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明升暗降
她本就一副單純可愛的長相，俏皮的話說出來更顯靈動。
或直接，或隱晦。
顧晏清有意無意掃一眼沈知梨，“許小姐說得對，如果有好的，一定要把我排在第一位。”
他配合，許意歡歡喜不已，“好啊好啊！一定一定。”
多溫柔可親的公子哥，比傅錦墨那種高冷腹黑的男人強太多。
兩人以茶代酒碰了一杯，竟是關係更深一層。
沈知梨看著好笑，不搭腔。
氣氛融洽，話題基本上都圍繞著顧晏清，而他並不會不耐煩。
許意歡去洗手間的工夫，顧晏清才有時間提張全徳事。
“張全徳鬆口的唯一條件是能保住公司，”顧晏清說。
沈知梨記得張全徳提過這件事，“和傅錦墨有關係嗎？”
顧晏清不否認，“張全徳手中握有專利產品，幾年來一年價格比一年高，賺得多，但購買他家產品的公司成本上升，倘若能握在自己手中，不受人制約，擁有更多的話語權。”
沈知梨懂他的意思，“是呢，早些時候，就有收購意圖，只是要收購一家上市公司，不容易。”
顧晏清慢條斯理，“傅錦墨已經啟動收購計劃，不可能終止，勢在必行，所以這條路行不通。”
沈知梨輕輕吸氣，“所以最主要還是要有監控，證明我不是故意捅傷他。”
顧晏清注視著她，“影片在林南音手中，傅錦墨想要不難，但是你想要，卻難。”
以沈知梨對林南音的瞭解，她主動找她拿影片，林南音要麼不承認，要麼提條件。
而林南音最想要的無非是趕她離開公司，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沈知梨稍一琢磨，“我會和林南音談一談。”
顧晏清問，“她提條件，你會答應嗎？”
沈知梨笑了下，“見完面再說吧！”
沒兩分鐘，許意歡回來，沈知梨和顧晏清若無其事，氣氛沒有異樣。
飯後，三人分開。
許意歡問沈知梨，“你覺得顧晏清怎麼樣？”
沈知梨摸著包包上的掛墜，低聲喃喃，“出身豪門的男人，看似平易近人，實則心機深沉，沒一個簡單的。”
她聲音不大，許意歡聽得不太清楚，“知知，你說什麼？”
沈知梨有意轉移話題，“你和蔣寒州怎麼樣？最近有見面嗎？”
許意歡，“……”
沈知梨沒去許家，回她自己的公寓，休息一天，明天該上班。
她一回公寓，傅錦墨就收到了訊息，他沒打電話，也沒去公寓找人。
沈知梨第二天到公司，見到她的人，都免不了關心一句。
進辦公室，小喬更是關心，連著問了不少問題。
林南音看著她笑，“沈助理這麼快就來上班啊，真是夠敬業的！”
沈知梨放下包，露出包上的掛墜，“昨天逛街碰到傅夫人，她送我一個小禮物，還問你的工作表現怎樣，她還挺關心你。”
林南音掃一眼掛墜，她認識牌子，笑笑，“阿姨向來大方，眼光也好，很配你的包！她向來關心我，不過她也可以直接來問我的。”
沈知梨一瞬不瞬地看她，“她說你和傅總之間有隔閡，什麼隔閡？”
林南音表情微微一滯，似笑非笑，“你說呢？”
沈知梨迎著她的目光，不疾不徐，“如果是我的話，可真是我的榮幸。”
林南音斂了笑，眼中閃過嫌惡，嘴上不認，“跟你沒關係。”
沈知梨挑眉，“那你針對我？”
她大概沒料到沈知梨說這樣的話，蹙蹙眉，打量沈知梨。
沈知梨不再說什麼，該幹什麼幹什麼，甚至傅錦墨的出現都對她沒什麼影響。
公司有流言蜚語，中午在食堂吃午飯，都能聽見有人議論。
沈知梨當沒聽見，坦然自若，吃完午飯，去買咖啡，給小喬帶一杯。
走回公司，恰好看見傅錦墨和林南音先後從車內出來，應該是一起在外面吃的午飯。
傅錦墨看見了她，沈知梨扭頭就走，傅錦墨眼神一凜，極輕地哼了一聲。
林南音走在傅錦墨身側，“公司裡有關沈助理的流言很多，要不要澄清一下？”
傅錦墨不說話，目視前方，側臉顯得冷漠。
林南音又說：“她到底是你的助理，三天兩頭的被傳閒話，總歸是不好，若是傳到外面，影響你的形象，公司的聲譽。”
傅錦墨冷冷淡淡，“所以呢？”
林南音提她之前的提議，“在事情沒有澄清之前開除她，就等於是火上澆油，認定事實，調職吧，調去別的部門。”
傅錦墨回，“好！”
林南音驚愕，原以為傅錦墨會向上次一樣拒絕，可他居然答應了！
他應得爽快，林南音反而不安，“真的嗎？你捨得嗎？”
傅錦墨譏笑，“有什麼捨不得的，一個助理而已。”
林南音看不穿他的心思，但還是很高興，畢竟他鬆了口。
男女之間，天長日久的相處，自然親近，可一旦分開，見不到面，時間一久，就淡了，轉移新的目標。
沈知梨眼見著兩人回到辦公室，林南音肉眼可見的心情好。
她還不知道林南音為什麼這麼高興，直到人事部經理通知她調職去市場部的訊息。
從總裁首席助理調職到市場部一部主管，看似從助理變成了管理十幾號幾十號人的主管，實際上是降職。
兩者接觸的核心圈人物不同，誰不想天天跟著總裁見的都是大客戶，而是去跟底下的職員和客戶打交道。
林南音眉開眼笑，假惺惺地說：“沈助理，恭喜你啊！你這等於是升職當主管了呢！”
沈知梨假笑，“謝謝。”
調職通知釋出，正式生效，下週一沈知梨直接去市場部報到。
沈知梨都不想去找傅錦墨問原因，調職或是辭職離開是遲早的事，來得比她預想早一點而已。
下班後，沈知梨去見楊昊。
楊昊受傷都沒能休息，特別忙，“原本不屬於我的案子，突然給到我，讓我跟進，感覺不正常。”
沈知梨瞭然，“想來是讓你忙一點，沒時間去忙別的工作。”
楊昊其實心裡明白，對方先是弄傷他警告他，再在工作上施壓，讓他無暇顧及其他。
他挺過意不去，但又不想放棄答應沈知梨的事，“你的案子，我會繼續跟進的，只是要先忙完律所派給我的案子。”
一個是律所指派，相當於是任務，關係到他晉升合夥人。
一個是沈知梨私人關係，幫她，雖然收錢，但更多的是出於情分。
沈知梨最近焦頭爛額，但事情得一件一件地辦，急不來。
她反過來安撫楊昊，“沒關係，不著急。”
和楊昊吃完飯，沈知梨買單，分開後，聯絡林南音，要跟她見一面。
林南音給了她一個地址，南城挺有名的一個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