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超脫盛宴開始
豔陽高照。
眼瞧都該吃午食了，可他們的皇帝陛下還在高臺上侃侃而談。
眾人面上掛著崇拜而又尊敬的笑，心裡卻直罵娘娘皮。
老皇帝瘋了吧？
皇后始終維持笑容，臉上汗滴不受控制滾滾落，一張妝容精緻臉眼瞧就要花。
她皮笑肉不笑，“陛下，該到時辰了。”
你要想給人當傻子，別拉上她啊。
皇帝口乾舌燥，嗓子都啞了，要不是為了小仙女，誰想受這個罪！
可，終於拖不下去了。
新任禮部尚書王大人，步子邁成了風火輪，怕再拖下去，哀怨的百姓事後往他家扔臭雞蛋啊。
“超脫盛宴，開始。”
“第一個，國公府五小姐，白瀾。”
十名道士圍坐成圈，手捏成某種法印形狀，一名約十五歲左右小姑娘盤坐在正中央位置。
姬豆豆之前所在世界裡，雖有各種神話傳說，各類玄幻小說也滿天飛，可真實中誰也沒見過。
她好奇地伸長脖頸看，嘴巴嘖嘖有聲。
【等啥呢？】
【母雞下蛋都沒這麼久。】
因大女兒還沒出現而心煩意亂的姬寶珠無語，嘴角忍不住抽搐。
姬豆豆純屬好奇，文心和劍心是啥？
難道還真從心臟開出一本書，或者蘊養出一把劍？
想想打架時，從體內生生抽出一把劍，還怪拉風的！
這時，又一名道士腳步匆匆上臺，手上託著一個盤子，上頭是一個白色瓷瓶。
他走到白瀾身邊，深深彎腰，將托盤與小姑娘臉蛋齊平，也不說話。
白瀾睜開眼，纖纖玉手捏起瓷瓶，道士就那麼彎著腰退走。
姬豆豆能感覺到四周人的視線明顯變得火熱起來，就連一直很焦躁的孃親都下意識屏住呼吸。
“白瀾，她是這一代資質最好的小輩，也不知能開出幾品文心，希望她能開個好頭。”皇帝也緊張，白瀾的開頭預示著整個大聖朝年輕一代成就，朝廷未來幾十年能否興盛在此一舉。
皇后端方持重，語氣鏗鏘有力，“天佑我朝，臣妾相信他們定能一代更比一代強。”
“更何況，之前得到了祥瑞，這就是在預示我朝定會得到璀璨的明珠。”
皇帝大有深意地看皇后一眼，又扭頭目光灼灼盯著姬寶珠懷裡的姬豆豆，眼神亮得嚇人。
姬寶珠差點一個沒抱住小閨女，下意識就想跪，被皇帝無聲擺手攔住。
站在一旁的謝安自然也看到了，死死低頭掩飾眼底的嫉恨。
忽然，臺下響起議論紛紛的轟鳴聲。
“天啊，快看。”
祭臺上，白瀾整個身體正發光。
光芒越來越盛。
皇帝與眾嬪妃全都站起身，死死盯著臺下。
砰。
光芒炸開。
一道白芒沖天而起，化作一隻巴掌大光鳥。
它舒展開翅膀，張嘴對著人群嘶鳴。
所有人下意識捂住耳朵。
這時，有道士激動高喊：“儒氣化形，瑞鳥降世，七品文心。”
所有道士對著皇帝所在高臺，大禮跪拜，“天佑我朝，恭賀陛下，千秋萬代。”
皇帝爽朗地哈哈大笑，意氣風發，大手一揮：“白家白瀾，賜文心殿學士位。”
這話一出，人山人海的百姓呼啦啦跪下，高呼萬歲。
老國公也帶著女兒，笑容滿臉下跪。
聖南瞧著姬豆豆一臉迷茫，悄悄湊到姬寶珠和她身邊，小聲嘀咕：“豆妹妹，你還不知道吧？咱們大聖朝有文心殿和劍士閣。”
文心殿裡，是文人、學士們透過潛心學習，蘊養出浩然正氣或儒家氣息，能開出文心。
劍士閣，自然是走武路子計程車兵或武者，能開出劍心。
但自古大聖朝重文輕武，加上天資卓越者能開出文心的居多，幾十年來文心閣就越發昌盛。
閣內，從低到高又分為學士位、學師位和學宗位。
“一般只有達到王級戰力後，才會受封學士位。像白瀾，一開始就是七品文心，就代表她的成就絕不會低，將來很可能達到聖級。”
“要知道，咱們整個大聖朝也就國師大人一個聖級。”
“所以，皇爺爺才會直接封她學士位。”
姬豆豆咬著手指頭，瞥小胖墩一眼。
【說這麼多，我一個奶娃娃能聽懂？】
她打了個哈欠。
經過白瀾後，整個盛宴開始變得熱鬧起來。
但後頭幾人都沒能比白瀾更出色，兩個小姑娘成功開啟文心，卻只有一品和二品。
一個世家少爺開了五品劍心，又惹得一陣歡呼。
“姬家嫡出大姑娘，姬研。”
姬豆豆猛地睜開昏昏欲睡的雙眼，下意識瞅孃親，就見她整張臉慘白。
她的心也跟著揪起來。
之前一直沒擔心，只因為覺得大姐是個心裡很有數的人，絕對能趕到。
可...
聽著臺下高聲三遍後，人群漸漸變得死寂。
她都快哭了。
憋著小嘴看皇帝和太子，對上她可憐兮兮視線，原本想開口的皇帝心下一軟。
可，事關超脫盛宴，朝廷有明文法令任何人都不能法外施恩。
他嘆息一聲，憐憫地看姬豆豆一眼。
姬豆豆心裡咯噔一跳，姬妖妖和姬甜甜兩姐妹也惶恐地看著高臺上的皇帝。
人群中，謝老太太馮氏冷笑出聲，“剛剛就沒瞧見姬研那個死丫頭，沒成想還真敢不出現，哈，這下看姬寶珠那個賤人還怎麼猖狂！”
“姬家，不死也得脫層皮。”
媳婦劉翠卻不這麼想，“娘，姬家得不到好，難道作為贅婿的大哥還能全身而退不成？您就先別幸災樂禍了，還是想想萬一陛下雷霆震怒，大哥該怎麼辦，我們謝家該怎麼辦吧！”
尤其，謝庭和謝舟也在這次名單中。
天可憐見，別被一塊連累才好。
馮氏想想也是這個理，臉色瞬間黑如鍋底，氣得渾身發抖，“這個賤人，賤婦，平日裡安兒和謝家得不到她一點好處，出事了卻要一起受連累。這次要真出事，老孃非豁出這條命也得拉著她一起下地獄！”
陰狠模樣，讓劉翠瞧著心裡發寒，下意識後退與婆婆拉開距離。
只有謝婉若有所思地盯著一直低頭的兒子謝舟，不知想到什麼，著急地去拉兒子胳膊。
謝舟抬眼看她一眼，又快速低頭。
只一眼，謝婉渾身冰涼。
是兒子，絕對是兒子動了手腳。
糊塗！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他怎麼能，怎麼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