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的攻擊,不可謂不快。

女子突然睜開了一雙血瞳,血光釋放,籠罩了周邊。

魔的攻擊很快,女子的反擊更快,她後發先至,揮起一拳,咚地擊中了魔的身體,在魔還沒有反應之前,又一道更快的拳影,再度擊中了魔的胸膛,將魔輕易擊飛了出去。

這也還罷了,隨著那連綿不絕的心跳聲不斷響起,女子如影隨形,拳影恍惚,連連擊中了魔的身體 。

數息之間,魔的身體連中十多拳,身體重重撞在後面的牆壁上,口角處溢位了鮮血。

第一拳帶來的傷害已經很強,第二道拳影乘虛而入,造成的傷害更是巨大。

那女子一晃回到中央,四肢撐地,發出野獸般的怒吼。

而魔的身體,則懸空停在了牆壁之上,一動不動。

他竟被對方的連續攻擊,直接砸入了牆面中。

雖然傷勢沉重,他依舊在聆聽,聆聽那一聲聲恐怖心跳。

那種攻擊,霸道絕倫,力大無窮,卻並非來自血運中的激發,當真匪夷所思。

尤為恐怖的則是,隱藏在第一種攻擊後的那種攻擊,更為強大,更為詭異,防不勝防。

那種力量,到底屬於什麼?

那個女人的身體毫無血運流動,那一聲聲心跳明顯來自於其胸膛間,沒有鮮血的滋潤,那心跳究竟靠什麼支撐?

這是一片魔從未接觸過的神秘區域,反而讓他激發出了更多的求知慾望。

開靈懸樞,種下奎星,在108式的推演之下,融合了那片血色天地中的狂暴意志,他初步覺悟了那種武道——狼行。

狼行並非單純的招式,而是基於一種無上意志所觸發的覺悟,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非死即傷,沒有最強,只有更強。

沉入血色天地,將自身血運推向極致。

秋水時至,百川灌河。

突然間,魔衝了出去,砰砰暴擊聲中,他被連連擊退,卻猶自一次次主動衝擊,他欲在一次次衝擊中,去觸控極限,以期突破。

鮮血汩汩湧出,反而更刺激了他的渴求,他在那一聲聲急促的心跳中,漸漸有所覺悟。

狼行是一種無上意志,唯我獨尊。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誰也不能干涉到我的自由。

砰砰連擊,踉蹌後退中,魔的體內一陣轟鳴,口中鮮血不斷湧出,他卻憑藉這一輪硬抗,從那種控制節奏中強行掙脫了出來。

於是,他的步伐看起來顯得違和,卻保持住了自已的節奏,我走我路。

虛空中響起一陣陣轟鳴,那是由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對抗,所激發出的一輪輪衝擊音波。

在此之外,還有一種對抗,那便是精神。

白衣女子連連怒吼,她漸漸發覺,她所激發出的那一股股精神衝擊,就像擊打在一塊厚厚的鐵板上,無孔而入,被連連震退回去。

白衣女子揮舞尖尖十指,猶如一道閃電,衝了過來。

然而,迎接她的則是一枚等待已久的拳頭。

砰,砰!

兩聲先後的悶響中,女子和魔幾乎同時後退。

女子攻擊雖快,卻被魔的拳頭搶先擊中。

而魔,則被暗伏在後面的第二道拳勁所擊退。

魔拼著受傷,只是為了先行一步,擊中女子,那暗伏的一拳,則被他予以忽視。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這一輪交戰,平局。

雖然看似平局,就見那白衣女子的身體在不停震顫,連連發出嘶吼。

嗤啦一聲!

尖尖手指撕開那一身薄薄的白衣,袒露出高高隆起的腹部。

樹須狀的紫色血管,密密匍匐在肚皮表面,聲聲心跳,震得肚皮不斷起伏。

在魔的感知中,這女子分明是一個死了的孕婦,據其一身煞氣看,定然含有莫大冤屈,其沉冤莫雪,一屍兩命,怨氣聚而不散,惹得煞氣沖天。

其被司命大人千方百計尋來,以秘法供養,以期將那肚腹中未足月的死嬰,豢養成一頭邪惡嬰煞。

死者之冤,夭折之怨,再加上那枚神秘珠子中積蓄的亡靈供養,使得這頭邪惡嬰煞,今日終於瓜熟蒂落。

女子仰天嘶吼,脖頸間,肚皮上,一根根紫色血管,浮凸膨脹。

與此同時,高高隆起的肚皮上,突然浮凸起一個小小嬰兒面孔,乾瘦的黃色小臉蛋上,雙眸充血,一嘴獰笑間,露出密集利齒,看去邪惡無比。

淒厲聲中,女子飛身衝向了魔。

中途,一雙乾枯小手噗嗤撐裂肚皮,血淋淋跳了出來,脖頸間猶自纏著臍帶,嘶吼著,以難以置信的速度,衝向了魔。

身後女子遺骸,終究精華已盡,栽倒在地,四分五裂。

嬰煞來的太快,魔不假思索,只憑借直覺,擊出一拳。

未料嬰煞突然憑空消失,在魔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小小拳頭,已然從後方,擊中了魔的身體。

魔無法自控,衝了出去。

嬰煞閃爍出現,來到魔的正前方,一拳擊出,將魔衝出的身體硬生生阻擋住。

閃電之間,嬰煞連連閃爍瞬移,魔的身體被來自多個方向的攻擊接連擊中,震顫不已。

若非在風吼狼灘之中,他的身體經過了一次次錘鍊,又沐浴了地藏血池中的濃郁靈氣,再加上108本命法不斷易筋鍛骨,變得極其堅韌,或許已被這頭兇惡嬰煞予以擊潰了。

恐怖的心跳聲已然消失,嬰煞所展現的匪夷所思的攻擊,讓魔生出一種無從下手之感。

從那具乾瘦無比的小小嬰兒身體中,居然爆發出如此巨大的力量,再加上閃爍不定的行蹤,這一類存在,已非人間所有,該怎麼辦?

魔眉頭深鎖,在對方難得的攻擊間隔中,下意識走了出去,卻不可思議的和瞬移出現的嬰煞,擦身而過。

嬰煞憤怒咆哮,身形連連瞬移,一次次擊中了魔。

魔牢牢控制自身血運,勉強擋住了嬰煞的瘋狂進攻,他的所有感知,全部沉浸在那一瞬間的下意識狀態中,為何,自已能夠在那個時候巧巧躲過嬰煞的攻擊?

覺悟來自電光火石間,魔的古井無波的眼中,劃過一絲亮光。

此際,所有的意念,瞬間沉入那片黑暗死海。

他的呼吸驟停,隨之,六識陸續關閉。

他表面看去,渾如一個死人,讓對面的嬰煞,不由得停住了攻擊。

此刻,魔卻動了,如同一具行屍走肉,自然而然,融入了陣圖運轉的節奏中,漸漸,在嬰煞的感知中,失去了蹤跡。

其實,並非是他真正消失了蹤跡,而是嬰煞已無法感受到他的氣息。

嬰煞連連咆哮,雙手瘋狂抓向一片片虛空,然而,那個敵人,就像完全消失了一般。

魔如同一片浮萍,被大陣之力所驅動,隨波逐流。

嗖的一聲,那柄銀色勿忘,無中生有跳了出來,落入魔的手掌中,開始貪婪吸納手臂上流下來的鮮血。

刀身上,那一道猶如傷疤的血痕中,釋放出一道濃濃血光,使得正四處搜尋敵人的嬰煞,不由得縮了縮身體,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勿忘吟吟震顫,似乎在渴求,在期盼。

行屍走肉中的魔,忽然皺起了眉頭,他感知到了一種異樣的情緒,那種情緒,他曾經見過。

在血狼族的聚居地,那一片谷地之中,血月之下,那個女孩身上,曾經感受過。

若有所思中,他的行蹤頓時被嬰煞覺察到了,小小的拳頭橫飛過來,將魔轟然擊飛了出去。

狼狽飛出的魔,他的思緒完全沉浸在不久前的一段記憶中,毫不在意受到的傷害。

漸漸,他口角囁嚅,循著記憶,低低吟唱:“洛之湯湯,葦之蒼蒼,我飲我沐,與汝共享。”

吟唱聲中,銀色勿忘的震動,愈發頻繁,顯得很是興奮。

隨著唸誦持續,魔漸漸進入了那種專注狀態。

“我心如月,淚染成血,魂兮魄兮,祭以成歌!”

吟唱到這一段,他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進而,死死握緊了勿忘。

短短間隔,他的身體已承受了嬰煞的數十次攻擊。

幸虧這頭嬰煞的心性方未成熟,否則魔註定難逃一劫。

“原來,竟然是這樣的!”

握住勿忘,魔吟唱的方式頓時發生了改變。

強大的精神力,在吟唱之中,神奇的融入血脈,進而將血脈中的氣息,煉化為一種看不見的力量,湧入匕首上那一道傷疤般的血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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