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洞的上方有水滴落下,掉在地上啪嗒作響,林朔跨過找水坑一步一步向藏身地下的男人的位置走去,這個人應該就是白杉的朋友,這次任務的目標之一。

林朔走到藏身處附近時先是打量了一番,和男人的名字一樣,很標準的美洲人長相。一頭金色長髮搭配上一張飽經滄桑的臉看上去二十多歲的樣子,透過破損的衣物能看見男人身上有被簡單處理過的明顯傷口,林朔甚至還在傷口上“看”到了些許詛咒的氣息,雖然不是很多但他能確定這種氣息與他剛到這裡來時碰見的那個敵人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是一致的。

在確定對方的身份後林朔決定先把對方帶回去,這裡實際上並不安全,不清楚敵人的位置和真實目的,至少他不認為他能在那種程度的敵人面前擺脫對方的追擊,出去不一定安全,但一直原地不動肯定很危險,趁現在天還亮,趕緊回去和大部隊匯合才是主要的。

林朔彎腰向下伸手想要抓起對方,可就當他的手剛剛穿過那層幕布要觸碰到男人身體時卻看見對方的身影竟突然消失了。

“陷阱嗎?”林朔突然感到一陣惡寒,是困獸的感應在示警,下意識的後撤一步,一把鋒利的匕首擦著他的脖子劃過,短暫的瞬間甚至來不及讓他展開鱗片,攻擊的落空讓男人感到有些意外,而後更加猛烈而又迅速的攻擊如雨點般接踵而至。

林朔猛的一腳踏碎地面,崩碎的石子讓襲擊者的動作停滯了一瞬,林朔藉機會退出一步試圖和對方講道理。

“等一下,我不是……”林朔剛脫身就又被緊追而上,事情變的有些棘手了。

他沒有還手只是不斷的閃躲,實際上他也沒有能力還手,他那點空手格鬥技巧根本拿不到檯面上,他以往戰鬥時都是突出一個力大磚飛,技巧這種東西他也有,但是不多。

要不是仗著在他在這個世界不受影響,恐怕早就被對方制服了,他現在試圖向對方表明自己的身份又不能傷了對方,可對方這愈發兇猛的攻勢連讓自己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眼看對方的速度還在不斷提升,既然這樣的話可就別怪他不客氣了,林朔看準機會一記掃腿飛向對方脖頸,男人雙臂墊在一側將林朔的攻勢化解,但也被這沉重的一腳強行拉開了距離。

“鐵寒!”

上方的鐵寒聽到林朔的呼喚,奮力將手裡的盾牌扔出,厚重的盾牌砸在地上凹陷進地下,將纏鬥的兩人隔開。

林朔不緊不慢的拿起盾牌,念頭一動,寬大的盾牌同樣化為靈活的匕首,眼底金光閃爍,他模仿起對方的架勢,衝著男人勾了勾手。

男人輕笑一聲,再次出刀,卻沒想到被少年以同樣的動作擋了下來,男人後退一步調整架勢,能夠在短暫的交手中精準的模仿出對方動作值得表揚,只是想用來作戰還是差了一點。

林朔正想著如何將對方擒拿,男人出招他便以同樣的招數擋回去,他的眼睛能記錄下的不僅是對方的動作,幾次交手之後林朔的動作愈發熟練,對方的招式現在他已經完全掌握了。

不過好景不長,鋒利的匕首帶著破空聲向值奔林朔面門,這一次攻擊的速度出乎林朔的預料,倉促間雙手抬起擋下第一刀,卻不料如此凌厲的一刀只是佯攻,第二把匕首從男人另一隻手的袖口抖落,少年的手中再無其他武器,想要招架這一擊只能放棄另一邊。

“做出選擇吧,是要犧牲那一邊?”男人如此想到,接過匕首朝著少年沒有防備的腰側刺去,能有這樣的反應和速度很不錯,可惜終究還是太年輕了。

預想中二保一的血腥場面沒有出現,男人的匕首在刺破林朔的衣服後就沒辦法繼續前進哪怕一絲一毫了。

“別小看我啊,混蛋。”隱藏在衣服下的鱗片直接卡住了男人的匕首,林朔趁著這一瞬間驟然發力,單手持刀的男人在力氣上自然是沒辦法和林朔對抗,手上的匕首被林朔打落在地,男人後退一步還想離開卻是被少年手中突然出現的長刀架住了脖子。

屢試不爽的招數。實際上他可以更輕鬆的拿下對方,他一個手的力量就輕鬆的架住那招佯攻甚至可以直接反頂回去,只是男人不聽人話的行為讓他有點火大。

“不錯嘛,東夏真是個神奇的地方,上一次見到這麼厲害的年輕升格者時明明才幾年前。”

響亮的掌聲從四面八方傳來,被林朔用刀架住的身影逐漸虛幻,意識到情況不對的林朔猛的轉身看向旁邊的水坑,水滴落在水面上泛起層層漣漪,而本該散去的漣漪此時竟是靜止在水面上不動了。

早就中計了嗎?林朔也終於見到了那個把他在不知不覺中拖入幻境的人。

“什麼時候開始的,以及為什麼要攻擊我?”林朔向那個名為馬瑟斯的男人提出質問,而對方的狀態似乎沒有之前看上去那麼……“理想”。

詛咒的氣息比他之前觀測到的更加嚴重,而且身上光是肉眼可見的傷口就已經嚴重到了有些離譜的程度,那身看起來就很名貴的衣服已經破損的快要遮擋不住身體了。

“在你們進入這個山洞時幻境就已經展開了,攻擊你則是為了確定你們是本人而不是死之後被敵人操控的傀儡,聽我說,現在的情況……”倚在石壁上的男人用手撐著一根木製的手杖站了起來,但林朔抬手打斷了對方的話,男人聲音就像是破損的舊風箱一般,每一次發出聲音都要發出嘶啞的悲鳴,林朔都怕這人一口氣沒上來再過去了。

“來的不止我們兩個,時間緊迫,這些事等我帶你回去後你去和白杉說吧,我只是個負責找人的而已。”

男人聽到白杉的名字點了點頭,幻境解除後坑洞的地形也有所改變,原先筆直的巖壁出現了斜坡,林朔背起馬瑟斯說道:“話說,這裡應該不只是單純的外表不同吧,就是我們本身就在你的幻境世界裡,你再次施展的幻境是直接改變這裡面的構造吧。”

林朔也不知道這種在幻境中再次製造幻境的能力具體是什麼原理,但是他之前跳下來時是腳踏實地的站在巖壁上的,不可能有斜坡。

“是啊,正常來講是這樣的,但事實是這個世界並非由我完全掌控,你們應該都知道我是因為被襲擊後沒有辦法,最後迫於無奈才導致的現在這個情況,我現在能做的事情很有限且困難,與其說這裡是我製造出的幻境世界還不如說是核心從我身上取出力量自己創造了這個世界。”

馬瑟斯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我現在能做到的最多也就只有剛才這種程度,核心還在源源不斷的獲取我的力量去完善這個世界,等到我被徹底榨乾後這個世界也將正式補完,這個幻境將會成為一個獨立的小世界,屆時這裡的魔力會徹底的消失,你們和命星的聯絡都會被徹底切斷。”

林朔揹著馬瑟斯若有所思,“一個沒有魔力,絕對公平的世界嗎?哪怕是死後都想要做到這種地步,究竟是要有多強的執念?”

聽到林朔自言自語後馬瑟斯忍不住笑了笑:“是啊,白杉和你說過我們的事了吧,我們那個朋友就是這樣一個死腦筋的人,不管是怎樣都想要做到那種事,甚至不惜為此送命,結果呢?還不是白費,只靠幾個人的力量又怎麼能夠顛覆世界?”

“不是的。”林朔神色認真,他想起了那天晚上與“自己”的談話,堅定的說到。

“不是這樣的。”

“改變這個世界並非絕對做不到,只是時間問題而已,我會不留餘力的改變這個世界,直到這一切結束。”

馬瑟斯看著面前剛認識的東夏少年,腦海之中摯友的形象在和少年不斷重合,這一切是多麼的相似,之前也是陸川揹著一起戰鬥過後受傷的他信誓旦旦的說出那番想要顛覆世界的言論。

“這樣嗎?那可要加油了啊少年,可不要像那個死腦筋的傢伙一樣死在路上了,哈哈哈。”馬瑟斯忍不住大笑,這副正兒八經認真說大話的樣子還真是和那個人一模一樣。

不過,還真是希望你們最後能成功啊。

閒聊之間兩人已經回到了坑洞上方,林朔把馬瑟斯交給鐵寒,自己則是把審判變成匕首藏在了衣服袖口,“我們現在就走,一會一旦有什麼情況你趕緊帶著他走,我會給你們打掩護,城鎮的大體方向你還記得吧。”

“好。”鐵寒沒有質疑林朔的選擇,他已經見識過林朔的能力了,而林朔說的也確實是當前的最優選擇。

就這樣,三個人一同向山洞的出口走去,山洞很大,鐵寒想了一路也沒想到一個更好的辦法,馬上要離開時走在前面的鐵寒回頭說道:“我不怎麼擅長動腦子,但是我相信你已經想到脫身的辦法了吧。”

林朔搖頭:“說實話,我也沒有把握,剛才遭遇那個敵人時我甚至連直視對方都做不到,但如果只是逃跑的話應該沒問題吧,不必擔心我,我會給你們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聽到林朔的話,鐵寒的情緒也不禁低沉起來,就在兩人準備放手一搏時後面的馬瑟斯忽然說話了。

“喂喂,你們東夏人一個兩個的都是怎麼回事?白杉和陸川那兩個傢伙這樣,你們也這樣,怎麼遇到事情總想著犧牲一方去成全另一方?雖說這種行為很值得讚賞,但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金髮的男人罵罵咧咧的從鐵寒的背上跳了下來,“你們從一開始就想錯了,你們到時死的風光,這樣做可是會讓活下去的人感覺很苦惱的啊!”

馬瑟斯把兩隻手放在林朔和鐵寒的肩上,稀疏的魔力從他的體內穿出覆蓋在兩人的肩膀人,被按住肩膀的兩人對視一眼,可就在這短短的一個眼神之後竟感受不到對方了。

不只是看不見,林朔把困獸的感知放到最大,他甚至清楚的察覺到了山洞外魔物的氣息,可即便如此仍然都找不到鐵寒的存在。

“好了,這樣就沒問題了,就算你們現在走到別人臉上都不會被發現,但是切記速度要快,我現在的狀態很差,支撐不了太長時間。”

劇作家的幻境再次展開,瞭解情況的二人立刻帶著馬瑟斯向城鎮的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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