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本來藍川冬矢的計劃中還包含著打電話給毛利小五郎他們這一環,但是在南凌的抗議之下夭折了。

理由是想睡個好覺。

所以南凌得以成功地一覺睡到了天亮……然後被一聲女人的尖叫吵醒。

等到他迷迷糊糊地開了自己房間的門,才發現柯南剛好也趕到了的門前。

“南哥哥!”柯南二話不說,拉著南凌的衣角就開始往樓上跑,一邊跑還一邊用非常嚴肅的語氣說道,“蘇芳女士昨晚死了,是密室殺人!”

南凌心想這破事和他有什麼關係啊又不是他殺的,至於把他硬生生吵起來嗎?

“然後?”

“她死掉的時候,身邊灑落了一地面具。”柯南的神色沉了沉,“是那些詛咒假面。”

“那些面具確實很適合用在鬼片裡。”南凌想了想那個畫面,“或者這種兇殺現場。”

柯南無語,“別在那裡說這些風涼話了,快點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嫌疑人?”

這幾句話的功夫,他們已經重新來到了假面廳,別墅裡的所有人都聚集在這裡。

“別把我當雷達啊我告訴你。”南凌剛想給柯南的聰明大頭一個爆慄,一旁就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內容和柯南剛剛說過的大同小異。

“啊,南老弟。”毛利小五郎看見他之後眼神一亮,快步走到了他身邊,“你終於來了。對於這起案子你有什麼想法嗎?”

南凌意外地睜大了眼睛。

所以他玄學破案的能力現在已經被毛利小五郎知道了嗎?

——他想的太天真了。

“哦哦,這不是南老弟嘛。”一旁正在做著口供的目暮警部看到他之後,也是直接拋下了那個嫌疑人,轉頭向著他走來,“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和那些犯罪嫌疑人挨個談一遍?”

南凌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和一旁的柯南對了個眼神。

後者的臉上寫滿了‘這不關我事’。

……放屁。

要不是上次新出醫生家的案子柯南非得拜託他勸犯人自首,目暮警官和毛利小五郎怎麼會注意到他?

南凌按壓住了自己想揍一頓柯南的脾氣,帶著一臉假笑應付目暮警部和毛利小五郎。

他現在的心態大概可以類比一下過年回家然後被長輩要求表演才藝滿腦子都是拒絕但是又不能明著拒絕……的心情。

很好,兩輩子都沒體會過這種令人腦殼疼的感覺,今天終於體會到了。

南凌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要怎麼和目暮警部說他真的沒有讓犯人自首的能力,斟詞酌句了半天之後他說了一堆自認為非常客氣的拒絕之辭。

——沒什麼用。

於是接下來的嫌疑人們在錄口供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坐在高木警官身邊滿臉寫著不耐煩的青年。

前面那些人倒是還好,雖然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但是鑑於他只是坐在那裡發呆,也不和他們說話,也就沒人對他發表意見。

直到正牌兇手藍川冬矢坐在了他面前。

“他是怎麼回事?”藍川冬矢在回答了幾個問題之後終於忍不住了,看著南凌,語氣有些不善地問道,“我可沒聽說過警察錄口供的時候也能有別人在一旁聽著的。而且,還是另一個嫌疑人。”

南凌的眼神變得有些憐憫。

現在警察根本還沒發現屋外並沒有人出入的痕跡這一點,也就是說,他們並不能完全確定兇手現在就在這棟別墅裡。在場的所有人也都以為是有外人作案,並不會認為自己是嫌疑人之一。過來錄口供的時候,警察也沒有用‘嫌疑人’這個稱呼。

藍川冬矢簡直就是在不打自招。

不過高木並沒有發現這個細節,而是認認真真地回答道,“南先生是毛利偵探的朋友,也是我們這次請來的顧問。他在之前的幾個案子中幫助警方破了不少的案子。”

南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就成顧問了。

藍川冬矢看著他的眼神瞬間就變得奇怪了不少,而南凌只能用‘我不是我沒有’的眼神回看著他。

……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接收到這個資訊。

好不容易結束了錄口供,南凌剛剛脫離警方的視線不久,就被藍川冬矢拉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

“你到底是什麼人?”他的語氣很奇怪,比起昨天晚上戒備了不少,“你來這裡到底又什麼目的?”

“我看你更想問我為什麼警察會把我當作顧問吧。”南凌的語氣相比起對方顯得輕鬆了不少,“我只能和你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之前破獲的案子難道你也是這樣?”藍川冬矢看上去根本沒聽進去南凌的解釋,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語氣威脅,“如果我沒猜錯,之前那些案子裡,你也是像現在這樣,看著別人親手犯下案子,然後再向警方裝模做樣地舉報吧?說,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要殺人的。”

“你以為我願意?”南凌看上去比他更不爽,“我又不是變態,對看著別人殺人沒有特殊癖好的好嗎?”

“你昨天晚上可不是這麼說的。”藍川冬矢惡狠狠地說道。

“那是因為我覺得你的犯罪手法會很好玩。”南凌無語了,語氣淡定,“殺人不好玩,好玩的是手法,懂了嗎?”

藍川冬矢一言難盡地看著他,緩緩鬆開了手,後退了幾步,“……你果然不是個正常人。”

這個人一定是一邊‘觀賞’著他們殺人,一邊利用他們獲得警方的信任——這種心理變態的人,居然連警方都被他騙了過去。

“我也沒說過我是。”南凌嘆了口氣,扯了扯自己的領子,“別一驚一乍的,放心,我不是說過不會揭發你的嗎?”

“那是因為我沒做錯。”藍川冬矢狠厲地說道,“我是殺了人,那又怎麼樣?那個女人就是該死。”

南凌的眼神四處飄了飄,忽然變得有些奇怪,“別說了。”

“怎麼?你現在知道怕了?”藍川冬矢語氣嘲笑,“光是看著能有什麼用?我看,你應該沒有親手殺過人吧。你不知道,殺了那個女人的感覺真是好極了。”

南凌嘆了口氣。

與此同時,藍川冬矢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藍川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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