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擊敗霧繪,成功將她與真冬分離後,對於救出姐姐,澪也多了幾分信心。不過,御神鏡的碎片為了封印黃泉之門已經留在了鬼口深處,為了彌補射影機封印力量的缺失,他們接下來分頭行動,前往周邊剩下的四個神社,將全部五面副鏡都收集了起來。

被強行帶出來的深紅對哥哥的離去傷心欲絕,儘管她還是提出要一起去皆神村,但夜不能寐的女孩如今精神和身體的狀況都很不好,實在不適宜進入那種一步踏錯就會死於非命危險環境,只能由螢照料,留在外面。

為了彌補她的戰力,螢盡心盡力調動了一切人脈,再加上法師最大限度使用魅惑人類詐騙,再次踏入皆神村的小隊足以稱得上武德充沛。

有了五神鏡的加持,怨靈再也無法重生,於是,原本恐怖的鬼村便變成了刷材料的極佳副本。

段正誠帶著澪從村子入口一直掃蕩到村長黑澤家,除了重新控制住的美也子,幾乎把所有居民都變成了靈石,著實享受了一把網遊的快感,而其消耗不過是二十多卷膠捲而已。更不用說,他們還在黑澤家找到了額外的施加了淨化印記的膠捲。澪感覺這些膠捲雖不如小霧繪給的大殺器,但威力也已經比外面買的普通型高出許多。(注1)

進行掃蕩作戰除了積累更多資源,製作更多卷軸外,也有引蛇出洞的意思。現如今皆神村唯一的難點便是兩個強大的BOSS,只要能將紗重與真壁清次郎分開,搶先擊破其中之一,勝利便唾手可得。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調查了黑澤家的諸多文獻後,他們找到了執行身削儀式的地方。

根據黑澤家的當主記載,所謂身削儀式又稱陰祭,其實是一種臨時補救措施。當作為陽祭的紅贄祭失敗,鎮壓在皆神村地下的黃泉之門也就是他們稱作虛的深坑就會鳴動,這時候為了避免瘴氣擴散造成災害,便要執行陰祭,短暫平復虛的鳴動。

在皆神村的所有記錄中,虛這個字都用X來替代,根據上古流傳下來的說法,虛不可窺視,視則眼睛失明,虛不可言及,言則喉嚨失聲,虛不可耳聞,聞則雙耳失聰。難怪在地下通道遇到的那些忌人都是瞎子。段正誠他們也是透過澪讀取的怨靈記憶與之前繭所說的話聯絡起來,才推測出虛這個名稱與黃泉之門的聯絡。

與需要村中雙子來執行的陽祭不同,陰祭的祭品一般都是偶然路過村子的外鄉人。把他們騙進家之後,黑澤會好吃好喝地招待,一直到臨刑前。這些悲慘的活祭品最後會被吊起來千刀萬剮,體驗過最痛苦的死亡之後,再作為楔被投入虛中。祭品生前體驗的痛苦越多,鎮壓的效果就越好。

心心念念皆神村秘密的民俗學者,當他終於見識到真相的殘忍與恐怖之後,不知道是什麼感受。段正誠思忖著,多半是後悔吧,所以作為怨靈的真壁清次郎才會在黃泉瘴氣的驅使下屠盡了整個村落。

而當那血淋淋的“蠶蛹”在射影機的映照下再度重現時,他的憤怒與怨恨也達到了巔峰。可惜如今他面對的法師早已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士別三人當刮目相看。當確認了現形的怨靈只有真壁後,段正誠直接引爆了三包炸藥。而且這一次,他還參考彈片殺傷的原理,準備了一些裝聖水的瓶子掛在上邊。

可憐真壁空有強大的實力,但智商不足,只能在敵人選定的時間地點開戰,甚至連像樣的出手做不到,便發出一聲響徹天際的哀嚎,魂飛魄散。

等段正誠在廢墟中找到那顆屬於他的大塊靈石後,剩下的目的地就只剩一個。

——休整的分割線——

回到皆神村的第三天,原本以為進入地下之後,還需要經過一番苦戰,不過,出人意料的,無論是神官還是忌人,都沒有再主動攻擊他們。是認出了附身在澪身上的八重嗎,還是說因為繭的緣故,總之,他們在虛的入口前排成兩行,彷彿是在迎接終於歸來的雙子巫女,去完成那個遲到了數十年的儀式。

“叮鈴——叮鈴——”神官們手中錫杖敲在地上,金屬環發出攝人心魄的響聲,無言而統一的行徑帶來無比的壓迫感。但澪並沒有絲毫膽怯,此刻在她眼中只有一個身影,那就是站在虛前等待自己的姐姐。

“澪……你果然還是來了。”

“姐姐……”

“我們雖然一起出生,但終究還是會走向不同的生活,並各自死去,這些,我早就知道了,但明明知道,我卻無法接受……”

“姐姐,我們不是約好了麼,要永遠在一起……”

“澪,那天我是故意從山崖上摔下去的,你應該已經察覺到了吧。”

隨著繭的話語,澪的眼前出現兩人在山間奔跑的身影,因為追不上而焦急的姐姐在自己看不到的身後突然發出慘叫。當她慌慌張張地追到崖底時,卻只見折斷腿的繭臉上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這一幕是這些年來,她刻意封印的記憶。

“那時,我好怕你會離開我,好怕你會丟下我,所以我就只有這個辦法了。骨頭斷裂的劇痛中,我感到的卻是喜悅,從此澪就是我的了,因為負罪感,澪會一直陪在我身邊,不管我說什麼都會聽。只看著我,只想著我,每次腳疼起來的時候,我都會感到開心……”

“姐姐,不是的……”

“但隨著年齡增長,我也意識到了,這個魔法並不是永久的,約定總有一天會破壞,我假裝沒有發現這些,但內心深處卻一直感到煎熬……正是這種心情帶我來到了這裡吧,”繭的目光轉到身旁的祭石上,歷代雙子巫女便是躺這上面完成獻祭,合二為一,“只要透過澪的手,將我掐死,我們就會真真正正的永遠在一起了吧。”

“澪……殺了我。”繭溫柔的聲音在妹妹耳畔輕輕響起,其中除了她強烈的感情,更參雜了操控心智的力量,如果澪是孤身來此的話,恐怕就會做下讓她後悔終身的事情吧。好在她現在處於防護邪惡的保護之下,無論什麼影響心智的效果都會被魔法排除在外。(注2)

只見她舉起相機,以無比堅定的語氣回絕道,“不行,這一次我無法答應姐姐,我會遵守我們的約定,但絕對不是用這種方式。把姐姐,還給我!”

閃光的快門按下,拉開了最終之戰的序幕。

注1:九零式膠捲。

注2:沒有主角就是正統的紅蝶結局啦,不過原作這結局貌似是八重操控澪下的手。

PS上一章做了修改,經讀者提醒真冬不是異鄉客轉世,只是長得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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