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彎月如鉤,懸掛在樹枝梢頭,落下了細碎的影子。

“李相夷的徒弟?”

“不錯,據我所知,不光柳家莊,一品墳也有他參與其中,百川院的賞劍大會上,他出盡了風頭,少師也是被他所拿走的。”

“諸多事情有意無意都有他參與,這人究竟在盤算些什麼?”

“我也派人暗中調查過,這人倒是沒什麼所求,好似唯一在意的,就是他身邊那個叫李蓮花的人,去一品墳,也是為了給他治病,想來,一切應當都是巧合,只是近日,他們似乎在調查我們。”

“不論如何,這人始終和李相夷有關係,斷然留不得,從何處下手,你應當清楚。”

一人拱手離去,留下一人,對著那輪彎月思索著,面目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可怖,如同那地獄的惡鬼一般醜陋無比。

不知是何緣故,李蓮花這夜睡的不是很安穩,腦海中總憶起一些小時候的舊事。

他好像夢到自已的家人被人殺害,母親一把將他推了出去,還有…那個旋風圖案……李蓮花的額間沁出薄薄的細汗,搭在身上的手不禁握緊了幾分,那旋風圖案,和單孤刀玉佩的圖案,別無二致。

猛然一睜眼,天色已然微亮,周遭一如往常的安靜,只聽得窗外微風吹過帶來樹葉沙沙的響聲,李蓮花看了看身旁背對著自已的唐周,笑著嘆了口氣,動作輕柔的爬了起來,走下一樓,拿出了那塊羊皮捲紙。

“師兄?可是,怎麼可能呢。”

“哎喲,這一大早,就開始操心這事情了,本君這心吶,越來越難受了。”同李蓮花待久了,這說話的方式,也隨之同化了,“說說吧,花花這是有了什麼新的線索。”

“這個圖案,我一開始見到的時候,便覺得熟悉,當時吧,我沒想起來,這昨晚夢到了小時候的一些事情,這才想起來,師兄的玉佩,便是這個圖案。”

李蓮花面色有些沉重,內心更是掙扎,這圖案的背後究竟是什麼,是否和單孤刀有關係。

“好了,事情還未查清,就不要胡思亂想了,情緒影響身體,花花也不想讓我不開心是不是。”應淵接過李蓮花手中的羊皮捲紙,放到了一旁,又拉著他走到一旁坐下,雙手搭在李蓮花的肩上,“放鬆放鬆,給你按按。”

“你們這昨晚不是還同我置氣麼,這週週都不樂意理我,這今日怎麼如此好心。”

“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應淵嘴角緩緩展開一個略微戲謔的弧度,“總不至,花花當真和那笛飛聲,有些什麼吧。”

“誒,我跟你說,你這可真是冤枉我了,人家老笛那是信任我,我這,也沒什麼朋友,幫他個忙,也沒什麼。”

李蓮花說到沒什麼朋友的時候,應淵手上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花花,別想那麼多,朋友貴在交心,笛飛聲這人,確實不錯。”

“喲,你這,不泡在醋缸裡了?”李蓮花笑著說道。

“花花都說了沒有什麼,我總不至於不給面子吧。”應淵停下手中的動作,坐在了李蓮花身旁,“我其實一直有一個問題。”

“我發現你這,笑得不太正常,那個,你還是別問了。”李蓮花扯了扯嘴角,似是猜到了應淵想問些什麼,趕忙避開了應淵的視線。

“這麼緊張做什麼,我是想問,你這既查這圖案,又查這萬聖道的,還都是同時發現,時間段也差不多,就不覺得會有什麼聯絡麼。”

“啊,是,是這樣啊。”

“那花花以為,我想問什麼。”

李蓮花低下了頭,抿唇斂住了笑意,臉頰忽而紅潤了起來,“沒,沒什麼。”

“不過,你說的這點,我也有想過,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咚咚咚———”

門外忽而傳來一陣敲門聲。

“請問,李蓮花李神醫在嗎?”

“有人託我送封信給您。”

李蓮花正要起身,應淵便已經走了過去。

“我想請問一下,這信,是何人送的啊?”應淵問道。

“您這可就為難我了,我就是個信使,具體是誰,我也不認識啊。”

“那麻煩了。”

應淵微微一笑,接過了信使手中的信,復而朝著李蓮花走去。

“信?何人會給我寄信?”李蓮花問道。

“這信上,就寫了三個字,石壽村。”應淵一邊說著一邊將拆開的信遞給了李蓮花,“未有署名,這寫信的人,究竟是何意。”

“石壽村?”

“你們兩個倒是聊的挺開心啊,一點都不把我放在眼裡!”

唐周從二樓緩緩走了下來,今日又著了一件紅色的衣服,顯得頗為精神。

“什麼石壽村,一大早的都不讓人安生,這莫名其妙的一封信,也不知來歷,你不會要去吧。”

唐週一下子便猜到了李蓮花的心思,這信雖然出現得莫名其妙的,但總歸是有理由的,因而他知道,李蓮花這人,是一定會去這地方的。

“你這今天穿的怎麼如此精神,就不能學學本君,著的淡雅一些?”

“哎喲,我這穿什麼你也要管,你這日日著白衣,不知道的還以為怎麼了呢。”

“不是,你們兩個,幹什麼呀,這,這不是在說石壽村麼,”李蓮花只覺得莫名其妙的,“一天天的,淨是自已同自已吵架,你們不累,我都累了。”

“李蓮花,你就護著他吧,不過有一句話你倒是說對了,”唐周拍了拍應淵,“我這天天看著自已確實也不大舒坦,萬一有一天李蓮花嫌棄我們煩了怎麼辦,你,想個辦法,快點歸為一體。”

應淵自然是願意的,確實再如此下去,日後與唐周歸為一體,怕是真的要精神分裂了。

“你認真的?”應淵問道。

“怎麼,你不願意,你不願意算了,正好我也不大願意,目前我還挺舒坦的,我……”

“咻——”

話未說完,李蓮花站著的兩人便直接歸為了一人。

“怎麼了,不習慣了,我這確實手腳快了一些,但你這不至於這麼驚訝吧。”融合後的應淵,略微帶著一些唐周的脾性,“誒,我說花花,你是更喜歡唐周呢,還是更喜歡應淵呢?”

“…………”

該來的,遲早都是要來的。

“我,我更喜歡,現在的…你。”

“那花花說說,如今你是叫我應淵呢,還是唐周呢。”

“…………”

一個頭,兩個大,好像就不應該說這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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