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睜眼,蘇眠發現自已躺在臥室的床上,想起昨晚的事情猛用被子蓋住了腦袋。

蘇眠啊蘇眠,你糊塗啊!

你怎麼能被色迷惑,怎麼能沉醉在靳宴的蠱惑裡……

昨天也沒喝酒啊,一定是靳宴有毒,一定是……

“早。”

頭上的被子忽然被掀開,靳宴那張蠱惑的臉出現在眼前,他看起來神清氣爽。

蘇眠動了動試圖起身,發現渾身痠痛,吸了口氣。

靳宴輕笑著將她裹著被子抱起來走到衣帽間,輕輕放到沙發上。

在衣櫃前站得筆直,身上的西褲將他的身材比例勾勒得比模特還完美。

合身的襯衫襯得他氣質矜貴,蘇眠透過襯衫看見若隱若現的腹肌,不禁想到昨晚的感覺。

臉頰和耳垂立刻感覺到灼熱,眼睛卻死活挪不開。

靳宴嘴角上揚,“看來靳太太昨晚還沒看夠,要不要……”

“靳宴!你還說!”蘇眠羞憤地踢了他一腳,由於腿軟差點從沙發上滾下來。

“靳太太昨晚辛苦了。”靳宴笑著接住她,“今天想穿哪件,我繼續為靳太太服務。”

“什麼叫繼續服務!”蘇眠瞪他。

靳宴輕笑,連笑聲都蠱裡蠱氣,“昨天服務一晚上,今天不是繼續服務嗎?”

“只要靳太太想,我隨時都能上。”

反應過來他說的意思,蘇眠在他胸口捶了幾下洩憤,“你怎麼越來越不要臉了!”

靳宴抓住作亂的小手,“好了好了不逗你,時間差不多,吃完早飯該出門了。”

想到今天要去墓地看靳宴的媽媽蘇眠收起張牙舞爪的模樣,乖乖換好衣服。

吃完飯兩人開車出門,霧濛濛的天氣,行車緩慢。

去墓地的路上淅淅瀝瀝開始下起小雨,好像在配合今天的行程。

經過花店的時候蘇眠轉頭道,“停一下。”

靳宴停好車正準備拿傘接她下車,蘇眠已經開門手頂在頭上朝花店跑去。

“哎……”靳宴嘆了口氣,滿眼溫柔,拿著傘快速跟了上去。

小小的花店裡亮著溫暖的光,蘇眠在五彩繽紛的花裡穿梭,眼裡像是裝了一整個春天。

而靳宴眼裡只裝著春天裡最美的她。

蘇眠跟店員說了幾句後,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店員抱著一束包好的紫色風鈴花過來。

“小姐,這是您要的花。”

淡淡的紫色風鈴開得乾淨純潔,蘇眠接過以後在她懷裡多了幾分靈動。

“謝謝。”

靳宴打算付錢的時候發現蘇眠已經付過了,“這是我送給阿姨的,當然是我來付錢。”

兩人從花店出來時,小雨已經停了。

靳宴走到半路忽然轉身,“傘忘了拿,你先上車。”

“好的。”蘇眠沒在意,抱著花朝車邊走去。

坐在車上的時候收到寧湘發來的訊息,【我逛街的時候碰到謝蕭,你猜我得到了什麼訊息?】

蘇眠:【什麼?】

寧湘:【謝蕭說顧瘟神給白蓮花辦了個生日宴,那大尾巴狼八成是故意的,不過我就要去砸場子,到時候咱們一起去啊。】

蘇眠本來不想去,但是腦子裡閃過一些念頭,答應了。

蘇眠:【好的。】

聊完靳宴已經回到車上,把她手上的風鈴花拿過去放在後座,有往她懷裡塞了一束玫瑰。

蘇眠轉頭看著他,“給阿姨的?”

“給你的。”靳宴啟動車子。

“給我?”蘇眠不解,不過生日不過節的,幹嘛突然買花給她,“幹嘛平白無故買花給我?”

“買花需要看日子?”靳宴看了她一眼,“看見花,就想給你買。”

蘇眠愣了愣,低頭看向懷裡那束用牛皮紙包著的花束,看起來並沒有後座的風鈴花包得好看。

可她腦子裡卻憑空浮現出靳宴笨手笨腳包花的樣子,就像她第一次看見靳宴穿著西褲襯衫在廚房裡忙活的時候。

心頭暖流悄無聲息地蔓延,有什麼東西正在萌芽。

以前不是沒收到過顧雲深送的花,但都是在生日或者是節日,送的雖然都是些價格不菲的花束。

漂亮,但沒有溫度,千篇一律。

有幾次顧雲深的助理說漏嘴,顧雲深根本不記得,是助理打電話訂了給她送來的。

在這之前蘇眠腦子裡都覺得,鮮花只有在特定的日子裡才會收到,甚至在收到花的時候覺得至少大多數時間顧雲深還是記得,她知足了。

可是今天靳宴告訴她,送花不需要看日子。

他說,看見花就想買給她。

蘇眠說不上來此刻的心情,只感覺到胸腔裡的心噗通噗通跳得厲害。

“你怎麼知道我媽喜歡紫色風鈴花?”靳宴問。

蘇眠晃過神來,反應了一下才回答,“因為我見過阿姨。”

“什麼?”靳宴手一滑還好及時穩住,“你什麼時候見過她?”

他搜尋了一下記憶,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

“高二那年,阿姨來學校找你的時候我見過她。”

如果說前面那句話讓靳宴意外,那這句話足以讓靳宴難以置信。

母親當初把他送去顧家寄養是因為什麼他知道,既然那樣又怎麼會想看到他。

不管他在學校優秀或是叛逆都得不到母親一個關心的眼神,那麼多年母親都不曾來看過他一次,又怎麼會突然跑去學校看他。

壓抑住內心的情緒,把車靠邊停穩,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顫抖著。

“她來幹什麼?”他不相信靳母去學校是為了看自已,“顧承業沒時間,她迫不得已才去的?”

蘇眠以前聽說過靳母當年患上了情緒病,因為討厭靳宴不想看到他,才把他送到顧雲深家寄養。

所以她明白靳宴此刻的反應。

可是,當時她當時看見靳媽媽的時候,並不覺得她討厭自已的兒子。

“靳宴,也許阿姨並不是你想的那樣。”蘇眠拍了拍靳宴的肩輕聲開口。

靳宴卻笑了,“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挺招人厭的?”

蘇眠張了張口,聽見他頹喪著說,“我也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她一直都不愛我。”

冷氣從空調口送出來,車內涼爽得跟外面像是兩個世界。

靳宴此刻的樣子讓蘇眠想起他昨晚打完電話開門時的樣子,像一隻受傷的獸。

苦惱,挫敗,甚至有些可憐。

靳宴的母親好像是他心裡的死結,她今天才知道,原來靳宴性格的突然轉變原來跟靳母有關。

他做那麼多事情,就是為了引起母親的注意,哪怕是打他一頓,罵他一頓。

他渴望母愛,渴望母親的懷抱。

蘇眠鬆開安全帶,傾身抱住他拍了拍,“靳宴,你沒有做錯什麼,阿姨她是愛你的。”

怕他不信,又篤定道,“阿姨很愛你,真的。”

靳宴身子微僵,起身看著她的眼睛,卻看不出一絲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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