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算個小小小富婆,沒有你想的那麼有錢的。”

蘇眠眼神清澈,拇指和食指掐著比劃了一下。

烏黑的髮絲像綢緞般蓋住了雪白的肩頭,整個人看起來像一隻軟綿綿的小動物。

想起上初中那會兒靳宴只是個性格孤僻冷漠的少年,說起來還挺講義氣。

記得有一次被幾個社會青年攔下收保護費,還是他拉著自已跑了幾條巷子才脫險。

跟靳宴一起在顧家生活了那麼多年,也算有那麼點情誼。

蘇眠咬了咬牙,雖然肉疼但還是忍痛割愛,“我只有兩百萬,分你一半,不能再多了。”

靳宴見她撇著嘴,一副不肯再讓步的模樣手指點了點。

小財迷人是長大了點,摳門的屬性是一點沒變。

從衣櫃裡拿了件新襯衫穿上,站在落地窗前一邊繫著釦子,一邊回答之前的問題,“我不要五百萬,只要五十年。”

誒?一百萬不用給了!

蘇眠眼睛“噌”一下亮了,眼神裡像是閃著星星。

陽光灑在靳宴棕栗色的髮絲和側臉,一半陰影一半光,本就精緻的五官顯得更加立體深邃。

像神明,更像惡魔。

多年不見,少年身上那股桀驁褪去,蛻變成了沉穩的男人。

修長的指節,青筋微凸的手背,完美擊中了她的審美點。

蘇眠連忙把目光移開,跑偏的腦子終於跟上,“五十年?什麼五十年?你不是……”鴨嗎?

“不是。”

靳宴扣好釦子,又從衣櫃裡拿出一條嶄新的酒紅色國風連衣裙走過去。

把床尾那件紅裙子丟進垃圾桶,面不改色道,“我家風嚴,你睡了我,就得睡到底。”

把連衣裙往床上一放,語調散漫,眼神說不出的惑人,“我給你打個折,五十年,五十年以後你想睡別人……也行。”

“???”蘇眠懵了。

睡他五十年?

想想昨晚的情形,她她……她恐怕沒命睡!

他這話的意思不就是……,“你要跟我當炮……”

不小心說出心裡話,蘇眠連忙捂住嘴。

她在說什麼虎狼之詞!!!

“不是不是,我意思是,你要跟我談戀愛嗎?”

靳宴身子往牆上靠了靠,一副慵懶隨意的模樣,“你想跟我談戀愛?也行,先結婚。”

蘇眠呆毛都氣炸了,“誰要跟你談戀愛?!”

幾年不見,這人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氣歸氣心裡不由自主地想,如果顧雲深知道她嫁給了學生時期就壓他一頭的死對頭,會是什麼反應。

會不會生氣,會不會不甘心,會不會後悔。

“不可以。”蘇眠搖頭拒絕。

就算跟顧雲深結不成婚,也不能轉頭就嫁給靳宴,把人家當冤大頭。

那三個字一出來,房間裡安靜如斯,彷彿空氣都凝固了。

靳宴雙手揣進西褲口袋,腳尖在地上心不在焉地畫著圈。

再開口時,聲音有些澀,“為什麼?”

蘇眠記得他以前上學的時候也喜歡拿著樹枝在地上畫圈圈。

而此刻的他低著頭,碎髮遮住眼底,神色看不清楚。

領口微開,喉結滑動時剛好能看見起伏的弧度。

過了一會兒,他微微側過頭,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像是要把人吸進去,蘇眠不自覺提了口氣。

“蘇眠,跟我結婚,這麼為難嗎?”

蘇眠心口一頓,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此刻的靳宴身上染著落寞和孤寂。

不就睡了一覺嗎?她都沒說吃虧,他怎麼還emo上了。

家教這麼嚴?

不是說國外挺開放的嗎?

哦,忘了,靳宴家情況有些特殊。

蘇眠試探著問,“那,如果不結婚,你會怎麼樣?”

“會很慘,是嗎?”

靳宴愣了下,轉頭望向窗外。

原本失落的眼神重新煥發神采,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也不算。”

拉開椅子坐下,手肘撐在膝蓋上,十指交疊抵著下巴,“你知道,我在家裡沒什麼地位。這次好不容易回國,本想做出點成績證明自已,什麼都還沒做,就被你睡了。”

“家裡家風嚴,如果知道我跟一個女孩發生關係又結不成婚的話,輕則被徹底放棄重的話……”

畢竟也算是一起長大的,蘇眠多少知道點靳宴的情況。

當年他被家裡送到顧家寄住,後來被接回去以後,沒多久就突然消失了,高考結束連志願都沒去填。

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還是幾年以後才聽說去了國外,至於當中發生過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想必這些年他也是如履薄冰,處境並不是很好。

愧疚感襲來,蘇眠有些心軟了。

“沒事,你不想負責我不會勉強,大不了又變回無家可歸的孤兒。”

“無所謂,反正我從小到大都是討厭鬼。”

“我這種人,註定沒人會喜歡。”

“你別這麼說!”蘇眠越聽越覺得他可憐,陷入深深的自責,“那……是不是隻要我答應結婚,你在家裡會好過一點?”

如果能幫到他,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她不會再想跟顧雲深結婚了。

“會。”

靳宴不由自主地站起來,長長的陰影將她小小的身軀籠罩,“所以,你答應了嗎?”

蘇眠點了點頭,“我答應。”

似是不敢相信,靳宴壓著嗓子一字一句道,“你確定,答應跟我,結婚嗎?”

他臉上的認真,是蘇眠從未見過的。

清亮的眸子凝著他的眼睛,語氣肯定道,“我答應,跟你結婚。”

下一秒,那件國風紅色連衣裙就罩在了身上,緊接著被他從被窩裡挖了出來。

“起床,去領證。”

“現在?”蘇眠聽見他的話,腦子都是懵的。

這麼著急嗎?

也不算,在酒吧的時候顧雲深給她發過資訊,說今天去領證。

不過現在還沒打電話過來,應該是又放鴿子了。

拉拉鍊的手指劃過白玉般無瑕的背,背後竄起絲絲電流。

蘇眠蝴蝶骨動了下,有些不自在地捋了捋耳鬢的髮絲,露出發紅的小耳垂。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就現在,剛好我帶了證件。”

這麼巧他也帶了證件?

看來真是天意。

“那好吧。”

蘇眠回頭,撞入男人深重的眸色中。

他的睫毛又長又密,眼睛很亮,看人的時候總給人一種深情的錯覺。

因為身高差,蘇眠收回視線剛好可以從領口的縫隙看見性感的鎖骨,以及曖昧的紅斑。

不得不說,靳宴的身材,有點東西的。

那副花痴入迷的樣子著實取悅到了某人,故意將領口收了收,“不許偷看。”

隔得近,蘇眠看見他手腕上的小牙印瞬間呆住,這……這也是她咬的?

天吶!她昨晚是有多瘋狂!

臉蛋一下就紅了,“誰偷看了!流氓!”

靳宴掃了眼手腕上粉紅小巧的牙印,抓起蘇眠的手往外走,“想看也行,帶你去買票。”

從出答應結婚到結婚證在手,中間也就隔了一個小時。

蘇眠都沒來得及好好看結婚證上的照片,手裡的紅本本就被抽走了,隨即掌心多了一張銀行卡。

“靳太太,錢歸你,你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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