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刷刷的看向院子口。
霍檀手上拎著個小板凳，正要抬腳跨過門檻，就感受到其他人的視線。
他看了謝歲歲一眼，又低頭觀察起自已的衣裳。
這衣裳也沒破口啊，怎麼都看著他。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又問了一遍。
“什麼黑幕？”
福一在身上蹭乾淨了手，小跑到院口接過了霍檀手中的小板凳，邊走邊給他解釋起來。
方天闊憤憤不平的瞪著謝歲歲，雙手又插在了腰上。
“你怎麼能講不過就拉人來呢？”
“你還有沒有把我小霸王放眼裡？”
謝歲歲表示很懵逼，她也沒想到霍檀會過來。
福一走到她身後小聲說，他拿板凳的時候碰上了少爺，然後少爺就說要過來了。
原來都是板凳惹的禍。
謝歲歲的腦子轉的飛快，系統感覺自已進了滾筒洗衣機裡面。
自證是肯定不能自證的。
最好的辦法就是，轉移話題。
“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搞黑幕？”
“你可是小霸王～”
方天闊被她兩句話弄卡殼了，他的嘴唇顫動幾下，什麼都沒說出來。
他就是因為搞了黑幕還是沒贏所以才這麼肯定有黑幕的啊。
但是他又不能說出來。
江阿若把手舉起來，認真的提問。
“請問，什麼是黑幕？”
駱雲湊到她耳邊悄聲說道。
“霍公子先前讓我們乾的事就是黑幕。”
“哦。”
江阿若慢慢把手放了下來，有些心虛的咬住下唇。
原來真的有黑幕，她還是幕後操手。
方天闊看她這個反應就知道不對，提高了聲調質問道。
“你說是不是有黑幕？”
江阿若怯生生的抬起頭，猶豫的開口。
“那我說了你會信嗎？”
“當然！”
方天闊毫不猶豫的給出了回答。
江阿若學著小霸王的樣子，努力用鼻孔看著他。
“那我說沒有！”
方天闊：……他居然沒想到這個。
空氣陷入了寂靜的沉默，只剩下福一咔啦咔啦嗑瓜子的聲音。
趙釋謙看著方天闊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咳嗽了幾聲。
“有沒有黑幕不重要。”
“那什麼重要？”
方天闊的大臉突然出現在他眼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瞪著他。
趙釋謙緊張的吞了口唾沫，伸出手把他的臉推了出去，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
“重要的是，這次的話本子賣的比之前都好。”
江阿若好像明白了什麼，出聲問道。
“是因為黑幕嗎？”
霍檀正喝著茶，被她的話給嗆到了。他單手握拳擋在嘴邊，重重的咳嗽起來。
福一趕緊跑到他身後給他拍背順氣，他嘀咕了幾句。
“少爺也太容易心虛了吧。”
“不像我可以睜眼說瞎話。”
霍檀好不容易止住了喉間的癢意，聽到他的話又咳了起來。
謝歲歲離霍檀坐的近，也聽見了福一的話。
她用袖子擋著臉，肩膀開始一上一下的抖動起來。
趙釋謙無奈的看著江阿若，撿起掉在地上的話又說了起來。
“也不全是因為黑幕。”
“主要還是兩個書名的功勞。”
“所以我覺得以後都可以這樣賣話本子。”
方天闊的眼睛亮了起來，他激動的拽著趙釋謙的袖子，用手指向自已。
“我我我！”
趙釋謙使勁把自已的袖子給扯了回來，理了理衣襬才慢慢點頭。
“你還有謝姑娘以後一起幫我取書名。”
他瞪了正想要尋釁滋事的方天闊一眼，著重加強了自已的語氣。
“不許吵架！”
“哦。”
方天闊撤回了一個惡狠狠的眼神，默默嗑起了瓜子。
謝歲歲沒忍住笑出了聲，幸災樂禍的看著小霸王憋屈的樣子。
然後她也收到了來自趙釋謙的眼神關心。
她閉上嘴，又張開嘴吃起了瓜子。
江阿若看著用眼神無差別攻擊姐姐和小霸王的趙釋謙，起了想要和他認識的念頭。
“我叫江阿若，你叫什麼？”
趙釋謙用手指了指自已，不確定的看向她。
“我？”
“嗯。”
“我叫趙釋謙。解釋的解，謙虛的虛。”
江阿若被他的自我介紹逗得哈哈大笑，她也講解起了自已的名字。
“阿膠的膠，倘若的倘。”
方天闊扒拉著趙釋謙的袖子站了起來，湊到江阿若面前，一臉的迫不及待。
“還有我呢！”
江阿若微微歪頭看向他，問起了他的名字。
“小霸王你叫什麼？”
“方天闊，天空的空，廣闊的廣。”
江阿若點點頭指向駱雲，嘴角向上翹起。
“他叫駱雲，雲朵的朵。”
駱雲垂著頭眼底浮上笑意，用手摸了摸鼻子。
謝歲歲扭頭靠近霍檀，和他說起了悄悄話。
“我叫謝歲歲，年歲的年。”
“以後請叫我謝年年。”
從霍檀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她因為說話而輕顫的羽睫，他的眼尾爬上笑，輕聲應道。
“好的，謝年年。”
謝歲歲感覺耳膜的震動一直傳遞到了心臟上，她拿瓜子的手微微頓了頓，假裝若無其事的嗑起了瓜子。
趙釋謙和方天闊都跟小籠包還有小籠包的大尾巴熟悉起來了。
“快要端午了，你們要不要來永寧縣玩玩？”
“不是我吹，永寧縣的龍舟賽可是一絕！”
方天闊滿懷期待的看向眾人，眼睛使勁眨巴了幾下。
趙釋謙重重的點了幾下頭，把手舉的高高的，生怕小霸王看不見。
“我去我去！”
“永寧縣的龍舟真的很好看，有一年我姐帶我去看過。”
“真假？”
謝歲歲被他的話引起了興致，她還沒見過真正傳統的龍舟賽呢。
“保真，比珍珠還真！”
趙釋謙拍了拍自已的胸脯，認真承諾。
駱雲抬起頭看見小姐躍躍欲試的眼神，低聲問道。
“小姐想去嗎？”
江阿若激動的看他一眼，她和駱雲真是心有靈犀。
她用手握住駱雲的手臂，一起舉了起來。
“我和駱雲也去！”
“我也去！”
謝歲歲趕緊舉起了手，怕自已被落下了。
被落下的霍檀：(*'へ'*)
福一瞥見自家少爺有些幽怨的眼神，舉起自已的兩隻手。
“還有少爺和我！”
謝歲歲這才想起把小叔給忘了，她不好意思的咧咧嘴。
方天闊對他們的反應很是滿意，臉上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端午的開銷，我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