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琉璃怒視坐在對面的裴淵,他的侷促不安都讓沈琉璃深深的感覺出他一定知道些什麼?

這種被掌控的感覺一點都不好,自已在他的面前沒有一點隱私,沒有一點安全感,如果裴淵想讓自已死,那將是輕而易舉的事,自已就連自救的機會都沒有。

在沈琉璃質疑的目光裡,裴淵深深的有了一種無力感,他無從解釋,挫敗感讓他垂著頭盯著地面,不再與沈琉璃對視。

“他們的根系複雜,在沒有全部摸清他們到底盤根錯節到什麼程度時,如果你被他們發現了,你是很危險的,我們現在不知道他們的人都在那裡,你要學會先忍耐。”

裴淵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他是想說自已會保護她,讓她相信自已,可是現在他們面臨的是羽華貴妃,她看著沈琉璃這個大司馬伕人礙眼,想除之而後快。

現在我們要共同解決掉羽華貴妃對你的敵意,沈琉璃看得出來裴淵是想保護自已,可他也知道朝堂之上,他只是人臣,萬事想全身而退,很難。

“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我只想查明白心中的疑慮。”

沈琉璃怎麼也不會想到裴淵接下來的話春,會讓她驚出一身冷汗。

裴淵目光灼灼的盯著沈琉璃的臉,而後身子後仰,閉上眼睛,身子完全靠在車壁上,深深吸了口氣。

“沈琉璃,我知道是你。”

沈琉璃聽聞裴淵叫她的名字,驚得,猛然起身,頭正好處頂在車廂上,目露驚恐。

“你?”

裴淵閉著眼睛繼續說著,“我知道你在武安侯府的時候被鬱溫害的小產,整個沈家更是被滅門,可你一個人對付的是不一個簡單的鬱溫,而是她背後的整個野心勃勃的南魚,還有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國師大人,我不想你現在陷入危險之中。”

沈琉璃一直盯著裴淵的臉看,突然沈琉璃起身將裴淵按住,在他的臉上一頓捏,越摸沈琉璃的臉色越難看,這分明不是捏過骨的臉,可是為什麼他的一些習慣是白子尤那麼像?

沈琉璃只感覺渾身無力,坐回到自已的位置,本來她還有過希冀,希望他就是白子尤,可現在。

裴淵坐正身子,他目光灼灼的盯著沈琉璃,伸手握住沈琉璃的手,溫柔出聲安慰。

“你什麼時候知道我就是沈琉璃的。”

沈琉璃與裴淵對視,她想要知道答案。

“我趕到沈家老宅的時候,已經不見了你的身影,只有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春之,她當時很危險,我只能先救她,再尋找你。”

裴淵似乎在逃避回答沈琉璃的問題,可看著沈琉璃的樣子如果她不得到答案是不會罷休的。

“在你第一次進榮國府的時候,你似乎忘記了一個人可以改變面貌,卻忘不了她的習慣,還有你看見春之絲帕時候的態度,這都證明你就是沈琉璃。”

沈琉璃感覺自已的後背全都是冷汗,和自已只有幾面之緣的裴淵都能認出自已,那麼鬱溫?難道她沒有認出自已?

這種渾身冰冷的感覺,讓沈琉璃快要瘋掉。

沈琉璃突然意識到自已目前,在大司馬府的境況也不容樂觀,她儼然已經成為了羽華貴妃的眼中釘,只恨不能除之而後快。

突然沈琉璃沉思一會,她盯著裴淵的眼睛,“你會幫我?你為什麼幫我?如果我需要你幫助的時候,你會伸出援手?”

“會。”

裴淵只一個字,卻也讓沈琉璃暫時安了心,她要想辦法儘快從司馬府脫身,這樣才能繼續進行自已的復仇,也能更好的保護自已。

沈琉璃從來不願意去依靠任何一個人,包括她的男人也是一樣。

“為了救我,你知道應該怎麼辦?”

“好,不過你要給我兩歡散,足夠的量。”

裴淵的這個要求,倒是讓沈琉璃頗為意外,真不知道是該誇他還是該罵他。

“好,管夠,只是你不覺得良辰美景就這樣浪費了美人,不可惜?”

裴淵薄唇微勾,再看向沈琉璃的眼睛目光灼灼,欺身向前,一把摟住沈琉璃的腰,曖昧道:“如果那個人是你,我願意腰斷了。”

沈琉璃臉色一紅,這人剛才還想誇他坐懷不亂,柳下惠,正人君子,怎麼才一會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個登徒子。

街上突然傳出來流言,司馬大人的小妾被重傷被正室夫人救活,給撿回一條命,只是身子卻廢了,說是夫人給下了藥毀了身子。

仲伯堂正用餐,除了霽華沒來在養傷,其他四位夫人都在,只是都小心翼翼的,沒有人敢看沈琉璃。

直到裴淵這時回府,跟在他身後的老管家端著一個托盤。

裴淵落座,沒有看沈琉璃一眼,滿面寒霜。

“這是羽華貴妃賞賜的,明日宮裡舉行賞月宴,你們都去。”

幾人面面相覷,突然可以離府,這是意外的驚喜,只是這時她們才注意到裴淵沒有說夫人。

裴淵又低沉道:“夫人明日與我一起去。”

沈琉璃不語,只是寒著臉,冷哼一聲。

“好。”

本來自已都成了羽華貴妃的眼中釘了,這回還讓自已跟著他進宮去見羽華貴妃,這不是送死?

裴淵看著沈琉璃沒有反應,將手中筷子重重摔在桌子上。

“你一天就不能有個笑臉?一天總是哭喪著臉幹什麼?是想咒我?”

裴淵突然發火,四房側夫人都嚇得不敢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往嘴裡扒拉飯。

沈琉璃冷著臉,沒有說話,便向外走去。

“不吃了,晦氣。”

裴淵也起身離開,仲伯堂就只剩下四位側夫人,面面相覷,各有心思。

“大人突然對夫人改變態度,難道是因為霽華受傷的事?”

“誰知道?”

四個人竊竊私語,突然門外傳來管家故意的咳嗽聲,這幾個人才閉了嘴。

沈琉璃回到雲水居讓春之鎖了門,便開始調配兩歡散,這一次她可是用了很大的量,這樣才夠勁,她絕不能讓算計自已的人過得舒服。

夜色濃重的時候,兩歡散已經調配好,正準備休息的沈琉璃突然聽到窗子外有響聲,她起身去檢視。

剛推開窗子,就看見站在外面正準備推窗的裴淵,四目相對裴淵一陣尬笑。

沈琉璃不語,轉身走到桌子邊,將一瓶瓶的兩歡散放到桌子上。

小手一揮,“可以拿走了,千萬別過量,這東西多了會要命。”

裴淵一臉委屈又小心討好的樣子,在沈琉璃面前連坐都不敢,只是小心翼翼的看著沈琉璃的臉,用盡思緒的想著他應該說什麼。

沈琉璃看著裴淵不說話,她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將藥瓶都裝裝進一個袋子裡,遞給裴淵。

“走吧!”

“等我很快就回來。”

真的是被裴淵的無賴樣折服了。

“你有溫香暖玉的美人香不去,非得到我這來幹什麼?再說了我不喜歡有人和我擠著睡。”

沈琉璃嘟囔一頓,結果就是裴淵留下一句,等我,就離開了。

沈琉璃這一天情緒起伏太大,感覺很疲憊,便早早的洗漱睡下。

半夢半醒間感覺有人擠她,迷濛間感覺身邊有人,卻又很快睡過去,早上醒來時,已經不見了裴淵身影。

沈琉璃還沒起身,便聽見春之的聲音。

“夫人,管家讓人送來一張......床。”

沈琉璃很是疑惑,春之好歹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啥沒見過,怎麼會說話都結巴了。

沈琉璃走出去一看,她也是驚掉了下巴,裴淵讓人送來的這張床,也太大了,足夠睡上五六個人的寬度,沈琉璃突然感覺自已將來在大司馬府的日子,都將和裴淵擠在一張床上的時候,沈琉璃很是煩惱。

早上側夫人來請安的時辰,沈琉璃也沒看見人,春之才說今天是進宮參加夏日賞月宴的日子,側夫人都在挑選晚宴的衣服和首飾。

沈琉璃才想起來進宮赴宴這回事,這時管家走進了院子,身後還跟著好幾個婢子,手上都拿著東西。

“老奴見過夫人。”

沈琉璃略微掃了眼,那幾個婢子拿著的東西,大概知道這些東西都是裴淵親自準備的。

“夫人,這是東珠的項鍊,翡翠的珠釵,還有幾身羅裙,大人說讓您挑選您自已喜歡的。”

春之早早的去採了很多梔子花放在房子裡,給沈琉璃薰衣服,這是沈琉璃自小的習慣,沈琉璃看到春之拿著一大把的梔子花,她的眼眶微微泛紅,可她怕春之會看見自已的反應,還是和春之錯開身子。

下午的時候擅長梳頭的剪水,化妝的秋月,搭配衣服的夏春都準備好,等待著沈琉璃。

沈琉璃畫了 彩釉柳眉細挑而高尾,眉心的花釉柔和自然,櫻桃唇點著淡紅,眼尾延伸出燕尾,十分嬌俏,在沈琉璃凝脂肌膚下更顯完美無瑕。

沈琉璃選了一件素雅的廣袖束腰裙,又搭了一件粉藍短搭,腳踩厚底蓮花靴,走起路來搖曳生姿,步步生蓮。

傍晚,大司馬府門口前停著三輛馬車,裴淵和沈琉璃一輛馬車,兩位側夫人一輛馬車。

緩緩向宮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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