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門診部幾個大字掛在大樓前面,老陳一拐一拐走出計程車,小女孩趕緊下車去扶老陳。
老陳惡狠狠說道:“今晚差一點被你送歸西天,你開這麼快趕去投胎嗎?”
又惡狠狠瞪了小女孩一眼,小女孩眼睛紅紅的,說道:“對不起!”
老陳見小女孩快哭鼻子,心瞬間軟下來,口氣平和說道:“你自已受傷了沒有。”
小女孩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
掛了急診的號,值班醫生給老陳開了檢查單子,小女孩帶著老陳一一做了檢查,檢查報告出來已經下半夜,小女孩跑前跑後,焦急等待終於有結果了。
值班醫生吳平安帶著老花鏡,報告看了又看,又讓老陳做深蹲動作,仔細檢查完後,對著老陳不冷不熱說道:
“沒有什麼大礙,腿部一點擦傷,我讓護長給你上點藥,三天後再來複診。”
女孩子向醫生連忙道謝,至少不用住院,省心好多,大家懸著的心也全部歸位。
老陳詢問女孩子的職業情況和年紀,留了電話號碼,以防萬一。
原來女孩子叫肖夏夏,二十六歲,大學畢業,基層公務員。
晚上是因為和同學聚會太晚,回家飆車導致意外發生。
誰年輕沒有幹過幾件瘋狂的事。
既然沒事,老陳也沒有為難小女孩,大家在醫院就散了,老陳自已打車回家。
小女孩晚上受了驚嚇,在朋友接送下也離開了醫院,至於摩托車,改天再取也行,人平安就好。
老陳回到家裡已精疲力盡,無端來了災禍,按老家的習俗,要找個地方拜拜。
老陳尋思週末帶上楊妮妮去大悲寺禮佛。
看著空蕩蕩的家,老陳有點傷感,快三十五歲的人,整天還是一個人孤單寂寞,連個關心的人都沒有。
老陳不敢撞車的事情告訴楊妮妮,怕小護士擔心,不想給小護士添麻煩了,一點小傷自個在家裡養著就能慢慢痊癒。
唯一擔心倒是工地上的事情,明天又去不了工地了,作為管理者,放鬆管理意味風險在積累,當風險積累到一定程度,必然會以某種方式釋放。
第二天一覺醒來已經十點多,老陳一拐一拐走到廚房做早餐。
突然施工員楊九日打電話進來。
“出事了,鋼筋加工場的工人李老三切斷手指了,已緊急送往醫院做手術”
老陳一聽說自已的工人受傷了,腳都軟了,用冷水洗了把臉,然後從保險櫃取了兩萬元,也顧不上腳疼,早餐也沒吃就直奔醫院。
到了手術室,李老三的婆娘已經哭成淚人,施工員楊九日在旁邊安慰。
老陳喘著粗氣,神情哀傷問道:“李老三怎麼樣了?”
楊九日用手指著手術室的燈,“李老三里面做手術,醫生說希望手指能重新接上!”
“嗯,不殘疾以後還能繼續在工地賺錢!”老陳嘆了嘆氣。
老陳在醫院前臺把李老三住院的押金全部交了,又上來手術室室外面等候區安慰李老三的家屬。
看著泣不成聲的家屬,老陳心裡也不是滋味,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禍不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