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青撥通了紀梵天的電話,他那邊有些吵,像是在哪個酒吧,沒一會,音樂聲漸遠,召青這才聽清了他的聲音。
“紀總,我的衣服多少錢?”
“髒了?”紀梵天的話音一點都不意外的樣子。
“嗯。”
“衣服的主人在我這,要不你過來?”
紀梵天掛了電話,便發了個位置,“LIVE TOM。”
“哪啊?”顧非將頭湊了過來。
召青將手機亮出來:“你哥那。”
顧非確認了一下,一臉輕鬆:“那沒事,肯定跟我哥認識,到時候給你求求情。”
召青抱拳:“靠你了。”
顧非換了一身運動裝,好歹是個藝人,他又戴了一個鴨舌帽和口罩,將整個臉擋住。
召青將各自的禮服疊好放進了原來的禮盒中,兩人便到了LIVE TOM。
顧非帶著召青從後門進去,召青跟在後面七拐八繞,這才到了一個包廂,剛開啟門,裡面便傳來蘇逸晨的聲音,“呦呦呦,好久不見啊,召青姐姐,大明星也來了啊。”
召青拎著禮盒走到紀梵天面前,紀梵天看了一眼,安慰道:“這料子就這樣,花裡胡哨一次性的,就是賣的貴而已。”
她環顧了一眼四周,顧碩依舊穿著一身黑,胸前領口大敞,露出完美的肌肉線條,蘇逸晨還是那副賤嗖嗖地模樣,她低聲問道:“衣服的主人是……”
紀梵天喝了一口酒,說道:“哦,去洗手間了,馬上……哎,來了。”
召青抬頭,那道熟悉高大的身影正踱步朝著這邊走來。
召青不可思議地指了指他,又看了看紀梵天,得到紀梵天的肯定,又看了一眼顧非,顧非表示,是這人的話那他也沒辦法。
那人長腿一抬,直接坐到了沙發的一角,眼神卻盯著這邊。
“紀總,你不是不熟嗎?”召青小聲的說。
“這不,租人家的房得跟人家搞好關係麼。”紀梵天隨便找了個很是敷衍的理由。
召青心裡白了一眼,房間內靜悄悄地,就連一向聒噪的蘇逸晨都閉上了嘴,眼裡閃著狡黠的目光,在這兩人之間來回流轉。
單千昜抬手,在身旁的沙發上拍了拍,示意她過來。
蘇逸晨那雙大眼咕溜溜的轉,顧碩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小子從沒這麼主動過,今天有好戲看了。
這時,顧非的目光插了進來,你們就這麼看姐姐出糗。
小屁孩,你懂啥,這叫情調!
倒是紀梵天,兩眼一閉不去看,耳朵倒是豎的高高的。
召青走了過去,卻沒有坐下,將手中的禮服拿了出來,指了指上面的紅酒漬:“這裡弄髒了,多少錢,我賠給你。”
單千昜似是沒看到,將手抬起,召青立馬遞了上去,又對著胸前的那一片指了指:“這。”
手中的軟糯還散發著她獨有的香氣,不由得想起剛剛在房間內她緊張的失魂的樣子,他眼底暗了暗,將手中的衣服丟在一旁。
“哎……”召青上前去拿,這衣服估計又是個天價,自已賠歸賠,那也不能丟了,至少放著留個教訓。
單千昜對著看戲的幾人抬了抬手,蘇逸晨不滿地叫道:“你這小子,咱們帶女人過來的時候,也沒避著你啊,是不是兄弟。”
顧碩忙捂住他的嘴,對著身旁的顧非使了個眼色,便架著還在耍無賴的蘇逸晨出去了,紀梵天倒是非常紳士地,默默將門仔仔細細關好。
召青見他們離開,也輕鬆了不少,直接開門見山:“單千昜,我進這家公司是不是也是你安排的!”
對面的男人半躺在沙發上,抬著頭,那雙琥珀色的瞳孔在燈光的照射下閃著五彩斑斕光芒,煞是好看。
“疼。”
男人沒頭沒尾的吐出了一句。
?召青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一時沒反應過來。
單千昜低頭,看向了某處,召青也同樣跟著看了過去,瞬間,臉漲得通紅,她伸手撓了撓頭髮,“誰讓你那樣。”
“怎樣?”
見單千昜語氣比她更理直氣壯,她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他,今天也不會被宮疏月針對,“你自已什麼身份,你不知道嗎?你這樣是不對的。”
“這個世界哪有那麼多的對與錯。”單千昜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鬆開幾粒釦子,手臂上的袖箍襯得他手臂線條更加的壯實,他雙臂伸展,搭在了沙發上。
“我跟宮疏月只是我爺爺他一廂情願訂下的娃娃親,宮家遠比你想的要複雜,我也不可能娶她為妻。”
召青覺得好笑,這都出雙入對,昭告天下了,還不可能在一起。
她沒興趣再聽下去,轉身便走,那長臂一伸,竟將她帶著跌入了沙發中。
召青掙了掙,知道自已是在做無用功,索性也放棄了,她正色道:“無論你娶還是不娶她,都跟我沒有關係,我現在只想好好工作,還錢,其他的免談。”
“等我兩年,兩年就夠了。”單千昜再次提到這個話題。
召青皺著眉,看著他的臉:“我不等。”
房間內一片寂靜,單千昜抓著她肩膀的手逐漸用力,良久,召青覺得她的鎖骨都開始發麻,那人緩緩開口:“那你陪我,一晚一百萬。”
“單千昜,你說什麼瘋話。”
“這件衣服我用五千萬買下來的,再加上之前的,我現在就要你還。”單千昜的聲音愈發的冰冷,召青的心也跟著逐漸的寒。
“單千昜,你認真的?”召青看著面前有些偏執的男人,他的眼裡全是陰霾,“我會好好工作,努力還你,真的。你去問紀梵天,他開的我底薪三十萬,顧非是個好苗子,我對他有信心。”
單千昜看見她眼中滿是恐懼,卻不想聽她的解釋,將頭埋進了她的頸窩,“召青,你答應我好不好,我也在做抉擇,你就答應我。”
召青搖搖頭,義正言辭:“不可以。”換來的,卻是那一片片的吻痕。
召青的脖頸發疼,最近不知道怎麼了,上次他就喜歡咬人,這次咬的更狠,她生生被疼出了淚水,“單千昜,你屬狗的啊。”
“對啊,我本來就屬狗。”單千昜口齒不清。
召青無語,死命地揪住他略長的頭髮,他卻沒任何反應,召青雙手捧著他的頭,好不容易才推開一點距離:“單千昜!”
“我在……”那人聲音突然放柔,召青竟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無盡的傷痛,似是剛剛經歷了什麼創傷,那雙眼睛通紅,溼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