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時候段正誠顯得心事重重,將手上的資料和線索與戌亥警官交流後,兩人都覺得天子的嫌疑愈發明顯。但這個結果卻不是段正誠想要的,原本他應該再接再厲從砂月這裡尋找突破口,但寥寥幾次接觸,他發覺自己已經喜歡上了那個純潔如雪的女孩。

加上今天又出人意料地發展成了那種關係,他更不想欺騙砂月,甚至讓她因為自己的調查陷入危險中,誰知道幕後黑手會不會做殺人滅口的勾當。

現如今,在穿越者心中,將砂月從束縛她的黑暗中解放出去已是與主神任務同等重要的目標。但是怎麼做,他還毫無頭緒,面對砂月最後那彷彿釋然一樣令人心痛的笑容,他甚至想過坦白一切,但理智還是告訴他這樣很可能於事無補,反而引發出不可控制的事態。

就這樣帶著煩躁的心情,段正誠回到黑矢醫院,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就在他準備開門時,突然看到遠處一個穿著酒紅色外套的女子匆匆轉身離去。

菜菜子?

段正誠試著打了聲招呼,但對方非但沒有回頭反而加速逃離了。

什麼情況?段正誠發覺自己今天腦子實在不夠用了,光是砂月的問題就把思緒攪成一鍋粥,暫時他不想再考慮其他事情,便索性不理會,進屋先吃了飯。等上樓看到尚織才又想起來這事,猶豫了一下還是提了一句。

“菜菜子今天在醫院怎麼了?又被創老爺子摸屁股了?”

“沒啊,老爺子今天出診,老爸也有事明天才回來,菜菜子該一早就回去了。”

“咦,奇怪,我剛才還在門口看到菜菜子。”段正誠有些疑惑地描述了下剛才的情況,“難道是有什麼東西忘拿了?可為什麼又跑回去了?”

“有這樣的事?是很奇怪。”尚織皺起眉頭,看他有點擔心又遲疑該不該行動的樣子。剛和砂月有所進展的段正誠便鼓勵道,“要不,過去問問。”

“這麼晚了,到她家裡拜訪,不好吧……”

“唉,有什麼好不好的,拿點藥過去就當是擔心她父親的老毛病好了,反正他好久沒來了。”

菜菜子家境不好,父親原本是礦工但因為事故瘸了腿,母親又早逝,家裡的收入可以說全靠菜菜子當護士來賺,所以黑矢家時不時會免費送些藥給老人,不過菜菜子知道後,總是一本正經地拒絕或堅持從工資里扣。

原本就在遲疑的少年其實也只缺這麼輕輕一推,當下便鼓起勇氣往菜菜子家去了。

告別尚織後,段正誠躺到床上繼續想砂月的事情,不知不覺間時間就過了兩個小時,外面的天也徹底黑了。

奇怪的是尚織還沒回來。有了自己的學習經歷在先,他難免想到那方面去,不過菜菜子老爸瘸了之後一直待在家裡,兩人也沒法獨處,而且聽說老頭脾氣相當暴躁,尚織別出什麼問題才好。段正誠聯想到之前菜菜子的神情好像不對勁,心裡一動——既然靜不下心來,索性去看看吧。

菜菜子的家位於左雛較為偏遠的位置,那附近只有零零散散的幾處民宅,現在都已熄了燈火早早睡去,只有菜菜子家還亮著光。段正誠靠近之後正打算敲門,突然透過手電筒的燈光,發現了一絲異樣。

門口的地上有一灘黑色的印記——是血!

意識到情況不對後,段正誠沒有出聲悄悄來到窗邊向裡面看去,只見菜菜子全身上下只穿白色內衣,正趴在地板上擦拭著大灘的血跡,看她滿身鮮血的樣子就算不是兇手也是當事人,周圍沒有她父親以及尚織的身影。段正誠倒吸一口涼氣,心念數轉,還好女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完全沒注意到窗外的動靜。

段正誠後退幾步打量了一下四周,選定一處與來路相反的岩石躲到後面,這個方向繼續走就是死路,一般不會特意過來,同時因為地勢較高,能觀察到菜菜子家門口的情況。

他一邊猜測著究竟是怎麼回事,一邊等待著,時間彷彿過去了幾個小時,但實際只有幾十分鐘,一個人影從西面靠近過來。

——是黑矢尚織,那麼死的就是菜菜子的父親了。這也是段正誠設想中最有可能的情況。

吹了這麼久的冷風,他早已冷靜下來,基於菜菜子之前的表現,他懷疑可能是遭到了家暴之類,而尚織在衝動下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

一般來說他現在偷偷溜回去,裝作沒看見也就罷了。但剛才他一直在想怎麼突破目前的僵局,好讓砂月脫離作祟事件,於是此情此景,一個微微有些不理智的念頭浮上心頭。

——把這件事偽裝成作祟會怎麼樣?他已經從與戌亥的情報交流中瞭解到,所謂的作祟事件,最大的特徵便是在死者腹部塞入象徵雛偶神的土人偶,實施起來並不算難。

這樣做的話,毫無疑問可以吸引警方介入,在祭典開始前就有機會搜查雛神和祠草家,如果處理得好,說不定可以就此把砂月雙重身份的事情抖出來,讓她脫身。這當然也有可能打草驚蛇,但知道這不是真作祟的人說不定會展開調查,於是又可以起到引蛇出洞的效果。

雖然想法還不完善,但今天剛成人又體驗了一把無奈的少年此刻著實有些熱血上湧,忍不住要做點什麼。

他勉強自己耐心地等尚織和菜菜子處理完現場,然後從附近的民居偷來放在屋外的鐵鍬、繩子、工作衣和手套,平時跑步時留心的細節此刻發揮了作用,至少他知道哪裡能很快找到作案工具,這些缺乏安全保管意識的東西,能讓他避免留下個人線索。

開啟手電筒,靠著積雪,很容易就能追蹤尚織往返時留下的痕跡,估計他是覺得等到明早,新下的雪自然會幫他掩蓋吧,所以沒有費力去清理。約莫二十分鐘後,段正誠順利找到一處土丘,挖出了菜菜子父親的屍體。

這老東西全身都光著,染血的衣物放在一邊,致命傷是頭上的一個大切口,血和白花花的腦髓混合在一起流得滿臉都是,看樣子是被斧頭劈的,兇器不見蹤影,應該是扔其他地方了。除了腦門,屍體的下面也被搗爛,不難猜出他究竟對菜菜子做了什麼才引得尚織痛下殺手,只能說活該。

段正誠用自己買的小刀切開屍體的腹部,搗弄幾下後,血和糞的臭味撲面而來,讓他幾欲嘔吐,好不容易才把反酸的胃液咽回去,跑開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後才接著作業。

把糾結在一起的腸子切開,嘎吱嘎吱地拉出來,黏稠溼滑的手感和響聲不斷刺激著腦神經,好在穿越者適應力很強,漸漸地已經習慣了,挖出一個空檔後,隨手用地上的土捏成雛偶神的形狀塞進去,有多像並不重要,反正只要做出大致的象徵,無論警察還是村民都會意識到這是雛偶神作祟。

給死人重新穿上衣服,把挖出來的坑填好,接下來,段正誠揹著屍體來到祠草神社的鳥居前,把屍體吊在半空中,這樣,警察就有搜查神社的理由了。

最後,段正誠把偷來的工具用工作服包好,一起挖坑埋掉才悄悄地溜回黑矢醫院,靜待明天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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