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達魯踏著奇異的節奏,一步一步逼近楊晨,氣勢隨著步伐逐漸高漲。

楊晨眉頭一皺,暗忖:“任由他這樣凝聚氣勢,那不用打就輸定了!”

他微躬身,快步向前竄去,打破達達魯節奏的唯一方法就是先下手為強。

剛奔了幾步,敏銳至極的觸覺感到空氣中微妙的變化,心中暗叫:“不好!”連忙斜掠避開。

卻聽達達魯猛嘯聲:“腐蝕之淋!”

天空頓時一暗,無邊無際的雲氣沉沉聚合,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酸臭的氣味。

楊晨大驚,這次的腐蝕之淋不是他危急關頭勉強運用可以比擬的,這次腐蝕之淋的範圍只怕有十多里之廣,根本讓人避無可避——原來這才是達達魯的真正實力。

避無可避,唯有硬扛!楊晨哪敢有絲毫猶豫,絕世壁壘倏地張開,把自已保護得嚴嚴實實。

絕世壁壘甫一張開,帶有強烈的腐蝕液體從高空降下,降落在樹上,千尺大樹傾刻化為烏有。

降落在高山上,高山彷彿被攔腰截斷了一般,只剩半個山盤。

降落在楊晨的絕世壁壘上,兩股能量相撞,發出滋滋的聲音,絕世壁壘漸漸消融。

楊晨大吃一驚,想不到無形的能量都能腐蝕,達達魯的腐蝕術竟強大到這種地步?

楊晨飛快地估計一下,按照這種速度,絕世壁壘只需1分鐘就會被穿透,那時就是自已敗亡的時刻。

楊晨當然不能束手待斃,一邊強運能量修補絕世壁壘,一邊緩緩地朝達達魯走去。

走了幾步,楊晨暗暗叫苦,他總算明白了什麼叫作繭自縛。

為了抵禦腐蝕之淋,他必須加厚絕世壁壘,但為了便於行走,就必須削薄它,這種平衡,把握起來相當困難。

楊晨只得用極緩慢的步伐前挪,有時候不得不停下來重新調整。楊晨抬頭目測與達達魯的距離,不由升出一陣絕望,他們足有二里多遠。

腐蝕的雨水越下越大,絕世壁壘融化地越來越快。

楊晨臉上一陣抽搐,努力掙出一絲冷笑,暗吼:“來吧!來吧!我不會輸!”拖著艱難的步伐,慢慢前移。

始畢奴咕在機器裁判展開的能量罩的保護下沒有受到一丁點傷害,他握緊拳頭,緊張地注視著艱難前行的楊晨,心中升出不妙的感覺:這次楊晨危險了。

站在影像前面的虎利元帥與幾位將軍神情嚴肅,好一陣一個將軍吁了一口氣,說:“達達魯勝券在握了。”

他的話一出口,大家臉上的表情都鬆懈下來。

另一個將軍點點頭,笑道:“初入能量場和能量場將圓滿之間的差距還是很大的,楊晨雖然苦苦支撐,但改變不了失敗命運。”

虎利將軍臉上的形色不變,淡淡地說:“不到最後一刻,不要輕言勝敗,這次若是絲吞上場,這個楊晨早已敗了,哪還堅持得這麼久。”

絲吞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卻謙虛地說:“達達魯也不差,只不過多用些時間。”

走了幾十步,楊晨突然覺得雙腳劇痛,連忙低頭一看:

只見腳下的土石全部融化成了稀泥,稀泥中混合了大量的腐液,竟把他雙腳的肌肉腐化殆盡,露出白森森的骨頭。

楊晨痛苦地悶哼一聲,急忙調動念力,修補腳上的肌肉,頃刻間,肌肉已修補完畢,可是雙腳不能抬出地面,新修好的肌肉又重新被腐爛。

一旁觀戰的始畢奴咕一顆心抬到嗓子上,緊張之下不由叫道:“這樣下去可不行,趕快想辦法啊!”

他身邊的機器裁判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嘆道:“如果楊晨的空間之力圓滿,就可以在腳下形成個能量墊石,可惜,他領悟地太……”

始畢奴咕急問:“那怎麼辦?難道眼睜睜地看著楊晨輸嗎,你有什麼別的辦法嗎?”

機器裁判奇怪地看了始畢奴咕一眼,說道:“我是裁判,怎麼可以偏私,何況,這種情況下,根本無法可施。”

始畢奴咕急得直跺腳,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楊晨在腐蝕爛泥中苦苦掙扎。

突然,異變陡起,一直舉步維艱的楊晨腳一滑,站立不穩,一頭栽在爛泥中。

始畢奴咕大驚,驚恐地叫:“不好,快救人!”

機器裁判看了一眼手中的機器,說道:“規定必須在生命值低於百分之十的時候才能救人,現在是百分之五十,哦,百分之四十五,還在下滑中……”

始畢奴咕急得破口大罵:“現在還管什麼生命值,你們機器人還真是頑靈不化,你遲一步,楊晨可要真正死了!”

機器人說:“不要急,照這種速度很快就能去救他了,看,只有百分之四十了……”

遠處影像前的虎利元帥身後的幾名將軍忍不住發出一聲歡呼,興奮地叫:“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連虎利元帥嚴肅剛毅的臉上也難得露出一絲笑容,微微頷首,說道:

“達達魯之前的表現雖然叫人失望,但後面還算差強人意,最叫我滿意的是,他在這場比賽中學到了不少東西,這些東西的價值,遠遠大於一場比賽的勝負。”

幾名將軍齊齊恭喜他,絲吞將軍笑著說:“元帥,經過這一戰,達達魯可算徹底成熟了,您後繼有人了。”

虎利元帥微微笑了一下,說道:“不過對這小子的懲罰,卻還不能變,這小子若不打磨打磨,只怕驕橫的本性又會露出來。”

眾將軍齊齊笑了,都道元帥家教嚴厲,以後達達魯必成大器。

在眾人的笑聲中,突然有個將軍詫異地叫:“咦,這小子好像還在掙扎……”

眾人圍過去,果然見腐泥中的楊晨雙肩一聳一聳,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另一名將軍奇怪地說:“他想幹什麼?難道還想戰鬥?”

絲吞將軍微皺著眉,遲疑地說:“應該不會吧?他離達達魯那麼遠,如今又在腐泥中浸過,達達魯的腐液可不是吃素的……”

不管大家有多種懷疑,仍屏息盯著在爛泥中掙扎的楊晨,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楊晨首先用雙手盡力撐起身體,膝腰發力爬起一半,卻突然感到一陣暈眩,重新摔倒在腐泥中。

又過了片刻,他重新用雙手撐起上半身,身體一陣急顫,他在心底狂吼:“站起來!站起來!死也要站起來!”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咬緊牙關,艱難地一點一點地往上爬,而周圍的腐蝕之淋越加密集急切了,絕世壁壘已到了崩潰的邊緣,原來達達魯見他想爬起來,心中一急,也拼盡了全力。

“起來!給我起來!死也要站起來!”

楊晨雙目圓睜,猛地抬起頭來,發出一聲痛苦卻瘋狂的嘶吼。

眾人看清他的臉,齊齊驚地低呼一聲,原來楊晨的臉已經腐爛不堪了,額頭,面頰,鼻尖的肉全部脫落,露出白慘慘的骨頭。

其他地方的肉東掛一團,西丟一團,腐爛得面目全非,尤其是一顆眼珠下垂在鼻側,隨時要掉下來。

這哪裡還算一張人臉,倒像是地底挖出來的腐屍。

然後就是這具腐屍一樣的人,在大家驚駭的目光下,卻一點點地爬起來,慢慢地,慢慢地站直。

雖然在輕輕地顫抖,甚至有點搖晃,但那股“站起來”的意志,卻彷彿能讓每個人都看得見似的。

那是股怎樣不屈的毅力啊!所有的人都不由升出這樣一個錯覺,這個人,既然站起來了,他就絕對不會再倒下。

“他竟還能站起來?”機器裁判驚訝地叫道:“他生命值只剩百分之十五了,站起來還有什麼用……哦,不,不可思議,他的生命值在上升!?百分之二十……二十五……”機器裁判吃驚得叫起來。

始畢奴咕興奮得全身發抖,情不自禁地叫:“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會這麼輕易認輸的!”

疼痛!劇烈的疼痛!就像有人用一把鋒利的鐵刷子,一下一下刷著他的血肉似的。

挺住!要挺住!一定要挺住!在劇痛的海洋裡,意識象一根擎天之柱,穩穩矗立,他意念急轉,身上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然而達達魯哪容他從容恢復,他發出一聲痛苦的長嘯,鮮血直噴而出,能量場運到極致,急厲的腐蝕之淋頓時變成了傾盆大雨。

雨點從半空落下,發出尖銳的呼嘯,整個天地只剩下一個聲音,連平時聲若雷霆的達達魯的長嘯也被掩沒了。

觀戰的所有人都神色一變,絲吞將軍不可置信地說:“他……他……竟然突破了,他的能量場完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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