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書上記載的一樣,第二天兩軍大戰,呂布如天神下凡一般,將西涼大軍殺退三十餘里。朝野上下震驚不已,無不感嘆呂布之勇。

幷州大營中,呂無疾破天荒全副武裝守衛在中軍大帳前,怒視前方。

“奶奶的!今兒小爺我給主公站崗!我看哪個不長眼的蝦皮敢過來搗亂!”

“喲?這不是深入虎穴呂平安嗎?”魏續陰陽怪氣,“咋的了?細作玩膩了,準備扮演恪盡職守的護衛了?”

“續狗你敢嘲諷我?”呂無疾抬手抽刀,不料刀卡在鞘中紋絲不動。

“你又發什麼瘋?”魏續一巴掌打在呂無疾腦袋上,“跟哥哥沒大沒小的!”

呂無疾本就瘦弱,這一巴掌下來,早就一個旋轉撲倒在地。

“我、我跟你沒完!”

呂無疾呲牙咧嘴撲向魏續,魏續只一根手指按住呂無疾腦袋,呂無疾便絲毫碰不到魏續。

“行了!”一個深沉的聲音傳來,“主公帳前成何體統!”

高大的身影罩住呂無疾,呂無疾當即讓出一條道,立正站好,再不敢多言。

來者身長九尺,臉上一道駭人刀疤,正是魏越。

呂家兄弟和魏家兄弟是表親,除了弱不禁風的呂無疾,其他三個塊頭一個比一個大。

大表哥魏越,字雋超,向來不苟言笑,包括丁老頭在內,他是整個幷州集團第二個敢對呂無疾動手的人。呂無疾天不怕地不怕,呂布來了他都敢懟兩句,唯獨這個表哥他不敢惹,因為魏越是真的會動手。

但魏越是真把呂無疾當弟弟,很多事呂布還未出面,魏越就幫著解決了。就像這次被抓,魏越第一時間親赴西涼軍中,當他看到呂無疾嘴角有些紅腫,頓時火氣就上來了。

當然,看到李巋那個樣子,魏越也就消氣了。

二表哥魏續,字文延,跟呂無疾有些相似,嘴毒,最喜歡挖苦呂無疾。他跟魏越完全不一樣,呂無疾攤上事兒的時候,他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甚至還在事後各種添油加醋、煽風點火,生怕丁原和魏越打得輕了。

所以整個幷州,呂無疾第一討厭呂布,第二就討厭這個魏續。

兩人進帳後,不遠處又經過一個二十歲青年,面如冠玉,細眼長眉。

“少公子這副打扮是作甚?”那人拱手行禮道。

呂無疾一抬頭,說話的是丁原佐吏,從事張遼。

丁原陣營中上了史書的,正面人物只有張遼,這種機會呂無疾怎麼可能放過?經常跑去跟張遼談天說地,兩人關係還不錯。

“不是打贏了嗎?文遠兄不應與士卒慶功?又何故來此?”

“不瞞公子,”張遼苦笑,“我心中不寧,實在沒心思做其他事。”

“為何?”

“今日大勝不假,”張遼眉頭逐漸緊湊,“但不知為何主公沒有乘勝追擊,反而就地紮營。以呂將軍之勇,就算不能一擊而下,也絕對能重創董賊。在下多言了,遼告辭。”

此話一出,呂無疾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對啊!書上也是這麼寫的啊!西涼軍隊根本不是對手,為何丁老頭要收兵?一鼓作氣拿下董賊不好嗎?

“莫非丁老頭擔心小皇帝安危?畢竟城中亦有不少董卓心腹。”

呂無疾自顧自分析。

“那也不對啊!就算董賊殺了不少反對者,像王允、盧植那些忠臣還在城內,一旦得知董賊兵敗,必定能發動不少人守衛宮城。那些搖擺不定的,也會趁機加入洗白自已,小皇帝不可能有危險!”

“難道是......”呂無疾摸起下巴,“丁老頭不放心董賊女婿牛輔?西涼大部分軍隊都在陝西一帶,如果真的拼起來,牛輔絕對引軍東進,到時我們腹背受敵。對,還有糧草,我們打不了消耗戰。”

“可話又說回來,”呂無疾仍然在尋找問題的關鍵,“牛輔趕過來也需要時間,這段時間完全可以先重創董賊,再有序退回幷州,靜等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這並不衝突啊!”

“等下!”呂無疾眼中驚恐萬分,他回頭看向帳內,“這......這是死局!”

......

另一邊,李肅帶著赤兔馬,以及黃金一千兩、明珠數十顆、玉帶一條到了呂布營寨中。

李肅笑道:“賢弟別來無恙?”

呂布回禮:“舍弟平安多虧穆之兄相助,布感激不盡!”

兩人寒暄一陣後,李肅拉著呂布看了赤兔馬,又給了財物。呂布大喜,設酒宴款待,酒過三巡後,李肅終於說到正題。

“董公仰慕賢弟已久,方才皆是董公所贈,”李肅挑眉道,“賢弟有擎天駕海之才,何故屈居於丁刺史帳前?我觀董公終成大業,賢弟何不棄暗投明?”

話音未落,呂布手中酒樽已然變形。

李肅驚詫道:“賢弟這是何故?”

“無他,”呂布起身道,“遏殺意耳!”

李肅汗毛倒豎,戰慄不敢言,眼睜睜看著呂布走過來。

呂布提起李肅,如提童稚一般,提著走出大帳,放在赤兔馬上。

“穆之兄已醉,還請回吧!”

“賢弟真不考慮......”

呂布拿起帳前架上方天畫戟,杵地道:“救弟之情,酒樽已還;倘若再說醉話,我方天畫戟當為兄解酒!”

......

與此同時,呂無疾衝進大帳。

“老頭,這是死局!”呂無疾喊道,“你是怎麼想的?”

呂無疾無禮的舉動這次沒有遭到斥責,魏氏兄弟面如死灰,眼神中都透露著痛苦和酸楚。

“東西收好,你們下去吧。”

“諾。”

“來,孩子,”丁原移開一點身子,向呂無疾招手道,“過來坐!”

“我不坐!”呂無疾咬牙道,“你是不是一開始就計劃好了?”

丁原不置可否,反問道:“孩子,你從小聰穎過人,我問問你,拋開董賊廢立之事,在世人看來,並、涼之戰的本質是什麼?”

“諸侯......相爭......”

“既然如此,其根本問題又是什麼?”

“大漢朝廷已無力制約諸侯......”呂無疾雙拳緊握,淚水盈眶,“可明明你什麼都可以不做,為什麼非要把自已算進去?”

“老夫從來不擔心什麼董賊啊......”丁原倦態盡顯,“老夫擔心的是這天下諸侯啊!”

丁原拿起案上的寶劍,緩緩拔出,寒光劃過他蒼老的面龐。

“若不把董卓推成眾矢之的,諸侯又怎會團結應對?若是現在滅了董卓,誰又能保證會不會有第二個董賊出現?”

“擊敗董卓我們入京,咱們好好守著小皇帝,”呂無疾急得跺腳,“這不就能避免再出現奸賊了嗎?”

“諸侯相爭一旦開始,就不可能結束,就像你說的,既然咱們能守衛君側,憑什麼人家不能?”

“義父!”呂布手持畫戟入帳。

“呂布你站住!”呂無疾拔劍擋在丁原身前。

“奉先、平安,漢室傾頹,老夫已無計可施,”丁原猛然拔出寶劍,怒目圓睜,“你兄弟二人需謹記:天下無賊,則諸侯皆賊;仁者不死,忠義不生!”

丁原言罷自刎,血濺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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