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箬笙便走到了那處——
十分氣派,上面大大的金字——閻府,可箬笙目光所及之處卻是一個婢女都沒有。
裡面傳來兩人的爭吵聲。
“溟胤,原諒我們吧……”
“我說了,我已經捨棄這個名字了,況且,您從未相信過我吧?”
“我……”
“您走吧。”
只聽一聲哀嘆聲,隨後便是腳步聲,而箬笙早已躲了起來。
在暗處,箬笙看清了那人的臉。
果然是藍璽。
而當藍璽徹底遠去,箬笙要走進去的時候——
“不得擅闖此地!”
暗突然出現,攔住了箬笙。
當他看清來人之後,馬上單膝跪了下去:
“族長大人,失敬!”
“不用這樣,閻溟仇現在有空閒嗎?”
暗起身,答道:
“嗯,現在府中沒有其他人了。”
箬笙往府中走了一些,張望了一下四處,確定無人之後,說道:
“那我先讓你見位精靈吧,幽。”
幽應聲顯現,低頭跪於地上,不停在發抖,讓暗有些吃驚。
“他犯了些錯,我恰好遇見,糾正了他,就將他帶來見你。”
“還有,關於閻溟仇……”
光燁卻突然化形出來,面色嚴肅。
“族長大人,您不能這麼包庇他。”
暗這才意識到問題,問道:
“幽做了什麼?”
“他自已創了個道法,和中道法人類締結生命契約,汲取人類的生命作為他自已的養料。”
“不僅如此,他肯定還用了什麼方法去吸引人類來使用這個道法,這63年來,不知道害了有幾百甚至幾千個人了!”
光燁越講越激動,難掩語氣中的怒意。
“暗大人……幽錯了……”
幽的聲音顫抖得厲害。
“原來與主人締結契約的,竟然是我的眷屬……”
“暗,暗大人……幽錯了……您不要拋棄幽……不要殺掉幽……”
暗低頭看向幽:
“幽,抬起頭來。”
幽慢慢的抬起頭,眼中寫滿了害怕。
暗凝視幽的雙目,隨後舉起手,用暗色的靈力包裹,一把用力地打了下去。
“啊啊啊啊!!”
幽發出了痛苦的叫喊,身上開始不停散發出黑色氣息,身體也慢慢恢復成了小精靈的狀態。
“不管你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選擇這麼做,蔑視生命的做法就是錯誤的。你不可能不清楚我們精靈之間的準則。”
“雖然我無法干涉你定下的契約,但我已經廢了你所有的修為,你迴歸自然重新修煉吧。”
“要是讓我再發現你做了什麼,我就會狠下心去……!”
暗沒有講出那個字。
幽此時還未從痛苦中緩過來,有些艱難地回答道:
“是……謝謝暗大人……”
暗背過身去:
“我已與你解除契約,和你不再有聯絡了。”
幽愣了一下,看了一下自已,又看著暗,淚水奪眶而出。
“我……明白了……”
箬笙皺緊著眉頭看著這一幕,她知道,現在難受的不止有幽,暗也很難過。
“暗之前等了幽很久,一直都沒有找新的眷屬……”
嫦清悄聲說道。
(“暗一定也是看到幽的悔改之心了,才會這麼做吧。”)
梓宇倒是輕鬆地說道:
“按照暗的性格,肯定終有一天還會收回幽的。”
看到幽轉身就想飛走,箬笙馬上說道:
“幽還不能走,要先解決契約的事。”
暗揉了揉眉心,回覆道:
“抱歉,是我一時火上心頭了,我先去告訴主人。”
“告訴我什麼?”
那清透的男聲傳來。
是閻溟仇緩緩從裡面走出,一襲黑衣於身,雙手背後,氣場強大。
他看到這番場景後,假裝吃驚地說道:
“喲,這可真是熱鬧呢。”
“這麼大一番陣仗,是為了我而來?”
“嗯,有點事。”
見箬笙不知道是不是沒懂自已的挑逗,閻溟仇也知趣地回覆道:
“呵呵,那進來說吧。”
光燁和幽便回到了箬笙的靈力之中,跟隨著閻溟仇進入房中。
箬笙悄聲問道暗:
“他平時會很難入睡嗎?”
暗輕點著頭:
“對,他嘗試入睡的時候,都會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閻溟仇先一步走入房中,為箬笙沏了一杯茶。
“怎麼,是想好要以身相許了嗎?”
精靈們和白爍頓時就炸毛了。
“這人類夠自戀的!這麼一對比,簫染還能好點。”
白爍吐槽道,精靈們也應和著。
箬笙倒是沒理會,說道:
“我不太會拐彎抹角,就直說了……”
“你想解除生命契約嗎?”
聽到這句話,閻溟仇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笑了笑:
“呵,沒想到你查人的能力這麼強。”
一句話過後,他臉色沉了下來。
“不願意。”
箬笙也並不感到意外:
“你知道你的壽命只剩五年了嗎?”
閻溟仇喝了口茶,回覆道:
“五年啊……我知道我活不久了,這下知道具體還有多久了。”
“難道能力比生命還重要嗎?”
“你不知道我為什麼渴望能力,所以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說這句話時,閻溟仇開始發出幽幽的黑色靈力,讓箬笙不禁有些發寒。
“你並不是沒有契約,就無法修煉了。”
“上得了白石嗎?這世界上沒有人能夠上白石。”
“你沒嘗試過,為什麼就要先去否定?”
“因為我是白石,所以我知道!”
閻溟仇用力地砸下茶杯,傳來了細微的碎裂之聲。
他甩了甩手,不再看著箬笙,轉頭道:
“如果你只是來說這個的,那麼請回吧。”
箬笙自知對於一個不在乎生命的人,僅憑口舌就想讓他回心轉意,是萬分困難的。
更何況,閻溟仇所說的一部分是在理的。
但是她不甘心就這樣回去了。
“我知道了……”
“那至少……先好好睡一覺吧。”
閻溟仇被說的有些懵,眉頭微微皺起:
“什麼意思?”
“我會保證你的安眠的,我不想什麼都沒做就直接回去。”
閻溟仇遲疑了一會,然後恢復成了那輕蔑的笑容:
“有你這樣的人來給我侍寢,似乎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