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買噶!!”
“我昨天干了什麼?!”
謝歲歲抱著被子在床上拼命的打滾,把自已給裹成了一個春捲兒。
可惡的楊梅酒。這下她要怎麼面對霍檀。
她原本的計劃是要細水長流溫水煮青蛙的,好嘛現在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也不用細水長流了,現在直接激流勇進了。
謝歲歲裹著被子在床上蠕動起來,翻了身看著床頂。
她只要稍微躲著些霍檀就好了。
心中做好合計,她打算出門把江阿若拉過來講話。
謝歲歲剛拉開門就看見在門口徘徊的霍檀,嚇得她立馬合上了門。
這是一大早就來興師問罪了。
霍檀本來打算和謝歲歲說清楚的,但是走到門前才發現無從開口。
他想著措好詞再推門進去,結果嫂嫂突然出來了。
這下不進去也不行了。
霍檀緊張的清了清嗓子,站在門前詢問道。
“嫂嫂,我能進去嗎?”
謝歲歲在房內來回踱步,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她能不能裝死。
“嫂嫂?”
看來是不能了。
謝歲歲對著鏡子管理了一下自已的表情,慢慢把門拉開了一條縫。
她的眼睛從縫裡露了一隻出來,盯著門外的霍檀。
“是有什麼事嗎?”
玩球她現在連小叔都叫不出來了。
霍檀對著一個眼睛實在是說不出什麼肺腑之言來,他指了指門。
“嫂嫂能把門拉開些嗎?”
“若是不方便進去,在門口說也是一樣的。”
謝歲歲的眼珠子又往外瞄了瞄,那麼多人還不如進來說。
有了對比,她果斷拉開了門。
“還是進來說吧。”
霍檀點點頭,撩起袍子跨過門檻進了房間。
謝歲歲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不敢看他,手指要把裙襬捏出花來了。
“是有什麼事嗎?”
霍檀伸手捋平了身上衣物的褶皺,目光直愣愣的盯著她的發頂。
“我來是想說昨天晚上的事。”
謝歲歲最不想聊的就是昨天晚上的事,她連忙打斷霍檀的話。
“昨天晚上的事我都記不得了。”
“一點都記不得了。”
“真的!”
霍檀準備好要說的話卡在了喉間不上不下的,他覺得自已的呼吸有些困難了,還是說出來好些。
“無妨,我記得。”
“我可以講給嫂嫂聽。”
謝歲歲沉默了,還就是躲不掉了,擺爛吧。
“那你說吧。”
霍檀給自已倒了杯冷茶,喝下一大口才緩緩開口。
“嫂嫂不必如此。”
“我知嫂嫂只是一時醉酒而已。”
謝歲歲攥著衣料上手頓住了,皺痕形成扭曲的花,她的耳膜裡彷彿都是自已的心跳聲,震得發麻。
“那你……”
霍檀收回了視線,雙手交疊置於腿上,手指慢慢的擦過手背。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在寂靜的空氣裡格外清晰。
“不論如何,你都是我的嫂嫂。”
至少現在只能是這樣。
謝歲歲故作大方的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對面的霍檀,嘴裡說出灑脫的話。
“這樣就再好不過了。”
“既然說完了,那小叔還是離開吧。”
她刻意把小叔兩個字咬的很重,依稀能聽出齒列間摩擦的聲音。
霍檀抬眸看見了她眼角的水痕,心中一縮,安慰的話在嘴裡繞了一圈還是嚥了回去。
“那我就先走了。”
“嫂嫂好生休息吧。”
謝歲歲看著他出去了,還貼心的把門給帶上了。
她的身子一軟,往後癱在了椅子上。
還真讓福一一語成讖了。
謝歲歲曲起指節擦了擦眼角的淚,從枕頭底下翻出話本子,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系統震驚於她的情緒調節能力。
“歲歲你這就走出來了?”
謝歲歲漫不經心的咂咂嘴,回答道。
“對啊,不然還要給我死去的心動辦個葬禮嗎。”
“以此祭奠我死去的單相思。”
她把這句話說的很是陰陽怪氣,逗得系統哈哈大笑。
“反正這事也快結束了,到時候我和歲歲一起跑路。”
謝歲歲把手中的書啪的合上,突然想起了系統老闆給的丹藥。
“對啊,到時候一吞藥誰都認不得我。”
謝歲歲幻想起了自已美好的跑路生活。
霍檀回到自已的屋內,手中的書怎麼也看不進去。
昨夜他竟做了如此荒唐的夢,簡直是褻瀆。
他一早起來發現痕跡,氣得抽了那處幾巴掌。
他便想著和嫂嫂把事情說清楚,也止住自已不堪的心思。
就算合乎情理,那也該等到此間事了才能。
才能說明心意。
接下來的日子,她和霍檀都相安無事,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就好像石子投入水中,會濺起道道漣漪,最後都歸於了平靜。
但石子卻是留在了水底。
十月初,他們啟程前往京城。
啟程之前,柳鶴慶特意設了宴給謝歲歲和霍檀餞行。
“此去珍重。”
“也替我去看一看恩公。”
柳鶴慶將杯中酒液一飲而盡,又想起來當年的提攜相護之事,眼眶有些發酸。
“那是自然。”
“我也要多謝柳伯伯的鼎力相助。”
謝歲歲端起手中的清茶,敬了他一杯。
“太守之恩,晚輩斷不敢忘。”
霍檀站起身對他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言辭懇切。
柳鶴慶伸手把他扶了起來,看向他的目光滿是讚賞。
“不必如此多禮。”
“相信檀郎定能在殿試上大放異彩。”
做了最後的告別,謝歲歲和霍檀踏上了進京之路。
馬車滾滾前行,一路上遇見了不少風景。
他們走走停停,竟是十二月中旬才到了京城。
“京城真是繁華啊。”
謝歲歲撩起車簾的一角,往外頭看去。
街上車水馬龍,兩邊都是各色整齊的小攤子和小鋪子。
她看見路邊一個茶水攤子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