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陳克敵旁的再也不敢想了,立刻著急忙慌地返回成都,去向太子殿下請罪。

但願還有挽回的餘地。

到了成都後,陳克敵便前往成都行宮(原唐王宮)求見,可是黃維揚根本不見他。陳克敵也是個果決之人,知道自己犯了錯,便直接摘了官帽,跪在宮前請罪,同時呈上自己的請罪奏疏,請求懲處。

陳克敵在宮門前跪了五個時辰,眼看到了二更天,黃維揚氣也消了,眼看陳克敵態度不錯,又畢竟是自己的大姊夫,這才讓人將陳克敵喚進來。

陳克敵跪了五個時辰,有些暈頭轉向,但不敢表現出絲毫的不適。今時今日他才明白,雷霆雨露,均是天恩。

又聯想到自己的父親明明是開國功臣第三人,卻被貶為冀州刺史,這心情更復雜了。

父親老覺得天子還是當初那個驃騎將軍,自己也總是覺得太子殿下還是當初那個衛公長子,這是不行的。

見到陳克敵,黃維揚反而也沒有過多責備,畢竟是自己的心腹重臣,於是勉慰了幾句,便讓他回去了。

陳克敵眼看黃維揚願意見他,懸著的心才放下。

對他來說,免官去職都不是什麼大事,只要不失去太子殿下的信任,就有復起的時候。

送走陳克敵,黃維揚便思索著對陣李世民的主將。為了方便他管事,父親將兩位叔父都調走了,甚至大將張文遠也被調走,現在反倒沒人可用了。

以黃維揚的身份,當然不能專門跑到雅州對陣李世民,那不成樣子,也是對大明的羞辱。但李世民的能力,絕不容小覷,搞不好可能引起大亂子,所以必須選個穩妥之人掛帥。

從身份上來說,能作為主將的,現在巴蜀之中,主要就是陳克敵、水軍大總管張長遜、右靖衛總管黃明溥、右驍衛總管黃明信、振威軍統軍焦方威、益州都督段綸幾人。但張長遜在渝州之戰就暴露出性格太急的缺陷;焦方威在川北整編振威軍,短期內肯定回不來;七叔和八叔相較能力來說,遠不如李世民;而段綸更是沒有獨立指揮軍隊的經歷。所以最好的人選,還真就是陳克敵。

但現在黃維揚不準備用他了。

除了這件事之外,黃維揚有些不太敢信任陳克敵。倒不是別的不信任,而是他擔心陳克敵在面對李世民的時候,急於求成,熱血上腦,最終落入李世民的圈套。

從前黃維揚從未覺得李世民能打過陳克敵,但現在不一樣。

而且他也不想讓陳克敵覺得,自己身邊,少了他不行。

這樣所有候選人都不合適,而若是擴大選人範圍,要麼職務不夠,要麼能力不夠,更沒有一個合適的。

這時候黃維揚不由得在想,要是二弟在這裡,就沒有這些煩人的事情了。可惜二弟被調往了草原,還不知道何時再見。

思前想後,黃維揚始終找不到合適的人,這時他的心腹長孫無忌知曉了黃維揚的為難,便來建議,可選一文官為將,再由左衛率營統帥蘇烈實際統之。

長孫無忌作為黃維揚的舅兄,算是被委以重用,一直擔任太子率更寺丞,雖然級別不高,但極受信任。

當然現在的長孫無忌不可能跟歷史上那個貞觀天子的大舅哥比。畢竟現在的黃維揚跟長孫無忌可沒有少年友誼,長孫無忌身上唯一的標籤就是太子妃親兄。

平日裡這些事以長孫無忌的身份是插不上嘴的,不過這次他尋得機會,大著膽子,主動建言。

不得不說,長孫無忌這個主意很對黃維揚的心思,既然武將不合適,選個文官就行。有蘇烈統帥,他也不擔心。

對於蘇烈能力,黃維揚是比較信任的。若不是年紀、資歷問題,還有蘇烈的父親才是一州都督,僅憑能力、戰功,蘇烈做一衛總管也是可以的。雖然黃維揚統領的軍隊將領不少,但他麾下真正的第一大將,還是蘇烈。

想來蘇邕用不了多久就要給兒子讓路了。

至於文官主帥,人也是現成的。他的長史宋正本,一州巡撫,領行臺尚書右丞,又做過父親的大將軍府長史,無論資歷、能力,作為主帥,正是合適。

於是黃維揚乃下令,任命宋正本為雅州道行軍總管,全權督調各軍,攻打雅州。蘇烈為行軍副總管,暫領奮威軍。

至於蘇烈留下的左衛率營中郎將職務,則由王雄誕擔任。

所有人都以為這個職務會落到段志玄或者是梁建方手中,甚至是李文相,最不濟也是秦懷安(秦瓊之子)或則是嚴元胤(嚴孝武之子)。

這些人都是黃維揚的心腹,但黃維揚知道,除了梁建方,其他人都不可能擔任這個中郎將。

黃維揚很清楚,父親不遺餘力地培養自己,也是為了制衡、約束豐州一系。畢竟豐州一系,在父親活著時肯定不會出問題,但若是自己登基,就不好說了。

父親有意識的在各個方面限制他們,所以自己身邊,除了陳克敵因為能力實在太過出眾,其實並沒有豐州高層將領的子弟,就是為了不讓軍權被豐州一脈完全壟斷。

甚至陳克敵、蘇烈他們,從一開始就在自己麾下,走的也不是豐州一脈的路子。現在鄭彥周等後起之秀,又被父親調了出來,不給豐州系統內部培養的機會。

王雄誕能力出眾,身份又比較單一,正適合培養。黃維揚對於王雄誕的期望,甚至超過了闞稜等人。

很快命令發出,眾人對於此事,並沒有什麼疑問。此時大部分人還沒有太多的文武之分,宋正本雖然雖然之前沒領過軍,但畢竟之前常在軍中。

更多人的人覺得是宋正本不過封了一個一等子,太子殿下有意給宋正本攢點封爵的戰功和資歷。

只有陳克敵,倒是有些明瞭黃維揚的用人法。

黃維揚這是有意識地讓領軍之人不統軍,以儘可能地約束統帥。說實話,他陳克敵能領兵,也是如此。自始至終,陳克敵都不算一個武將,他只是黃維揚的屬官而已,更沒有直屬的軍隊。

陳克敵想明白這一條,卻更是明白,短時間內,不要再肖想領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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