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原生的母親跟著守寡的外婆回孃家,再嫁的。那麼,母親的父親家的親戚,長得像有可能。

那是一傢什麼人家,我不知道詳情。只是聽說,母親出生後,他父親意外身故,那家人覺得外婆剋夫,又生女兒,陪嫁少,就趕回孃家了,人家不養活身故的小叔家的孤女寡妻。

其實說不通。外婆家一點不窮,外婆的哥哥姐姐都家財萬貫,沒道理到外婆了是窮的,窮人怎麼會嫁到大戶人家,陪嫁少,開始就不會聯姻。那個時代,門當戶對才是正經人家的婚姻。

從前我沒多考慮,因為無關嘛。外婆不說不在乎,母親不知道實情。現在,要不探究,我怎麼知道自己是誰,我和“我”關係是我現在生存的安心的捷徑。

發揮超級想象力,先推導“我”外婆回孃家的事。一定是外公死了,那家怕分分家財,趕走剋夫的娘子和幼女。我腦補著。

現在這個姑姑,是“我”母親的親戚,就是她大伯家的晚輩。美字輩的,姓很要緊的,等下就證實了。

這是原來的地球,2002年的,“我”還需找尋一下,歷史可以追查。家族可以考證。

不過閩南語調,有點出入啊!外婆外公在浙江一帶。我說的寧波味兒也許有可能。親外公姓章,也許姓張,也許姓臧,就那個音,只要姑姑和章搭上了,初步證實了長相。

再證姑姑的小叔有木有四幾年去世,曾經有女兒,家譜會有記載的。如果有關,起碼母親的姓名會記在族譜。

現在,裝失憶才生存本能。喊了娘娘,我不敢多說。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

“這是幾,姑姑伸出三個手指,”

“三。”

“這個呢?”她換了三個手指頭。

“還是三。”我老實回答著,“我沒事,他是誰?”我努努嘴,瞄一眼。姑父。一定要裝的像,雖然推匯出這是娘娘的老公。

因為其他一無所知。隱藏知道的容易,暴露不知道的一樣容易。

“你還記得一些什麼?”姑姑和擔心的問我。

“我忘記自己是誰了,你前一次進門我就忘了。”我有些心虛。

“我就知道你是我娘娘,我父母是誰我也忘了。過去的事情我全忘了。”我乘機畫了一道線,給自己和過去劃了一道坎

“我記得銀行卡密碼,我記得我第一次來你這兒看您。以前我只在自己家看到過娘娘。”為了證明我是我,我透露了一些剛發現的事實,也側面證明我不是外人。

姑姑和姑父商量了一下,把我送去了醫院。我誠惶誠恐住在病房待檢。他們很鎮定,不是因為我看上去沒事,而是很篤定能有病治病。

我心裡發慌,感覺他們就是能知道我是不是附體了,知道後也許會驅鬼,也許會殺死我的靈魂。

隱隱一股非常不好預期在折磨著我的。

腦部核磁,全身攝片,血樣的檢查,醫院全科出動,給我從內外科,五官,口腔,神經,骨頭都查了一遍。

擔心歸擔心,我照樣吃吃睡睡,等著審判裁決。睡夢中,我見到一個透明小人,是魂魄,是雞仔的魂魄。我激動的無以復加,等來了機會。

戰勝他,我就是贏家,就安全了。繼承了他的力量,記憶和生老病死,我就他了。

一腳踹過去,我全力爭取著生存的機遇。他反應比我快多了,一隻手掐住我脖子,另一隻手一掐一簇火苗。我慌的心揪了起來,道術,魔法,真的,不是正常人。我就想表達,他是超人。

什麼黑虎掏心,碧海潮生,金蛇狂舞,六脈神劍都不如這啪的一聲,小火苗不是假的。咦,我怎麼也有元嬰或者叫魂魄,什麼鬼怪什麼技能,我不弱啊。

我有天賦,我變異了!

一邊有點興奮,一邊怕被打倒。我努力想著看到過的武功,和聽說過的亂拳。用盡全身之力,我用手臂力量帶動著手腕帶動著拳頭,一下打在人形的臉中央,疑似鼻子的地方。呵呵,聽說鼻血一流,道長倒地。

鼻子敏感地帶,疼痛中心。痛感不是最高的,但是影響眼神,疼了流淚,眼睛模糊,方向感沒了啊!

還算好,他頓住了,“你個強盜,我的肉身,你憑什麼入住,我就是死了也不給別人用。”這個人形很囂張,確實也有本錢。火屬性,不管是魔法還是異能還是道術都不是我能抵擋的。

我就是沒經驗的白板,凡人,什麼屬性都是零。

他突然發了個技能,一團濛濛的銀光照在我頭上,我腦子一漲,綠了。啊,我有綠色屬性,我也是天才,我覺醒了。一幕幕畫面浮現眼前,都是曾經發生的記憶深刻的事情。我的臉,我的母親我的孫子都在,好怕啊。他要是找人報復我家人怎麼辦?我可愛的孫子才活了2年沒到。我瞎想著。不對。我這時候我兒子剛出生,我孫子連原始狀態都不存在,他爸爸到發育階段還需十多年!

“咦,時間線不對。這個人怎麼和姑姑一樣,是家族不能修煉者的後代覺醒了?”他自言自語。

我腦袋脹,一陣陣疼,比生孩子還疼,因為肚子疼能忍,摸摸有感覺,腦袋疼沒法摸,裡面翻江倒海一般。

對面的人形越來越透明,好像快氣化了。傷重不治?融合我魂魄了合體?我嚇做一團,真的抱頭團起來,怕啊!打不過人家,天賦白瞎了,死了有幸有個新機會重生,遇到李逵,還有強大的後援團。知道了,那什麼姑父,還好沒喊,喊了當場現行,被滅口啊。是四叔。別問我怎麼知道。全知道了,一段段記憶都清晰起來。

我快完了,記憶融合在對面的人形中,我的一切都完了。我的家人和可能沒滿月的獨生子要被報復。

我只能認命。天賦有什麼用,覺醒在死了以後,化為別人的肥料。這個是我親戚,是的,母親家的親人,都是堂的,在血緣上很親近的,DNA化驗三代以內的。可是有什麼用呢?

宮闕萬丈都化作了土,我一下子就被這句話感動的一塌糊塗,稀里嘩啦,眼淚,沒有眼淚,我逐漸放棄,平靜的以為自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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