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宜不好拒絕寧王,只得撐著把傘走到對面酒樓上。

“寧王殿下,您好興致呀,這大雨天的還在這裡喝酒。”不知道為什麼,妙宜和寧王一碰上,就想懟一懟他,可能是因為寧王“招惹”的姑娘太多了,妙宜總對他有些偏見。

“這位是陸姑娘吧?”身後兗王走上樓來。

兗王是陽光開朗大男孩,不像寧王,是個一身風流債的浪蕩子,妙宜看看兗王,又看看寧王,不禁咋舌。

寧王急了:“陸姑娘你怎麼能對我翻白眼呢?好好的美人不要動不動就翻白眼,本王看了要傷心的。”

妙宜吐槽:“如果寧王殿下這麼容易傷心,怕是有一萬個心也傷透了。”

兗王殿下笑出聲:“都說寧王殿下交了個好朋友,沒想到是個能讓你吃虧的姑娘,倒是為民除害了。”

寧王撇嘴:“兗王表哥你怎麼也給這小妮子說話!”

兗王奪過他手中的酒杯說:“本王這是幫理不幫親!”

“天色越發沉了,先送陸姑娘回家,再送我回府。”兗王一拍寧王的肩膀,把他揪起來。

“表哥不去看看那傅家妹妹?”寧王笑嘻嘻地逗弄他。

兗王忍住給他一腳的衝動,說:“你還是太年輕了,姑娘家聲譽最重要了,此話以後不得亂說。”

寧王站起來,眨著一雙桃花眼對妙宜說:“走,陸姑娘,本王先送你回家。”

然而雨水如柱,回到月牙巷,妙宜的屋子已給雨水淹了,月牙巷地勢低,她的屋子又在巷口,故而遭了水淹。

院落屋裡已給雨水泡得不能看了,她趟著水把錢財搶救出來,站在大腿高的水裡傻了眼,老天對她總是這麼好,總是給她開這些意想不到的玩笑。

寧王跟拔蘿蔔一樣把她從泥水裡拔出來,“嫌棄”地把她扔進軒車裡,嬉皮笑臉說:“叫你剛才嘲笑我,現下你也遭殃了!哈哈哈哈!”

兗王蹙眉:“這屋子是要不得了,陸姑娘現下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讓皇兄想想怎麼辦了!走,不回府了,先進宮!”寧王看著妙宜大笑。

雖是如此,他還是把身上的外袍脫下來扔給了妙宜。

“快披上些,你看你都成了小泥人了,等下皇兄看到別以為是我們欺負你!”寧王眨眨眼。

妙宜也不客氣,披上他的外袍,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現下可顧不上這麼多,況且他們行事光明磊落,自是問心無愧。

軒車行過宮門,直直地行在中道上。未久,到了宣室殿。

沈君堯身著淡青色的直裰在書房中看書,內侍進來通報,寧王的車駕進了宮。

他還沒起身,寧王的聲音已經穿透了書房:“皇兄,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臣弟剛從泥裡新拔的大蘿蔔,新鮮著呢!”

妙宜披著寧王的外袍狠狠瞪他一眼,把身上的衣袍脫下來甩在他臉上。

“哎呦,你敢襲擊本王,陸妙宜,你膽子太大了!”寧王剛要反擊,沈君堯已從殿內踱步走出來,看到寧王大吵大鬧,沈君堯蹙眉:“你小子近日越發過分了,宣室殿內不要大吵大叫。”

寧王瞬間乖巧下來,沈君堯也發現了他和兗王身後的妙宜。

“皇兄安好。”兗王行禮。

寧王收起吊兒郎當的樣子跟著說:“表哥安好。”

妙宜想著自已現下尷尬的樣子不知道怎麼和沈君堯問好,躑躅著,沈君堯已站到了她身邊,說:“寧王,這就是你說的泥裡拔出來的蘿蔔?”

寧王咋舌,小聲在沈君堯耳邊說:“陛下,臣弟對你好吧?”

兗王正色道:“陸姑娘的住所被水淹了,臣弟們只能把陸姑娘送到宮裡。”

沈君堯朗聲說:“知道了,天色已晚,你們二人先回府吧,陸姑娘交給寡人就好。””

“臣弟們先告退了。”

他們二人走了,沈君堯叫來廊簷下值守的宮女,說:“先帶陸姑娘去洗漱一下,彆著涼了。”

沈君堯又對著妙宜說:“安心住在宮裡,寡人看著你放心些。”

妙宜莞爾:“倒是叫你操心很多,現下我沒有住的地方,又要麻煩你了。”

沈君堯幽幽注視著妙宜:“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你我可是過命的交情。只管在這裡安心住下,寡人還能餓著你?”

夜已深,妙宜坐在浴桶裡,青絲如瀑垂在雙肩,她拿著瓜瓤似的水瓢往自已身上舀水,浴桶裡加了些玫瑰花瓣,聞著是很安神。

妙宜想不到,兜兜轉轉,自已又回到宮裡了。

第二日,妙宜破天荒地起了個大早,沈君堯收留她,她不能什麼都不表示呀。

早朝後,妙宜披了衣衫來御書房找他。

內侍瞧見陸姑娘從廊簷下過來,進去給沈君堯請示。

晉陽長公主坐在桌案邊捂嘴笑,前些日子陸姑娘出宮了,她還以為他們二人不成了,現下看來,老天也不想拆散他們的緣分。

“陸姑娘,陛下說讓您進去。”內侍恭謹地說。

於是,妙宜踏進殿內,就感覺到有兩束目光炯炯地盯著自已。

一束來自聖上,一束來自桌案邊坐著的華服女子。

“見過陛下,見過長公主殿下。”妙宜叉手行禮。

沈君堯剛要開口說話,晉陽長公主已經站起身來熱絡地拉著妙宜的手,她眉眼彎彎,眼神中掩飾不住對妙宜的喜歡。

“陸姑娘終於進宮了,你不知道本公主在宮裡等你好多天了。”晉陽長公主自上次家宴見了妙宜,便對她有了好感,從小生活在深廷禁內,長大些又經歷了國仇家恨,晉陽打小到現在,身邊也沒有一個知心的朋友,甚是孤獨。

“我第一眼見你便喜歡你。”晉陽自顧自說著,手還拉著妙宜的手不鬆開。

晉陽是個顏狗,喜歡長得好看的小娘子小公子,故而見了妙宜便從此念念不忘。

“皇兄是個有福之人,有陸姑娘這樣的紅顏知已,不過不知道陸姑娘嫌不嫌棄本宮,本宮也想和陸姑娘做好朋友。”

妙宜本嚇了一跳,還以為晉陽長公主喜歡自已,剛想說自已是直的,現下理解了,晉陽確實是喜歡自已,但是是朋友的喜歡。

“自然是好的,公主天真可愛,妙宜有幸得公主喜愛,自是喜不自勝。”妙宜說。

妙宜眼眸明亮,一雙杏眼明眸善睞,沈君堯忍不住在書案後狗狗祟祟地看她。

晉陽拉著妙宜坐下,妙宜餘光瞥見沈君堯,他立刻換上一副端方自持的矜貴樣子,假模假樣看著手裡的奏章。

實則聖上內心早已欣喜若狂,他還以為小娘子出宮去看見外面的花花世界就不要他了。

晉陽搶了皇兄珍藏的上好的顧渚紫筍茶泡給妙宜喝,茶湯清亮,茶香悠悠,妙宜放下杯盞看向沈君堯,不知怎的,竟覺得清貴端方的聖上現下看來神情似一隻可憐的小狗,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已。

“陛下,您可是遇到什麼難事了?小女子或許有辦法呢。”

沈君堯坐直了身子,朗聲說:“寡人能遇到什麼難事?寡人是皇帝,天下萬難寡人都不懼。”

沈君堯面上泰然自若,心裡急呀,這小娘子,坐了好半天了,只顧著和他的三妹說話,竟一句也不和他說,可恨。

“咳咳,晉陽,你不是還要去找寧王嗎?現下時辰可遲了。”沈君堯瘋狂試探。

“寧王表哥啊,不著急,寧王表哥何時守過時呀,臣妹晚些去也無妨。”晉陽朝皇兄甜甜一笑。

沈君堯急呀,想和小娘子說上話,晉陽又沒個電燈泡的自覺,不對,他怎麼覺得自已才是一盞又大又亮的電燈泡。

“寡人,寡人有些事情,先出去一下,你們慢慢聊。”沈君堯鬱悶地站起身來,往殿外走。

可惡,她們二人是沒聽到他說話嗎,竟然沒有人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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