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出小院,恰好遇見了溫九卿與雲知意二人,立馬喊道:“主人,知意姐!”

雲知意腳步一頓,傘柄懸掛的玉佩來回擺動,形態變化莫測。

羌狸已小跑到眼前了,擔憂道:“怎麼起這麼早?傷口怎麼樣了?”

“有主人賜藥,昨夜又塗了些藥膏,現下都好的差不多了。”說來也是神奇,他那藥丸恢復能力真的強的過分。

羌狸順著撫摸螭奴的毛,問道:“你們也是去湊熱鬧的嗎?”

雲知意頓了一下,視線落在少女不合身的袍子上,點頭道:“差不多,主要是溫九卿他…”

話還沒說完就被身邊少年冷冷打斷:“就是湊熱鬧去的,還不走快些。”

“可是主人你不是最不喜歡湊熱鬧嗎?”羌狸奇怪看他,狐疑道。

平常最愛清淨的人竟然主動去湊熱鬧?難不成改性了?

“現在喜歡了,不行嗎?”

“行,當然行。”

……

三人一路都出奇的沉默,喧鬧聲越來越大,聽起來大概就是從城主府門口傳來的。

尚未走近,隔著迴廊已見滿地大大小小的禮品,其中還包括雞蛋、新鮮的青菜魚肉、青瓷、茶具…幾乎無處下腳。

羌狸注意到的還是擺在邊上不起眼位置的泥人,精緻小巧的泥人仔細看還是按照他們三人的模樣所捏造。

就連泥人(羌狸)的衣服都是現在身上的玄色長袍,好在頭髮還是稍微修飾了下,不至於如那天狼狽。與泥人(溫九卿)站在一塊竟出奇的登對。泥人(雲知意)則一身紅衣驚豔絕倫,臉蛋圓圓還帶著幾分可愛。

薛坤和費享帶著眾家丁維護秩序,不至於讓她們一齊湧進去,因為懷孕的女人與小孩居多,又要防著她們摔著磕著碰著,所以格外小心。

薛敏和微雨則在一旁負責接過他們為表感謝的薄禮,這些都是這些百姓強行託他們交給羌狸他們的,因為體貼昨夜他們回來的晚所以未派人前去叨擾,只是將百姓的心意暫時放在府內。

羌狸突然生出幾分恍如隔世之感,明明一月前尚還是人們口中的“妖女”,現在卻成了她們口中的恩人。

或許是因為孤命煞的緣故。

對了,孤命煞!

距那時溫九卿輕輕一點,倒是很久未發作了,本以為是唬人,想不到竟是真的解了。

就這一恍神的功夫,人群中不知誰喊道:“快看,恩人,恩人來了!”

好不容易維護的秩序如脫韁的野馬,薛坤簡直苦不堪言,虛虛抹了把冷汗,真讓她們進去不得把府都給他踏平嘍!

羌狸下意識想跑,忽感袍子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扯住,只能硬著頭皮隔著老遠朝她們揮手打招呼。

這些女眷想來也是真心想感謝來的,眼瞧著進不來,幾名站在前方的婦人,大概八位左右,身邊都帶著小女孩,若是沒看錯的話應是綁在祭臺上的八名女童。

她們帶著身邊的女孩一齊跪了下來,喊道:“謝恩人大義,救小女一命,再謝恩人救望舒出水火,還望舒淨土!”

說完,身後的百姓好像也被此氛圍感染,也跟著跪下來,除了遙遙站在花樹下的女子,應已至臨盆身子笨重,只是朝裡邊微微笑著。

羌狸認識她,正是第一天進望舒時與幾個男人爭吵的女子,她的身側還站著小心翼翼攙扶他的男子,兩人站在一處就如一對璧人。

在她們一拜的同時,身上的桎梏突然消失,下一秒懷中陡然一空,手腕被人緊握,眼前一黑嗖的感覺像瞬移,到了先前那條佈滿蓮燈的蜿蜒長河。

雲知意看著懷裡同樣懵圈的螭奴:“???”

羌狸有些愣卻不意外,看著長河不自覺想到上次的場景,不自覺走起了神。

在溫九卿眼裡則成了一副嚇壞了的模樣,從少女垂著的眸,看到總是淺淡的唇色,給人一種慘兮兮的模樣。

他本意並非存心如此,只是下意識就這麼做了,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喂?死狐狸?”

“嗯?”羌狸陡然回神,抬頭恰好對視上溫九卿略顯緊張的黑眸,疑道:“怎麼了?主人”

“你又走神!”溫九卿如被踩到尾巴炸毛的狸奴,沒好氣道:“沒什麼!”

說完視線又落在少女不合身的袍子上,又有些彆扭道:“你這身不好看,辱沒了我的名聲,傳出去外人恐還覺得做主人的虧待你,趕緊挑幾身衣服去。”嫌棄道:“醜死了!”

這不是你的袍子嗎…

羌狸伸出雙手,笑的一臉諂媚:“主人,錢錢!”

溫九卿在她雙手間落下一巴掌,不輕不重,眼尾輕挑:“我說沒有你信嗎?”

“不信。”

………

街道開門營業的多為男子,比起先前如今的小販顯然對生意上心了些,一路上吆喝聲不斷的招攬客人。

兩人走在路上亦有不少認得他們的,衝他們打招呼卻不糾纏多舌,只送些薄禮,盛情難卻羌狸偶爾會接納些小玩意。

率先去的是芳華閣,剛踏進眼尖的老闆娘就認出了他們,迎上去笑道:“哎呦,可算來挑衣服了,這裡衣服款式新穎,你們可隨意看看。”

老闆娘不過桃李年華,長的極美,不似凡人。

如漆墨髮盡數綰起,髮飾是珍珠貝殼點綴,淺藍色的半透明的似於龍鱗扇狀的首飾嵌於髮間兩側,雙鬢間垂下珍珠流蘇至輪廓清晰的鎖骨處,耳上帶著長流蘇玉白墜,無不精緻。

她的右眼角下方還有顆淺紅色淚痣,明明是一副清純小白花的模樣,偏偏又無端生出幾分嫵媚感來,二者融合在一起卻是不顯怪異。

確實如她所言,這裡的衣物料子都屬上品,繁雜的,簡約的,素淨的、大膽奔放的僅能包裹住重要部位的也不在少數。

種類太多看的羌狸幾乎眼花繚亂,視線不經意瞥過老闆娘身上的衣裙。

一襲藍衣並無過多繁雜花紋,此時陽光正盛,有風拂過那如輕紗的裙角隨風而舞,一如海面上波光粼粼有藍色蝴蝶飄過無邊湖邊終至大海,撲騰雙翅間落下點點金粉,耀眼奪目。

先前被老闆娘的容貌吸引,完全沒發現她身上所穿衣物。

“喜歡這個?”老闆娘注意到少女的視線笑著介紹道:“這個名為鮫綃紗,可是店裡的鎮店之寶,僅供觀賞。我這也僅兩身,除了我身上這件,還有一身。若是姑娘喜歡,我倒是可以割愛贈予姑娘。”

她以前聽說書先生講起過,南海出鮫綃紗,入水不濡。

不過她沒準備接受,她記憶不算差,河對岸確實有一家芳華閣,可老闆娘似乎並不是眼前這位少女。

況且,這人身上雖用秘製香料刻意遮蓋,依舊抵不住來自深海的魚腥味,再看這裝扮想來也沒打算隱瞞什麼。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羌狸心想或許是位鮫人也說不定。

剛想婉拒,身後一直沉默不語的少年,掏出一摞銀票拍在旁邊的梨花木臺上:“無功不受祿,小爺有的是錢。”

他神色倨傲:“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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