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不仁一雙三角眼打量著皇甫冉一行人。
周身的侍衛都如此不凡,圍在中間的二人定是官家子弟。
萬一事情鬧大了,自已這些年的辛苦全都白費了。
想清楚中間的利害關係的賈不仁笑臉相迎。
“不知上面的這位是你們的朋友,我這就命人把他放了,大家有事好商量,不要傷了和氣。”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給上面的公子鬆綁!”
賈不仁裝模作樣的命人把東郭疾放了下來。
走到皇甫冉的面前拱手相讓。
“都是一場誤會,我這府中有上好的茶葉,幾位不如一同進去品鑑。”
眾人知道這個老狐狸打的什麼如意算盤。
不予理會。
賈不仁見沒人理睬自已不禁有些下不來臺。
一旁的賈富可看不出來場上微妙的氣氛。
見自已的爹如此窘迫,立即跳了出來高聲呵斥。
“我說你們幾個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到時候誰都不好過!”
一向橫行霸道的賈富衝著皇甫冉口出狂言。
忽然感覺被一股力量卡住了喉嚨。
臉色漲成豬醬色的賈富不停地抓著自已的脖子。
不停的翻著白眼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忽然脖子的束縛感消失。
賈富癱倒在地上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躲在賈不仁的身後。
心有餘悸的看著前面一群人。
“以我們的實力,就算你們一起上也傷不了我們分毫,賈不仁勸你還是老實一點。”
畢安笑語盈盈對著臉色不佳的賈不仁說道。
眼見自已的兒子被人差點掐死。
賈不仁知道,這件事情怕是無法善了了。
“既然各位不想給老夫這個面子,那就用拳腳功夫說話吧。”
隨著賈不仁一聲令下。
人皮鼓變換隊形,呈現一個三角形對著眾人。
而且中間還穿插著一些小鼓。
幾十個彪形大漢推著大鼓移動。
東郭疾帶著小妹躲在最後面。
震耳欲聾的鼓聲響起,那個女人站在隊伍中間,口中唸唸有詞。
只見圍在皇甫冉周圍的官兵竟然調轉槍頭,殺了過來。
已然是被鼓聲控制了神志。
魏王他們又不能真的殺了他們,只能看準時機打暈。
怎知被打暈的人竟然七竅流血當場身亡。
“不好,他們一旦停下來就會立刻死亡,當真是歹毒。”
這下子眾人也不敢隨意處置這些官兵,邊打邊躲當真是狼狽。
這邊鼓聲漸漸急促起來,鼓點越發的密集。
神志不清的兵卒動作也越發凌厲。
“鴉渡。”
“到我出手了!”
一個光頭衝了出去,動作快如殘影遊走在眾人之間。
霎時間發瘋的兵卒像是使了定身術一樣,無法動彈。
鬆口氣的眾人稀奇的看著鴉渡。
“腦袋,沒想到你還真有兩下子,怎麼辦到的也教教我。”
畢安哥倆好的把胳膊撐在鴉渡的肩膀上。
鴉渡一個躲閃,差點把畢安框倒。
留給畢安一個光滑的後腦勺。
“你這人,做人不能太小氣。”
沉默寡言的畢康瞄了一眼之後,畢安就識相的閉上了嘴。
沒了其他人的干擾眾人矛頭指向那個女人。
“快,蠻雅,殺了他們,決不能讓他們活著離開海城!”
賈不仁見他們輕而易舉的就制服了失控的人群,有些著急的命令著。
“閉嘴,再吵把你也剝皮製鼓!”
憤怒的蠻雅衝著賈不仁低沉的咆哮著。
嘶啞的聲音與她的形象多少有些吻合。
“翁曼啊咿呀呦,一眼阿達骷顱蒙色!”
晦澀的音符從口中洩出。
半透明的身影從擊打的鼓中鑽出來漂浮在空中。
沒有見過這種場景的眾人也是頭皮發麻。
鬼神之說也是民間傳聞,哪有人見過真的。
就算真的見了,可能也去閻王那裡報到了,那還能活命。
這下子可是看見真的了,還不止一個,密密麻麻的一群。
皇甫冉一眼就看出來,這些飄著的身影都是不滿十歲女童的樣子。
她們不僅被活生生的剝皮,死後靈魂還要困於由自已的皮製成的鼓中。
日日受剝皮之痛。
這女子當真是不簡單。
“孩子們,殺了他們你們就自由了!”
流著血淚的亡靈衝向皇甫冉,她們再也不想體會那難以忍受的痛苦了。
她們要自由!
“啊!”
皇甫冉牙齒顫動,只要這些死去的女孩背上人命,就再也無法投胎做人。
更甚者將會被抹殺掉。
何來的自由。
“你撒謊,當她們被你利用以鼓殺人的時候,就註定了她們的命運!”
就算不能救回來她們,也要把她們的皮奪回來。
“你有沒有辦法壓制這些亡靈?”
自已沒有靈力,只能寄希望於皇甫光霽。
“可以,我和鴉渡能把她們禁錮在一起,她們的怨念太重了,最多也只有一炷香的時間。”
皇甫光霽有些遲疑的開口。
他知道皇甫冉想要幹什麼,可是自已也無法左右他的決定。
“時間夠了。”
皇甫光霽身形一動來到空中,手中凝結出魔氣,控制著力道編織成一張網,與鴉渡一起捕捉著空中的亡靈。
蠻雅見情況不對,想把她們召回來。
魏王哪能如她的意,幾人利落的殺掉擊鼓的人,劍鋒一轉來到她面前。
蠻雅四面受敵,無暇分出神來理會皇甫冉他們。
隨著最後一個女孩的被困在網中,皇甫冉從懷中取出一把匕首。
刀柄上鑲嵌著兩顆藍色的寶石。
寒光閃現,嫩白的掌心豁出一條大口子。
鮮血順著指尖滴下,魔氣似乎是察覺到了熟悉的氣味。
纏上皇甫冉的手掌盡情的吸收著。
隨著血液的吸收,由魔氣編織的細網漸漸變成了紅色。
裡面的亡靈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痛苦,拼命地向外掙扎。
卻怎麼都衝不出去。
隨著時間的流逝,網中瘋狂的亡靈平靜下來。
又變成不諳世事的小女孩模樣。
皇甫冉見時機成熟,示意皇甫光霽可以放開她們了。
皇甫光霽試探性的收回了些魔氣,見沒有異常這才放心的回到皇甫冉的身邊。
扯下一縷衣服包在依舊在滲血的傷口上。
鴉渡則是加入了另一個戰場。
深知此地不宜久留。
“我……。”
皇甫冉想說自已沒事,就被皇甫光霽接下來的話嚇得閉了嘴。
“多說一個字,就多做一次。”
受傷的手被包成了個粽子,皇甫光霽這才看著眼神躲閃的皇甫冉。
總是不把自已的身體放在心上,回去之後一定饒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