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週六，下午要陪兒子去學校面試，20多年前的事情要重演了。
我的心態基本上還停留在50歲上下，又做了些年青春少男，又做了些天老猿，大驚大喜的日子怎麼做一個6歲孩子的家長？
是的，面試孩子，還面試家長，優質的學校要不僅考驗孩子，還考驗家長。不是地段生，都這麼過來的，因為不是拿著條子來佔位的。
收兩個班，來了700多個面試的，還不算已經拿條子分好的，有幾個已不知道，起碼少了十個機會，可能還不止。
我也有些緊張，至少比自己考試還緊張。自己考，差了是自己的，這回是為了孩子，關係到他的人生啊。尤其是他不知道還是不是原來的那個數學全對的狀態。
孩子都被領到另外的地方，他們先面試。
看著老師把一群孩子一個個喊號進去，我不由得心緒起伏，12年高考準備，出發了
語數英，都要做題。不是寫是口試，好緊張啊。
“裴譯溫的家長，在嗎？”
“我，我來了。”好吧，兒子的名字也改了，裴瑾，真佩服你，你問過我沒有，我不想他跟著我姓的，你到底什麼目的。幫小二爭寵嗎？
你以為你孩子和他爸爸姓能得到更多資源，你也要把他生出來啊。算了，往事已矣，我來了。名字是磁場，改了名字改了命運，我得多用心。
無論怎麼想，先進去和老師面談吧。
“你孩子很聰明的，十道數學題全對，外語讀出來7句，很準的，看圖說話口齒清楚。”老師上來就一通好話。
我明白就是英語唸錯了三句，看圖說話沒啥水平，好在漢語說的清楚。
能說什麼，幼兒園學了六個學期外語，跟著老師念10句只對7句，弱了嗎？語文水平有限嗎？
好在數學對了，腦子沒壞掉，一顆心放下，讀書OK了，管他呢，不會不要我家兒子了。
“你表格裡沒填職務，是在單位做什麼工作的？”老師直接就問。“讀書以後孩子和誰一起，你們住址有點遠，是父母管還是老一輩管？”
“我在廠裡計算機室做副手，工作基本不忙，自己可以管孩子。不過，開學了先讓孩子在學校附近的爺爺那兒適應幾個月，否則早上太早起床怕不習慣，過了第一學期看情況帶回自己家每天來回還是繼續和老的一起。”
實際上廠名是總廠的高屋建瓴，科室是分廠的小科室，聽著高階，計算機室，哈哈哈，內裡就是個10幾號人的分廠的一個小五臟。
是的，就是所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分廠的一種惡趣味，功能呢，只是個稱號，我們都是混飯吃的，新花樣，什麼智慧化啊，計算機管理系統啊，全是買來的，包安裝的，我們就是程式設計師的走卒。
老師一定以為我是大廠計算機負責人呢，汗顏中。
“你們家裴譯溫有什麼優點？”
“啊？”問這個，“我們譯譯很講規矩，和他說這是規定，要遵守，他就會照做，否則自己瞎想亂來。比如，吃素菜，和他說5歲了一定要每週吃六天素菜，他不怎麼喜歡也會老老實實吃。”
“晚上9點和他說小孩子都這個時候睡的，他就睡了。後來幼兒園不知道什麼小朋友說晚上玩到很晚不睡覺，他回來還問，睡覺規定是誰規定的？”
“告訴他，就是規矩，那個小朋友不遵守以後要受罰的，他目前還沒感覺受騙，會在規定好的時間好好休息。”
“爺爺奶奶會寵孩子，很可能一切都會改變，你們考慮過這個問題嗎？”老師繼續提問，實際上是規勸我們領孩子回自己家管教。
“這個，計劃中是先在學校爺爺奶奶家住的，等習慣了再住回自己家，每天來回。如果這樣，還是我們在學校附近找個地方住吧。”我早就想自己管了，那個計劃是從前的，如今我要改一改，儘快在學校附近買間房子，也是新計劃，提前而已。現在房子還沒咋滴狂漲呢。
“可能要幾個月準備，開學儘量辦來吧！”我也給老師一個態度，看上去妥當了。老學校，舊老師，嗨，我們來了。
面試的老師很欣賞我對待自己管教孩子的認知態度，看起來很滿意她的規勸效果。“那麼，開學見，入學通知會發到你們家。”
a耶，完美！
我高興地去等候區帶上兒子，抱是抱不動了，拉著他的小手，去和熟悉的那個老師打了一個招呼。
老師也很開心，“你家譯譯數學是幾百個學生裡最好的，校長表揚我介紹了一個聰明的學生，不容錯過。”
那麼美噠噠的事情遇到了，我也很意外。“那是碰巧了，剛好腦子發育了一下，長進了一些，嘿嘿。”我就是如此謙虛。
“開學前找個時間慶祝一下吧。”我和孫老師說。
這真是我丈夫家的親戚，我們是規則之內的後門，沒那麼市儈，不是塞錢混關係的。
“好的，分好班級找你們。”孫老師爽快的答應。
孫老師的孩子實際上就在學校唸書，名額是因為他們家戶口在地段裡，沒佔到優惠政策。所以秉著不浪費的原則，捐助了我們家，不必花費，有機會不用那是熊大。
領著兒子，快快樂樂去了南京路，看人群，看風景，看氣象萬千。
讀書用品當然全套美噠噠。鉛筆盒不能出花樣，材質好點總是可選的。木頭鉛筆，環保的木質比複合材料鉛筆更貴。尺，美術顏料，當然用好的，持久耐用，能堅持12年不換就是節約，環保。
筆墨紙硯，都是消耗品，也就那麼回事，朵雲軒即可，不必太奢侈，新中國產的就行，不必歷史悠久前朝古董了。
然後兩個人去了福州路老店，潮州菜，不滿百元，吃飽喝好還帶上些打包的。
菜品質優，價廉物美。
好像忘記了些什麼，真的不記得了。回家吧，累了半天了，月亮彎彎，叫輛出租，20塊不到就能到家了。
美好的時光，也許此生沒機會暈車了，眼睛還是好好的，考個駕照也容易，買車太招搖，等幾年再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