紅梨在明白周宣的意思後，起身便朝著他鄭重行了個禮。
“不必，日後在教導我武道修行上用點心就可以了。”
周宣心不在焉地回了她一句。
咦？
原來感知不到後山山洞裡的方尖玉碑嗎？
在和冷紅梨交流的時候。
周宣無時無刻都在感知著整座山莊的動靜。
只是感知在延伸向後山山洞的時候，他的感知卻像是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壁障再也無法深入探查。
莫非是方尖玉碑有矇蔽感知的特殊能力？
這也不對啊。
記得白天的時候，他在山洞內的感知便沒有受到阻隔。
“閣下，請問您是否發現了什麼？”
冷紅梨是個觀察敏銳的人。
儘管周宣表面看似沒有流露出絲毫異樣，可她卻從對方的言語中覺察出了不同尋常的變化。
“沒……嗯？”
周宣原本剛想說沒什麼敷衍對方。
誰知下一刻他卻猛地站起身來，同時目光都望向了後山方向。
因為。
他延伸至山洞裡的感知直接切斷了。
“等我回來。”
丟下這句話。
周宣瞬間消失在了冷紅梨面前。
“這是……”
冷紅梨一看就知道出事了。
偏偏周宣沒有和她解釋，甚至她連對方去哪裡了都不知道。
“感知阻隔了。”
與此同時。
周宣已經出現在了藏有方尖玉碑的山洞前。
他發現洞口詭異地產生了一股強大的阻力，自己的感知根本無法穿透進去，反倒是其他地方都沒有受到影響。
這無疑是明擺著告訴周宣，山洞內部有問題。
周宣沒有遲疑太久，直接邁步走入了山洞。
穿過洞口的時候。
他感覺像是穿過了一層粘稠無比的薄膜，而山洞裡泛著光亮的螢石都變得黯淡不已。
走著走著。
周宣沒由來泛起了強烈的噁心感，空中都彷彿瀰漫著一股極其腥臭的味道。
他認真嗅了嗅，結果卻沒有聞到任何氣味。
難道是自己的嗅覺出問題了？
周宣的臉色都一下子變得凝重了起來。
隨著愈是深入。
噁心感開始消失，腥臭味卻沒有。
最令人詭異的是他身上的衣物都神秘消失了，整個人都赤裸一片。
“幻覺？看起來不像。”
他冷不丁打了個激靈，眉頭都已經緊皺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
周宣終於抵達了方尖玉碑所在的密室。
只是在看到前方散發著綠色幽光的方尖玉碑後，他心裡都咯噔了一下。
難道一切都是方尖玉碑搞的鬼？
就在他打算凝重精神投入到玉碑的時候，玉碑忽然綻放出耀眼的綠光，而周宣整個人都消失在了原地。
……
“我問你，我的主人去哪裡了？”
天已經亮了。
冷紅梨則在周宣屋前的院子裡苦苦等了一夜，可是最後依舊不見周宣歸來。
突然。
一隻蒼白纖細的手握緊了冷紅梨的脖子，恐怖的陰寒之氣瞬間灌入她的身體，直接令她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冷紅梨瞪大了眼睛，目光死死盯視著面前身穿紅色嫁衣，冷若冰霜的美麗女子。
她是誰？
為何要對自己出手？
就在她深感疑惑的時候，對方開口向她發出了嚴厲的質問。
冷紅梨聞言，腦海裡立刻想到了周宣。
“你說的主人是清風閣來的貴客？”
隨著呼吸越來越困難，臉色都開始漲紅的冷紅梨頓時急忙說道。
“沒錯！回答我，他去哪裡了？為什麼我感應不到他的行蹤下落了？”
姜銀鈴與周宣可謂是心神相通，無論對方身在何處都能感應到。
可就在她監視完凌一凡返回的時候，她愕然發現，自己竟然感應不到周宣了。
偏偏她又沒事，說明周宣還活著。
所以在看到院子裡的冷紅梨，心情急切的姜銀鈴直接便對她出手了。
“我，我也不知道，昨晚貴客疑似發現了什麼，然後說等我回來，不料這一去他就再也沒回來了。”
冷紅梨趕緊解釋道。
“他去了哪裡你也不知道嗎？”姜銀鈴的聲音都變得更加冰冷。
“當時貴客突然消失在了我的面前，您覺得我的實力能感知到他去了哪裡嗎？”
對此冷紅梨也很無奈。
“……那邊是什麼地方？”
姜銀鈴鬆開了握緊冷紅梨脖子的手，閉眼便感知附近周宣殘留的氣息。
不一會兒。
她猛地睜開眼睛，扭頭望向遠方的山林道。
“後山。”
冷紅梨大口喘著氣，伸手揉弄著掐住紅色指痕的修長脖頸道。
“和我過去。”
說著，姜銀鈴不顧冷紅梨地意見，直接拎起她的後領便迅速飛向了後山。
“這裡有主人殘留的氣息。”
當來到後山的山洞前，姜銀鈴又仔細感知了下，確認周宣昨晚來過這裡。
“這裡？”
冷紅梨望著面前的山洞有些呆怔。
“沒錯，而且……我確信主人進入了山洞。”
說著，姜銀鈴直接進入了山洞。
沒過多久。
她忽然停下，伸手虛空一抓，
旋即地面有一塊細碎的布料落在了她的手裡。
“這是主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