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江凜正好放假回來,你要是見到他把嘴給我閉緊了,不要什麼都說。”
“不會他不知道自已不是親生的吧。”
“這幾個字要是不能爛在你的肚子裡,我就讓你爛在地上。”
面對江懷瑾的威脅,江懷意無所謂的聳肩,倒是一旁坐著的姚珠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已聽到了什麼。
江懷意察覺到她的恐懼,貼心的攬住她,輕聲安慰:“不會的,大哥不是個殘暴的人。”
江懷瑾也意識到姚珠還在的事實,只好找補道:“弟妹抱歉,這話是對懷意說的。”
車子開的一路平穩,平南的路雖然時常擁堵,但是江懷瑾是個沉穩的性格,不急不躁,有時候都會給人一種這人是不是很閒的錯覺。
約的是晚飯,江凜原本想著在家裡睡覺的,好不容易放個假,他並不想出去應酬什麼,可溫崢說那個人是江懷瑾的弟弟。
他其實對江懷瑾的弟弟沒有什麼好奇的,但是溫崢說他不去的話,江懷瑾會很沒有面子。
江凜頭髮長了一些,臉部輪廓越發的英朗,眉眼雖然有些不耐,但還是乖乖的去穿衣服了。
溫崢看著他,臉上帶著寵溺的笑。
“等你哦。”
江凜把身上的睡衣脫下來,身上的肌肉一看就是平常沒少鍛鍊,他找出衛衣套在頭上,凌亂的發更凌亂了。
他隨意的用手撓了撓,幾分不羈在他帥氣的臉上倒顯得格外的有味道。
餐廳裡,江懷意和姚珠坐在包間裡等著,江懷瑾要回去接他們。原本溫崢的意思是她和江凜打車過來,可江懷瑾說路不好走,自已要去接。
江懷意恨不得他現在抓緊走,衝著江懷瑾連連擺手。
包間裡終於安靜了,江懷意拉著姚珠的手,笑眯眯的看著她笑,姚珠被他看的不好意思。江懷意長得比江懷瑾面部線條要柔軟些。
他體貼的幫她捏著肩:“是不是累壞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休息。”
姚珠乖巧的靠在他肩膀上,溫柔似水般,聲音也輕柔:“沒有,就是覺得還蠻親切的。”
江懷意:“就是場面話,我帶你出來正好就不用再應付他們了。”
姚珠:“他們都是你的家人,怎麼叫應付呢?”
江懷意伸出手指點在她的鼻尖處,一張臉湊近,鼻尖差點碰到。
他的氣息鋪在她的臉上:“除了我,都是應付,你要是覺得累,都不用應付。”
他笑著在她的腮上親了一口,眼裡全都是對她的愛意。
江懷意和姚珠都是第一次見江凜,乍一見,都有種錯覺。
姚珠小聲湊到江懷意耳邊輕聲說:“你看,他好帥啊,跟大哥長得好像。”
江懷意也有些詫異,他潛意識裡應該是個平平無奇的中學生,沒想到居然是個身型高大,身材修長挺括,眉深而黑,眸眼明亮,五官明朗。正如姚珠說的,竟然有些像江懷瑾。
如果,不是因為江懷瑾說過他的身世,他都要以為這是江懷瑾的私生子了。
江懷瑾替溫崢拉開椅子,拍了拍江凜的肩膀:“叫叔叔,嬸嬸。”
江凜懶洋洋的抬眼,他面無表情,手抄在兜裡,有種沒有睡醒的感覺。
溫崢伸出手拉了一下。
江凜點了點頭,輕聲叫了一遍。
姚珠的眼就沒有從江凜說身上移開,她淺淺應著,從包裡拿出一個紅包遞了過去。
“第一次見面,我們的一點心意。”
平南是有這樣的風俗的,但是江凜不是江懷瑾親生的,按理說這個年紀也不用再給,但是江懷意說:“既然是一家人,你就是我侄子,第一次見面該有的都要有,給你叔叔個面子收下吧。”
話已至此,江凜自然是要收下的,他倒是沒有想到,江家居然還有這麼隨和的人。
他回來聽說,溫崢去江家見長輩,連午飯都沒有吃就回來了,大概也能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江凜並沒有想著再和江家其他的人有什麼牽扯。
這就是他最簡單的想法,倒是沒有想過江懷意這麼好相處,也看的出來,他們對溫崢也是隨和的。
二月凜冬,江凜第一次圍坐在類似於家宴的桌子邊,他不擅長參與這種家庭式的話題,目光悠悠然,從門邊縫隙伸了出去。大廳裡不知道是誰點了音樂,一個姑娘坐在鋼琴邊素手輕彈,琴聲悠揚。
他不禁看的久了些,連江懷意跟他說話都沒有聽到。
溫崢側著臉順著他的視線看出去。
“江凜,你認識嗎?”
江凜回過神來,發覺他們都盯著自已,輕輕搖頭:“不認識。”
他又說道:“只是有些像。”
溫崢看著他,若有所思看了眼外面,那是個女孩子,身影單薄,卻看不到正臉。
江懷意問了江凜幾個問題,他都恭恭敬敬的回答了,江懷意還是看出了他的保留,看著他的目光中充滿了讚賞。
“我的公司跟我大哥的公司還是不太一樣的,我是軟體較多,你或許會喜歡,到時候你學成歸來,可以考慮到我這邊來。”
他朝著江凜丟擲橄欖枝,惹得江懷瑾忍不住踢了他一腳。
“你可算是挖到牆角了,連你侄子都不放過。”
江懷意躲了他這一下,下巴朝著江凜一抬:“他自已用不上,還嫉妒我。”
江凜唇邊掛著淡淡的笑意:“到時候,我會考慮的。”
臨近年關,餐廳也在推出活動,年夜餐的套餐也一併在包廂裡的選單上。
江凜手指細長,骨節分明,能看到根根青筋,很有力道。
他盯著上面的圖片,想到了剛才看到的那個背影。
他當下決定過年之前要去一趟北京。
臘月二十八,車票有些緊張,江凜買了一張站票,任憑溫崢怎麼問都沒有問出,他到底為什麼要去北京。
只有江懷瑾斂眉看著他。
“你要是真有什麼想法,最好講清楚,別讓你媽擔心。”
江懷瑾從來沒有這麼嚴肅的跟他說話,但是一牽扯到溫崢的時候,江懷瑾就有些冷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