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緊不慢地來到三樓,學生裝的矮個子青年匆匆應聲開門。

他的一隻手緊壓著帽簷,使得那頂帽子幾乎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而短而凌亂的髮絲也微微遮住了他的眉眼。

梅女士見到青年的出現,盯著他瞧了兩眼,冷哼了一聲:“等會拿著贖金過來,別讓我等太久。”

說完,她也不等青年回答,頭也不回地徑直往隔壁房間走去,似乎對這位青年意見頗深。

蘇繡跟在梅女士身側,卻突然覺得芒刺在背。她下意識回頭,卻與青年的目光不期而遇。

青年的眼神如同淬了毒一般,眸中的惡意似乎已經化為了實質,讓她感到毛骨悚然。

蘇繡心裡一凜,這青年竟然只有一隻眼睛!另一隻隱在短髮下的眼眶空洞洞的,緩緩流出鮮血。

聯想到之前梅女士的話,她大概知道這隻眼睛去了哪。想到這隻鬼居然還得去交贖金,蘇繡就忍不住想笑,勉強抿著嘴角轉身。

青年似乎察覺到了蘇繡強忍的笑意,他的臉色更加陰沉了,身上的怨氣如同黑色的煙霧般瀰漫開來,讓人無法直視。

隔壁的房門在一聲輕微的吱呀聲中緩緩開啟,一位老實巴交的婦女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

她的雙手緊緊握在身前,顯得有些侷促不安。之前那個小男孩正畏畏縮縮地躲在她的身後,害怕蘇繡是來找他算賬的。

他瞥見蘇繡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但很快又鼓起勇氣,聲音細如蚊吶:“對不起,姐姐,我之前不是故意撞到你的。”

一隻粗糙的大手突然從背後拎起小男孩的領口,他驚慌失措之下,身體竟開始發生奇異的變化。

原本瘦小的身形逐漸變得毛茸茸,最終竟變成了一隻小松鼠。蓬鬆的大尾巴無力地下垂著,他的眼中滿是驚恐和無助。

凶神惡煞的男人拎著變成小松鼠的男孩走了出來,朝著梅女士卑躬屈膝地討好:“梅女士,我家小子又給你添麻煩了,對不住!”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惶恐和討好,顯然對梅女士十分敬畏。

一旁的婦女見狀,滿臉心疼地看著化為原形的兒子,她的眼中閃爍著淚光,卻又不敢吭聲。

蘇繡的目光緊緊跟隨著那隻變成小松鼠的男孩,垂在身側的手忍不住動了兩下。

作為一名資深毛絨控,她真心扛不住這種誘惑。要不是此刻正站在人家父母面前,她肯定就直接上手了。

梅女士的柳眉微微皺起,將手中厚厚的筆記本用力砸向男人的手臂:“吳老二!別拿孩子撒氣!”

吳老二吃痛之下,不由自主地鬆開了對松鼠的鉗制。小傢伙失去支撐,直直地往地上摔去。

蘇繡見狀,眼疾手快地衝上前去,一把將松鼠撈進懷裡。她趁機摸了一把那蓬鬆柔軟的毛毛,內心感到一陣滿足。

蘇繡感受到松鼠身體微微的顫抖,顯然是因為之前的驚嚇而惶恐不安。於是,她小心翼翼地將松鼠遞給了那位小婦人。

小婦人千恩萬謝地抱過失而復得的孩子,柔聲安撫著它的情緒。

而吳老二似乎對這一切毫不在意,他半點也不關心孩子的安危,只是一味地糾纏著梅女士。

梅女士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要再糾纏,示意蘇繡繼續跟著她往裡走。

吳老二的臉色因梅女士的冷落而顯得格外陰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惱羞成怒的情緒。

他心中雖然憤怒,但深知自已此刻寄人籬下,無法直接與梅女士發生衝突。只能遷怒於一旁的蘇繡,來發洩自已的不滿。

“看什麼看!”

吳老二瞪圓了眼睛,狠狠地朝著蘇繡啐了一口,唾沫星子幾乎濺到了蘇繡的臉上,語氣中滿是輕蔑和敵意。

然後,他轉身看向抱著孩子的小婦人,一把將她推進了屋內,動作粗魯而野蠻。小婦人被嚇得尖叫了一聲,緊緊抱著孩子,踉蹌了幾步才站穩。

蘇繡看著被吳老二大力關上的房門,餘光掃到不遠處看了半天戲的短髮青年。

她的心猛地一沉,瞬間意識到,自已可能已經將公寓左側的住客得罪了個遍。

梅女士是公寓的管理人,住客多少會有些敬畏和忌憚。可蘇繡只是個剛入住的新人,只要不鬧到梅女士面前,怎麼樣都行。

蘇繡緊緊握著拳頭,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梅女士這招借刀殺人,確實兵不血刃,將蘇繡置於了一個極其被動的境地。

她暗自咬牙,心中充滿了懊悔和自責。因為自已的急功近利和一時的疏忽,輕易地鑽進了梅女士設下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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