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這種危險的事情。”

“對不起……可是如果我什麼都不做,霧島先生會死的……”

“他已經死了。”

在傳訊術裡稍微訓斥了一下澪的胡亂行動,原本被施加了隱形的她應該無視意外狀況直接前往二樓廣播室的,而現在因為發動攻擊,隱形的效果已經被解除了。

“那現在怎麼辦?要使用透波術嗎?”澪露出小孩子做錯了事的神色,目光時不時向四周打量,其實她並不清楚段正誠躲在哪裡,法師用變身術變成了墮民,這種面板呈深灰色的類人生物尤其擅長潛行,當他們融於黑暗之中,沒有經過特別訓練即便是澪這樣的天縱奇才也難以察覺。(注1)

“忍術要留到逃跑的時候。現在不確定剛才的戰鬥有沒有驚動其他妖怪,保險起見先在一樓躲一躲,你剛才說裡面還有不少怨靈,這意味著妖怪通常不來這裡。等安全了,通知紅葉那先發動,製造混亂。然後改走B路線。”(注2)

所謂的B路線就是不直接前往二樓,透過一樓的醫生辦公室在天花板上開個洞,再傳送上去。

而澪之所以肯定裡面有妖怪,是因為她現在身上正貼著通佔符,這是入門級的陰陽術之一,類似偵測邪惡,不用專注就可以感知前方60尺錐狀範圍內的怨靈與妖怪,持續時間很長,相當好用。

“哦,那個,正誠哥哥的事依舊不告訴霧島先生嗎?”

“那傢伙應該已經看出一些端倪了吧,畢竟是刑警,你的小動作瞞不過他。”

“唔,對不起……”

“沒關係,既然那傢伙沒拆穿,我就繼續躲著,小心些總是沒錯的。”妖怪們並不知道己方的進攻節點,整天在那守株待兔演戲的可能性不高,而且眼前的靈體確實和照片上的霧島長四郎長的一模一樣,是陷阱的可能性很小。

既然救都救下了,不如試試從他身上多挖出點情報來。尤其是他出現的原因和目前這個臨近儀式的時間節點,穿越者總覺得有什麼玄機。

“別忘了,不能告訴他自己已經死了,那很可能會造成意外。”

“這……”善良的女孩顯然有些於心不忍,但在段正誠的要求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霧島先生,我們先到最裡面的診室躲一躲吧。”澪來到鎖住的門前,就在霧島以為她要把門砸開時,只見少女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瓶子,擰開蓋子後,將瓶口對準了鑰匙孔。

接著神奇的一幕出現了,只見裡面裝著的好像沙子一樣的東西彷彿被無形的力量操縱著,鑽進鎖孔中將其逐漸填滿,最後在外面塑形成鑰匙的末端,澪隨即擰住鑰匙,就這麼一轉,門便開啟了。

“這是?!”霧島感覺自己的認知正在不斷被重新整理,無論是遇到的怪物,還是眼前的巫女,全都是不可思議的存在——這朧月島究竟隱藏著多少秘密啊?

“這是魔法。”哪怕已經經歷了不少,澪也還未過喜歡誇耀的年紀,尤其還是正誠哥哥送給自己的禮物,所以回答的語氣明顯帶著輕快。她讓霧島先進去,然後乘他不注意,將鑰匙留在了外面給段正誠。

門裡邊是進行注射的地方,可以看到有些長椅旁的架子上還掛著點滴瓶,繼續朝裡走來到另一邊的走廊,向右是手術室,從那邊,澪能夠感受到邪惡的氣息,遂拉著霧島躲進了左邊的診室。

兩人屏息凝神的等了一會兒,確認沒有追擊者,澪才從身後的包裡拿出對講機。

“紅葉姐姐,我是澪,over。”

“收到請講,over。”

“計劃有變,啟用planb,先引狼入室,over。”

“收到,給我20分鐘,over。”

“開始計時,一切小心,over。”

看到澪放下對講機,將手錶調成倒計時模式,在一旁目瞪口呆的霧島終忍不住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算是巫女吧,唔,不是普通的巫女。”澪有些害羞地回道,其實剛才那些都是上島之後才跟著段正誠學的,對還是高中生的少女來說,有種演電影的感覺,在陌生人面前這麼對答,自己也覺得中二。

“這些裝備,還有魔法,也確實不像是我認知中的巫女,看起來你們是有備而來啊。現在能和我說說了麼,剛才的怪物究竟是怎麼回事,以及你們究竟要做什麼?”

“這個麼,”澪簡單解釋了一下怨靈和妖怪的事,至於目的,根據段正誠的指示,只說是來調查朧月島異狀和歸來迎儀式的,然後順勢打聽起霧島知道的情報。

可惜的是,這個霧島的認知和八年前他筆記上記錄的基本一樣,也就是說他並沒有在這個島上進行調查的記憶。

——是一上島就被幹掉了麼?段正誠如此推測。

“我只知道這個醫院裡潛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一切都與月幽病有關。”霧島說著拿起醫生辦公桌上遺留下來的病歷翻找了一下,原本是打算尋找流歌的記錄,卻只查到了另一個女孩。

姓名:緋月淺蔥。

年齡:6歲。

病房:舊館第二病房。

基於已知的記憶障礙症狀,以及害怕鏡子的典型行為判斷,確診為月幽病。

患者病情為中度。

根據灰原院長的指示,預計在下週進行外科手術。另外,目前月幽病的外科手術已針對重度感染者進行過兩次,可結果都不理想。

由於本次手術的患者症狀較輕,有望作為月幽病的早期治療案例,請診療組成員各自做好詳細記錄,待日後報告。

最後,上述內容需對患者本人以及家屬徹底保密。

“混賬東西。沒有任何根據,就動已經造成過危險的手術,這不是草菅人命麼。”霧島有些憤怒的將病歷揉成一團,他所追查的灰原耀,也是在青森醫院直接對病人施行藥物試驗致死,才被通緝的。

“還是這麼小的孩子。”從皆神村與冰室邸之後澪便對人類的殘酷有了新的認知,但那儀式好歹是為了封印黃泉之門,而且又是發生在遙遠的過去,朧月島上的實驗卻是發生在現代,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片桐省二……”霧島注意到病例下籤的名字。

“霧島先生認識這個人嗎?”

“嗯,他是灰原院長的助手,就是他向我高密,最後才在地下找到了失蹤的流歌她們。”

“一定是良心受到了譴責,所以才……要是能更早一點的話……”

“或許吧。”霧島繼續翻找想看看有沒有更詳細的記錄,就在這時,突然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

“我不想做手術……”

兩人猛然回首,只見一個長髮及腰的小女孩躲在門外,倚靠著牆壁,披散的頭髮遮住了她的眼睛,只能看到右下小半邊臉,顯得有些陰森。

“不要,我不要做手術……”在澪舉起相機之前,女孩便消失了,只留下略帶哭音的喊叫聲在空曠的走廊裡迴盪。

“那孩子,非常害怕呢……”澪喃喃自語。

注1:墮民(skulk),出自天命族裔,同一本書的阿斯莫和提夫林更出名點,經常在遊戲裡出現。墮民是我查到的人形生物加潛行隱藏最多的了,8潛行15躲藏。3R裡潛行視覺和聽覺是分開的,潛行(movesilently)針對聽覺,躲藏(hide)針對視覺。

注2:人物卡改了下,召雷符換成通佔符。360度改成了90度錐狀,可偵測目標變為妖怪和怨靈,沒有了寶箱和道具,但持續時間大大增加了,改成了小時級。另外忍術和陰陽術持續時間相對於仁王原版也有一定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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