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

他們都說,混元閣關著一隻通體雪白的烏鴉。

天下烏鴉一般黑。

可這混元閣裡的那隻烏鴉,卻是有著雪白的羽翼,赤紅的雙眸。

自古以來人間都流傳著一條傳聞。

白烏鴉是吉祥的代表。

早年間曾有一小官向地方官員進貢了一隻白烏鴉。

那官員大喜,隨即提拔那小官一路高升。

白烏鴉罕見。

更別說是成了妖的白烏鴉。

這價值和趣味自然是要比尋常的烏鴉高上不知道多少倍。

可在混元閣的巫山容自然不知道這一切。

她還是照常待在那一方天地,每天候著相里承回來。

訊息是相里承傳出去的。

上次的貪汙也是她傳出去的,這次的身份也是她傳出去的。

攻心為上。

相里承淡淡品了口茶,坐在雅山亭前看著那竹林,朝著身後的侍女吩咐。

“你去娘子屋內通傳一聲,只說是我最近有要事纏身,許是不常回來陪她。”

“是…閣主,娘子將那信紙收起來了。”

那侍女站在巫山容身後,喏喏回應。

“嗯。”

相里承冷哼了聲,將茶盞重重放於桌上。

一年了。

打那次從街道上被同類討伐後,巫山容已經一年沒有走出這混元閣了。

相里承也曾使壞想帶著巫山容出去,可是一旁的侍女又會添油加醋,說城中謠言未平。

她這樣一說,巫山容便也沒了興致出門。

相里承則是裝模作樣的訓斥那侍女幾句,轉頭在背地裡再打賞些銀兩。

相里承似乎是玩不膩這樣的小把戲。

每過一段時間就要上演一出。

時間一長,巫山容對那事的印象便也越深。

有的時候她甚至會做噩夢。

夢到她已然站在那街道,被同類圍堵,他們口誅筆伐,不停的批判她的所作所為。

大多數時間她們睡在同一張床上的。

相里承也對巫山容的存在格外的敏感。

她的每一次翻身,每一次悶哼。

她都格外享受。

甚至被噩夢驚醒後,哪怕不發聲,相里承也可以透過她喘息的聲音,緊張的手掌來判斷。

有時候巫山容也會防線,跟她講述自已做了什麼樣的夢。

夢裡的每一個細節。

相里承也只會擔憂的抱住她的身體,一遍遍的安撫。

“不是你的錯。”

“姐姐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

“不是你的錯…”

當然不是你的錯。

是我的錯。

是我做的一切。

相里承想到這裡,眉眼低了低,卻是帶著笑意。

“照顧好姐姐。”

“是…”

你還是不願意待在這裡,不願意待在我的身邊。

你還是想要著你那虛無縹緲的自由!

心甘情願。

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留在我的身邊的。

因為你的身邊只有我,也只能有我!!!

其他的雜碎看你,我會挖掉他們的眼球。

觸碰你,我會砍掉他們的摸你的那隻手。

聽到你的聲音,我會捅聾他們的耳朵。

與你親密接觸的,我會殺了他們。

在閣內。

沒有經過我允許接觸你的,更該死。

我愛你愛的癲狂。

但是我不捨的傷害你。

知道嗎?

在這世間我最愛的就是你。

我都這樣愛你了,姐姐,為什麼還要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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