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跡斑斑的手沾滿了泥土,小心翼翼地將小文冰冷的小手握住。

小婦人再也支撐不住,她伏在地上,那雙曾經充滿慈愛的眼睛也緩緩閉上。

小文眼睜睜地看著母親死去,豆大的淚珠劃過臉龐,:“媽媽!”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寂靜,母親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溫柔地回應他。

最終小文痛苦地閉上了眼,一大一小兩隻松鼠悄無聲息地躺在一起。

蘇繡顫抖著雙手,緊緊地攥著復活卡,試圖復活小文母子。

冷漠的提示音在她耳邊響起:“道具卡無法對非玩家的生物使用。”

她不知所措地環顧四周,樓上的人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而梅女士正神色不明地站在不遠處。

蘇繡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朝著她哀求:“梅女士,求您救救她們!”

她無法接受,小文母子因她而死。

梅女士看著蘇繡焦急的樣子,微微嘆息了一聲,語氣帶著一絲微涼:“我不是神,救不了死人!”

她轉身打算回去,身形微微一頓:“等會把這裡清理乾淨。”

鬧劇散場,樓上的看客們早已離開,只留下蘇繡一人無力地跌坐在地。

蘇繡將小母子和獾分別安葬在了公寓兩側,想來她們應該也不願意和殺人兇手埋在一起。

她凝視著玫瑰花叢旁邊的兩個小土包,心中充滿了愧疚和無奈。

神出鬼沒的舞女如同幽靈般,悄然出現在蘇繡的身側,語氣中透露出深深的厭惡:“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轉而又斜睨了蘇繡一眼,神色複雜:“這下可沒人幫你了,自已悠著點吧!”

蘇繡抿了抿髮乾的嘴唇,輕聲說道:“多謝提醒!”

舞女身影倏然消失,冷漠地聲音在她的耳邊迴盪:“他們的手段太過下作,看不過眼罷了。”

聞言蘇繡心下一沉,心知接下來危險重重,但依舊堅定地朝著著不遠處的大門走去。

梅女士正單手托腮假寐,聽見門口傳來的腳步聲,聲音略顯疲憊地吩咐道:“來幫我值會班,熬了一夜,困死了!”

也不等蘇繡回應,她便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然後往右側的樓上走去。

蘇繡默不作聲地走到接待臺後,接手梅女士的工作。

目光迅速掃過整個大廳,四下無人。她鎮定地從抽屜中拿出筆記,開始翻閱。

入眼就是三條醒目的紅槓,小文一家的名字已經被無情地劃去。蘇繡捏著筆記的手微微用力,指尖泛白。

她努力壓下心頭的不適,繼續翻閱筆記。發現筆記中詳細記錄了左側住客的資訊,無論是妖還是鬼,都被一一記錄在案。

然而,當她翻到右側公寓的部分時,卻發現那裡一片空白,沒有任何記錄。

日漸西斜,突然,一隻粗糲的大手有力地敲了兩下接待臺,發出沉悶的響聲。

蘇繡被嚇了一跳,手中的筆記險些滑落。她迅速合上筆記,抬起頭,迎上了一個身材魁梧的鬍髯大漢的目光。

她記得,這是二樓的住客郭飛,一隻妖怪。

郭飛的眼神中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暗色,他瞥了一眼蘇繡手中的筆記,然後隨手從口袋裡掏出一枚金戒指,丟在了接待臺上。

他漫不經心地開口:“我房間的燈壞了,上去幫我瞅瞅,順便衝壺茶來!”

她將手中的筆記和金戒指都收進抽屜,然後拿出一個可替換的燈泡,平靜地回應道:“我不會沖茶,燈泡拿給你,你自已換吧!”

這麼明顯的圈套,當她看不出來麼?

郭飛顯然沒想到蘇繡會這麼直接地拒絕他,眉毛立刻倒豎起來,一掌重重地拍在接待臺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他生氣地呵斥蘇繡:“你這什麼服務態度啊?梅女士沒教你嗎?收了錢就得辦事,懂不懂規矩啊?”

蘇繡感受到郭飛身上的氣勢逼人,握緊了拳頭,努力壓下心中的火氣。

如果在這裡鬧起來,得罪郭飛事小,惹了梅女士生氣問題就大了。

蘇繡只能強忍著心中的不滿,轉身走向水壺,動作生疏地泡茶。然後,不緊不慢地端著茶壺和燈泡上樓。

郭飛見狀,立刻緊跟在她的身後,生怕她半路跑了。

走進依舊是一片狼藉的屋內,蘇繡沒來得及放下手中的東西,就聽到背後的房門被郭飛用力地關上了。

緊接著,短髮青年和西裝男鬼林先生的身影也顯現了出來。他們與郭飛呈合圍之勢,慢慢逼近蘇繡。

三人的目光中都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彷彿已經將她視為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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