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有些好笑,一臉嚴肅的知府差一點被逗笑了。

人還沒有開口說話,受到羞辱的人不幹了。

馬寶尖聲道:“你閉嘴!”

“我姐姐怎麼就讓她孫子娶了你這麼一個牙尖嘴利的東西?難怪她會被你氣死!”

這話說得,她真不愛聽。

哪怕老夫人死得是有些不能為外人道,但那也是她想不通才會氣怒攻心。

“這樣吧,我再說一次。”

魏薇又看向知府:“也請青天大老爺做個證!”

“若是這兩人能夠證明是我家老夫人的親戚,或者是拿出我害了老夫人的證據,我願意承擔一切。”

“可要是拿不出讓人信服的證據,我就要讓他們牢底坐穿!”

知府裝模作樣地摸了摸上嘴唇的兩撇鬍子:“這個……”

跪在地上的馬寶夫妻臉上有些驚慌:“憑什麼?我和我姐的關係難道還要向你這個外人解釋?”

魏薇但笑不語,只目光定定看著一臉為難之色的知府。

她倒是要看看這個是非不分的東西,還會說出什麼驚人之語。

果然他沒有讓她失望,眼珠一轉開口了:“這也不能證明他就不是孟老夫人的弟弟。”

“人家兩夫妻跑去認親,卻被你們綁來送了官府,他們心中對於孟老夫人的死有疑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那知府大人口口聲聲說這是我孟家的親戚,又想要怎麼樣呢?”

魏薇似笑非笑問。

知府沒有聽出她話裡的陷阱,立刻道:“還能怎麼樣?把人接回去,好好地照顧著……”

這話沒有說完,就被身邊的謀士用手給捅了捅腰子。

知府又連忙咳嗽了兩句:“人家兩個老人大老遠地跑來,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地說假話?”

“你先把人接回去,我再派人替你們好好的查一查。”

魏薇的眼眶紅了。

一眨眼的功夫,臉上就帶著濃重的悲蹌。

“大家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婁城的父母官。”

她扭頭看向外面的民眾,一行眼淚流了下來。

“要我認賊作父,也要我家老夫人死不瞑目!”

突然的這一招把知府嚇得矇住了。

門口的那些民眾們臉上都閃過失望和痛心。

果然家門衰落,就有人心懷不軌。

要是連婁城的父母官都睜著眼睛說瞎話,那肯定是收了很多很多的好處。

被人用銀子買通了,不顧別人的死活。

有這樣的父母官在,誰會安心?

門口議論的聲音越來越響。

知府後知後覺地流出了冷汗,不安的目光轉向了一旁站著的謀事。

謀事陰沉的目光又落向了把魏薇帶過來的官差身上。

嚇得官差雙腿打戰。

真是一場複雜的眼神官司。

“大家肅靜!”

大概是不想任事情這樣發展下去,謀事最後開口了:“知府大人的意思,不過是憐惜孟少夫人一家突遭喪事,怕她孤獨害怕。”

“這才想著讓這夫妻兩人多多陪伴在一側!”

知府立刻擦了汗用力點頭:“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我的好心被你們當成了驢肝肺,真是令本大人感到心寒。”

對於他的無恥,根本就沒有人買賬。

不知道外面有誰在人群中開口道:“孟少夫人就算是孤獨,那也可以接了她孃家裡的人去陪她,這兩個不相干的東西哪裡來就該讓他們回哪裡去。”

“留下來不是為了孟少夫人好,我看恐怕是為了堵她的心!”

這話得到了大家一致認同,皆頂著頭附和:“對對對,說的對!”

“胡扯!胡扯!”知府拿著驚堂木用力地往桌上敲。

他的臉上露出了惱羞成怒的潮紅:“你們這些刁民要是再繼續胡說八道,就抓過來各打二十大板!”

他是官,發了怒就能讓人害怕。

外面的人終於靜了下來,可是眼裡的複雜和憤怒,卻也一直沒有消下去。

魏薇覺得差不多了。

這個把控著婁城的男人是“三爺”身後的應聲蟲,也是她們頭上的最大威脅。

她無法做到讓他消失,只能用這種方式讓婁城民眾看清他的真面目,繼而再厭惡這個滿肚肥腸的男人。

讓他沒有了該有的威嚴,讓別人知道他不是一個好官。

魏薇頭垂下去,仿似也被他嚇住了。

所有人不再說話,知府得意了。

他開始舊事重提:“孟少夫人,你要不要接你孟家的長輩回去團聚?”

魏薇睫毛抖了抖,才問:“知府大人,我若是不願意會如何?”

知府眼睛一鼓:“那你就是做賊心虛!本官必定要把孟老夫人的死因查得一清二楚?”

“你也不用再讓他們入土為安,就把他們的屍體送至停屍房查驗去!”

魏薇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話,忽而低低地笑了起來。

只是笑聲悲切,讓許多眼淚淺的婦人也跟著偷偷地流了淚。

對於那個坐在高位上的父母官,第一次感到無比噁心。

他們聽到孟少夫人聲音無力,滿臉的憔悴,修長的脖子彎下,認命開口:“我願意。”

知府極為滿意,他呵呵地笑了兩聲:“這就對了嘛,一家人就要和和氣氣的。”

——

退堂後,馬寶一臉得意洋洋從地上站了起來。

看向魏薇時,眼中都是惡意:“好孫媳,我和你舅奶就先回去梳洗了。”

說罷,大搖大擺的推開依然沒有離開的民眾,囂張至極地走遠了。

魏薇由小月兒小巧兒扶了起來。

因為跪了太久,起身時頭腦發暈,要不是身邊有人扶著,可能又會再次倒下。

春嬤嬤爬了過來,心驚膽戰化成了淚水湧了出來,她悽慘地喊了一句:“少夫人!我跟在老夫人身邊多年,這兩人老奴是從來沒有見過啊!”

“他們是假的!”

她的話讓沒走的民眾再次騷動起來。

魏薇卻立刻喊住了她:“莫要再說,禍從口出。”

“知府大人既然說是,那就是!”

“左右孟家只有我一個才嫁進來沒多久的新婦,什麼都不敢說,是我無能,不能保護你們!”

這話讓人心中發酸,旁邊的丫鬟也低聲哭了起來。

魏薇嘆了一口氣,疲憊至極地看向大家:“多謝各位鄉親,只是民不與官鬥,這是我孟家的命。”

說罷,帶著人跟在那馬寶的身後,一步一步往孟府而去。

一路上大家都沒有再說話。

直到回到了孟府內。

下人臉色難看地稟告著魏薇:“那兩人已經進了後院,說要找個最好的院子睡覺,讓我們最好捧著他們。”

“有婆子沒有理會,卻被他們辱罵,受不了和他們對罵了幾句,竟威脅說他們背後是有人的,讓那婆子小心點......”

呵,背後有人?

魏薇重新跪在了兩副棺材前,把手中的紙錢紛紛揚揚地扔進了火盆。

她的唇勾起來,那晚上就去好好地問一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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