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都尉死了!
這個訊息猶如平地驚雷一般,震動整個高林縣。
畢竟五臺軍龐都尉,在高林縣可謂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別說富戶,幫派,武館等勢力了,就是縣令都不敢多加得罪存在。
這樣的大人物,怎麼說死就死了呢!?
翌日,陽光明媚。
靈猿武館弟子沒心思練拳,都在議論著此事。
“都尉真的死了!?”
“千真萬確!屍體都被五臺軍的運了回來。”
“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白留山的山匪能殺死龐都尉?”
“據說白留山大當家勾結黑榜邪道高手,陰死了龐都尉!”
“這白留山的山匪莫非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勾結邪道高手?”
“不止龐都尉死了,各方勢力高手都是死傷慘重。”
“我聽說林師弟,毛師弟都死了,大師兄也失蹤了!”
“誰能想到這次剿匪竟然如此兇險!”
.......
龐都尉身死,這對於高林縣來說可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而且大師兄郭旺竟然也跟著失蹤了。
畢竟龐都尉對於他們這等武館弟子來講影響並不大,但是武館大師兄就不一樣了。
明眼人都能看到唐尋臉色十分不好。
“剿匪中伏?其餘高手也是死傷慘重!”
孫河眉頭微皺,隱隱覺得此事有些古怪。
這白留山的山匪這麼兇猛!?
孫河沒有多想,繼續埋頭練拳。
到了傍晚時分,幾個身穿長袍的男子來到了靈猿武館。
為首三人走在前面,左邊是一位年輕男子,雙眼明亮有神,腳步之間沉穩有力,手掌背在身後,一張一弛彰顯大家風範。
中間則是一位中年男子,身材高大魁梧,腰間掛著兩把彎刀,眼眸掃向武館弟子的時候,眾人心中寒氣四溢,根本不敢與其對視。
右側則是一位手持寶劍的中年男子,寶劍樣式古樸。
在高林縣,練劍的高手並不多,一來兵器十分昂貴,尤其是寶兵,動輒就是上百兩銀子,二來劍法十分難。
有資源,有自知的,有路數的高手才能習得劍法。
而這樣的人,即使修煉拳腳功夫也是一流。
高手!
孫河早就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子,也見過一些高手。
明顯感覺到這三人氣血充盈,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尤其是那中年男子掃來的時候,讓人不由得背脊發涼,心有冷汗冒起。
不遠處的白娟低聲道:“那人好像是天聚武館的.......”
天聚武館!?
聽到這靈猿武館弟子都是眉頭緊鎖。
天聚武館和靈猿武館可是死對頭,如今天聚武館的人來靈猿武館能有什麼好事?
唐尋親自將幾人迎進了屋內,沉聲道:“高兄,陳兄,不知道這次來所為何事?”
高志煌和陳兆成都是高林縣成名已久的高手,一位是威遠鏢局大鏢頭,另一位則是金陽武館館主。
高志煌擺了擺手,道:“我等這次來主要是陪襯,還是讓東林來說吧。”
唐尋看向了那年輕男子,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因為這人正是天聚武館館主尹為忠最得意的弟子郝東林,也是天聚武館唯二的化勁高手。
郝東林似笑非笑的道:“晚輩聽聞靈猿武館拳法靈動飄逸,威力不凡,內心十分嚮往,這是晚輩的拜帖,四月初四來領教前輩高招。”
說著,他從懷中拿出了一張拜帖。
踢館!
唐尋心中浮現一抹寒意,頓時明白了郝東林此行的目的。
什麼內心十分嚮往,說的客客氣氣。
分明就是得知自已大弟子失蹤,所以來踢館的。
至於為什麼要定在四月初四,目的就是想要邀請其他武館,幫派等前來觀禮,一旦自已敗了,那麼唐尋積攢多年的名氣便會付之一炬,成為面前這青年的踏腳石。
而且今日帶上高志煌和陳兆成,就是逼迫自已答應。
如果一個武館不敢接受挑戰,那靈猿武館的聲威將會比自已慘敗的打擊還要大。
高志煌開口道:“屆時我們二人會作為公證人。”
他們二人怎麼會看不出郝東林的目的,就是想要借擊敗唐尋風頭,成全自已的名氣罷了。
但是古往今來,這種事情屢見不鮮。
而此時郭旺失蹤了,正是踢館的最佳時機,沒有人可以幫唐尋擋住這次挑戰。
江山代有才人出。
人,要服老!
“好!”
唐尋雙拳緊握,點了點頭。
“那就不打擾了。”
郝東林拱了拱手,隨後向著武館外走去。
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唐尋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拳怕少壯,如果年輕十歲,他自問不懼怕這郝東林。
但如今上了年紀,氣血衰竭,而且身上還有暗疾。
一旦上了擂臺,未必是郝東林的對手。
思忖了片刻,唐尋將周子豪,孫河兩人叫到了屋內。
周子豪看到唐尋沉著臉,許久不說話,小心翼翼的問道:“師父,不知道有何事?”
孫河心中也是有些奇怪。
唐尋深吸一口氣,道:“你們二人速遣武館眾弟子搜尋郭旺,一旦有其訊息,立刻向我稟報。”
為今之計,只有先找到郭旺再說。
孫河和周子豪點頭道:“是,”
接下來兩天,靈猿武館的弟子開始在縣城周圍四處搜尋,但是任何線索都沒有找到。
這日孫河從草木堂歸來,便向著久長街走去,路過市集的時候還特意買了一些肉食,米麵。
自從習武之後,他的飯量就變大了很多。
無論是食補,藥補,都是平日必不可少,補充的都是人體的精氣和血氣。
就在這時,遠處人群匯聚,而且從中有嗩吶聲響傳出。
“這是哀樂,莫非又死了一個大人物?”
孫河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這幾天可謂十分不太平,各大勢力前去剿匪高手不是死在白留山,就是失蹤,僅有少數人平安歸來。
孫河湊上前打聽一番,眉頭微微一皺,原來是金錢幫副幫主死了。
“金錢幫副幫主從白留山回來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
金錢幫副幫主也是此次前去剿匪的高手,不過他是極少數平安歸來的人,沒想到今日卻舊疾復發,突然暴斃。
孫河搖了搖頭回到魚檔,正好看到張氏還在縫補衣服,“娘,怎麼不點煤油燈?”
“還能看得見,點什麼煤油燈?”
張氏麻利咬斷了針線,道:“二半月快到了,我抓緊時間給你縫幾件新衣,等會你試試看,也不知道合適不合適。”
孫河認真道:“以後天黑就別縫補了衣服,納鞋底了,這太傷眼睛了。”
其實他也能夠理解張氏,像老一輩的人窮慣了,那種節儉已經印刻在骨子裡面了。
“好好好,娘知道了。”
張氏笑了起來,道:“打小我就知道,你小子心細會疼人,比你那老爹強多了,我現在給你做飯去。”
說著,她轉身向著灶房走去。
吃過晚飯後,孫河便回到了自已房間,隨後吞服了一包血氣散。
當血氣散逐漸融化之後,好似一團火在小腹當中燃燒。
轟!
孫河臉色變得通紅,體內血氣一震,急速向著四肢百骸衝去,肉軀的疲憊感正在逐漸消散。
隨後他來到院內站定後,他提起靈猿吐息術,身體微微下蹲,雙手自然下垂,彷彿一隻準備跳躍的靈猿。
尤其是第十三式靈猿百態,彷彿化身為一隻靈猿,時而跳躍,時而攀爬,時而蜷縮,時而伸展,其招式剛柔並濟,攻守兼備。
靈猿武館內,真正能夠將這靈猿百態精髓施展出來的人並不多。
很快一遍靈猿拳法打出後,孫河雖然大汗淋漓,但卻並沒有感覺到疲憊。
“血氣又增長了幾分。”
孫河深吸一口氣,“如果依靠我自已,不知道能不能突破至化勁?”
很快,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正常人從暗勁突破化勁,需要積累氣血,然後衝破瓶頸。
孫河中下根骨積累氣血速度實在是太過緩慢,而且哪裡有那麼多補藥供給他補充氣血?
突破關卡才是最艱難的。
這也是為何郭旺,苗彤都失敗的原因。
他們修煉不勤奮嗎?
他們沒有補藥嗎?
但最終還是難以突破這瓶頸!
“咚咚!咚咚!”
就在孫河準備練拳的時候,一道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孫師兄在家嗎?我是陳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