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嫄透過新聞得知許攸之奪得大滿貫的訊息,她真心的為他感到高興,自已悄悄買了個蛋糕,點燃蠟燭時說,“許攸之,祝賀你,奪冠快樂。”
宿舍裡,蠟燭的微光搖曳,無人知曉這場慶賀。
此後數日,姜嫄一直企盼著許攸之能重返校園,但靠窗的那張書桌卻一直空蕩蕩。
這天,她藉著淋浴的掩飾又哭了一場,裹著浴巾出來時看到校花的未接電話,趕忙擦乾眼淚,清了清嗓,撥了回去,對面幾乎是立刻接通。
“老婆?”
“嫄嫄!我今天新做的美甲,剛給你發了圖片,你覺得漂亮嗎?”
姜嫄去翻照片,發現校花一連給她發了有20多張,都是一隻手,各種角度拍。校花的手仍舊修長但不羸弱,肌膚瑩白看似吹彈可破,細長的指甲上繪著一個又一個調皮可愛的小熊,小拇指上還寫個“嫄”字。
“好看”,姜嫄笑出聲,陰鬱的心情被一隻又一隻活潑的小熊拯救。
兩人又天南海北嘮了一會兒,最後快結束時,姜嫄說,“老婆,我好想抱著你睡覺,真的很想。”
鍾鷂嗯了一聲,沒作回覆。
姜嫄搖搖腦袋,打哈哈道,“我瞎說的,老婆還要治病呢,我也要上學,等老婆回來,我們再一起睡覺。”
鍾鷂又嗯了一聲。電話一結束通話,鍾鷂臉上的笑容就落了下來,他看著二姐說,“嫄嫄的聲音裡有哭腔,我要去見她。”
說著就掀開病床上的被褥,二姐一把拉住他,說,“你現在這樣,怎麼見,是想要她看見後擔心得要死?”
鍾鷂掃視全身,為治療過敏,他渾身被繃帶纏得嚴絲合縫,臉上也只露出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看著很嚇人,像索命鬼。
只有一隻手恢復如初,所以他才迫不及待借做新美甲的名義展示給嫄嫄看。
他沉思片刻,說道,“我自有辦法,二姐,你先給我準備大量的香水,我常用的那款,再給我找一支盛放的海棠花,空運隨便什麼都好,我要剛綻放的。”
“好”,二姐應聲。
時間來到第二天,姜嫄從床上爬起,洗漱時鏡中的她眼下青黑無比明顯,她回頭望了眼對面鍾鷂的鏡子,她多希望校花此時此刻也在宿舍。
吃完早餐,揹著書包去教室的途中,偶遇了幾名社員,或者說不是偶遇,她們是特意等在這,為了對姜嫄翻白眼。
姜嫄手扣緊揹包帶,心裡默唸: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等進到課堂,才發現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性站在講臺前,頭髮一絲不苟梳至腦後,渾身嚴謹剋制,極具成人魅力。
班裡的幾位女生臉紅的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薛靈美則是一臉驕傲,高抬著頭。
等課程開始,男人自我介紹,姜嫄才知道,這人是薛氏的現任總裁,來學園與校長洽談捐助事宜,一時興起,想要來這裡給學生授一堂課。
男人講課速度很快,化學知識如同一張蛛網遍佈在黑板上,字寫得極為瀟灑漂亮,所有知識點,不僅限於初級,中級,高階也多有涉獵,美麗地陳列在黑板之上。
這個人,簡直就像是化學世界裡的神,很多奇妙的匹配突破姜嫄的想象,許多構想也是天馬行空,非常人所能理解。
等姜嫄回過神來,班裡能夠跟上男人思維進度的,僅剩她一人。
薛靈美一臉困惑,又急切地努力想要跟上父親的步伐。
姜嫄注意到薛靈美的狀態後,就立刻收回自已清明的眼神,也裝作看不懂地注視黑板,好似神遊狀態,但耳朵裡還是不斷聽著男人的聲音。
可以說,這一堂課,融合理論和實踐,這世界上再不會找到比這堂更精彩的化學課。
授課的這人,此時此刻,正居於化學領域的頂峰,無論是理論還是化學實業。
下課後許久,姜嫄整理完筆記才離開教室,在教學樓的一處拐角,看見了薛靈美父女。
課堂上嚴謹的薛總,此時此刻拉扯著領帶,看著急切地想要向他解釋的女兒,他吐出一口渾濁的氣,說道,“靈美,你令我感到失望。”
薛靈美的身體僵住,帶著點哭腔,“爸爸,你聽我說,爸爸,其實我可以聽懂的,我只是,我只是今天狀態不太好。”
薛總掃過哭得可憐的薛靈美的臉,說道,“當年,我特意選了有化學天才之稱的你媽媽作妻子,希望孕育出具有化學天賦的後代,沒想到,誒,靈美,你很努力,但是還遠遠不夠。”
這句話讓薛靈美的臉色慘白。
姜嫄注意到,薛總向她這邊掃視一眼,點頭微笑致意。
姜嫄火速離開,跑出很遠,才撫著自已怦怦跳的心臟,心想:薛靈美沒看見她吧?沒看見吧?
下午沒課,姜嫄在宿舍自習,晚上很早入眠。
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喚她,“嫄嫄”,聲音很像校花,但她睡得很沉,沒能醒來。
她只感覺,整個人像是被抱住了,額角也被吻了,被褥裡熱乎乎的,有點擠,像塞了兩個人,她以為自已在做夢。
第二日天光大亮,姜嫄睜開眼,就看見床頭櫃上一枝粉色慾滴的海棠花,房間裡殘留著濃郁的校花的香水味,姜嫄興奮爬起,撥通校花電話,“老婆,老婆,昨晚是你嗎?”
對面笑得肆意,“嗯,是我,嫄嫄喜不喜歡我送的這個驚喜?嫄嫄昨晚抱我抱得可緊了,我差點掰不開你的手指。”
姜嫄興奮無比,“老婆老婆,我好喜歡這個驚喜,我愛你,我超級超級愛你。”
兩人又對話許久才結束通話電話,一旁的二姐挑眉,說,“我還以為你要香水乾嘛呢,遮藥味啊?心這麼細,怎麼沒看你把我留意三眼的包包買下來。”
“因為醜”,鍾鷂毫不猶豫打擊,“醜東西在我的視野裡,對我的眼睛是一種傷害。”
醫生進來為鍾鷂拆另一隻手的繃帶,揭開最後一層紗布,病房裡的空氣冷凝,鍾鷂盯著手背上的一塊褐黑色,說,“醫生,留疤了是嗎?”
醫生抬起兩根手指,在鍾鷂手背搓,回道,“不是,你過敏不能沾水清洗,這是正常脫落的細胞碎屑。”
二姐幽幽地盯著醫生,說,“雖然你努力在用醫學知識解釋,但這也就是通俗意義上的,灰,吧。”
像是終於找到回擊機會,二姐對著渾身裹滿繃帶的鐘鷂冷嗤,“髒東西。”
小護士聽到貴賓病房裡病人一聲怒喝,片刻後,妖嬈的美麗女郎和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被打包推了出來,美麗女郎在原地整理好衣服髮型,一扭一扭地從小護士眼前走過。
小護士眼尖,一眼就看見了那條和先前送給她的一模一樣的項鍊,閃爍著迷人的鑽石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