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刺史也不理會陳友鹿打趣的眼神,清了清嗓子,沉聲問他,“陳大人,既然這些乞丐的證詞是偽證,那犬子就是無罪的,是不是可以放人了?”

陳友鹿點了點頭,下令讓人把江公子放出來。

江刺史看見目的達到了,也不再留下來旁聽,起身就去接他兒子。

陳友鹿在沒人看見的地方嘆了口氣,行吧,又成他一個人查案了。

他就不該期待太多的。

他現在好想點一首涼涼送給自已。

雖然他腦子裡思緒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但是表面上還是一片肅穆。

下面的人都還以為他在思考怎麼定這些乞丐的罪,都不敢打擾他。

陳友鹿收回心緒之後,讓人暫時把那幾個乞丐關了起來。

現在局勢反轉了,這幾個人對兇手沒有作用,對江刺史也沒有作用。

雖然殺他們和不殺他們都一樣,已經改變不了局面了,但他不敢考驗人性,生怕這些人生起氣來,真把這些乞丐刀了。

暫時關著,就是最保險的方案。

“退堂吧。”

陳友鹿起身,在一片“威武”聲中離開了府衙。

得,一切又回到了原點,還得接著查。

他剛出了門,想去找雲舒商量一下案件的進展,突然想起來,這幾天雲舒都不在家,她有別的事要忙。

陳友鹿就只能一個人回到驛站中。

一屁股坐在客廳的椅子上,咕咚咕咚給自已灌了一大口涼水,想要藉此讓自已的腦子清醒下來,好好理理這些線索。

把江家和那些乞丐從這件事情摘出來後,只考慮事件本身。

這麼多年和石頭有交集的,就只有許家對夫妻和張郡丞,許家墳頭草都已經長的有一人高了。

有殺人動機的,又能有辦案機會的,就只有張郡丞一個人。

就是苦於無論如何也找不到證據。

這種明知道殺人兇手是誰,就是奈何不了他的感覺,就像是在隔靴搔癢,明明知道癢的位置是在哪裡,就是夠不著。

現在江刺史救出了兒子,撂挑子不幹了,雲舒也開始走她的主線任務。

陳友鹿現在就算想找人商量一下,都沒人可傾訴。

行吧,都忙,忙點好啊。

他感覺他再這麼下去,精神狀態都不好了。

想躺平又躺不下來。

“唉,”陳友鹿無奈的嘆了口氣,鼓足了力氣,站起身來。

接著幹活兒吧,現在這個案件回到了原點,沒有嫌疑人,也沒有證據證人。

上面肯定會催這個案件的進展,不趕緊點,肯定會被罵的。

沒想到來了這個時空裡,還是當社畜的命。

——————

陳友鹿又去找了其他人,瞭解當年石頭盜竊一案的過程。

雖然記得的人不多,但總有那麼一兩個小吏對這件事有印象。

據他們所說,這件事是當時的張主簿,也就是現在的張郡丞,一力敲定下來的。

當時在任的那位郡守對張郡丞頗為重視,很多案件都要問一下他的意見。

他為人老練,很少會出什麼紕漏,對律法更是信手拈來。

但是石頭這個案件,剛開始郡守只是想給他個教訓,後來不知道張郡丞跟他說了什麼,郡守改了幾次之後才定下來。

陳友鹿又給那個喝的醉醺醺的小吏遞了杯酒,接著套他的話。

小吏幾杯酒下肚,神志都已經不清了,什麼話都往外禿嚕。

他大著舌頭說,這幾天郡丞好像有心事,做什麼事都心不在焉的。

張郡丞在工作上從不出錯,這些天出的錯誤,抵上他一輩子出的量了。

他們都在背地裡說,張郡丞是因為小妾給他新添了個兒子,晚來得子,天天著惦記孩子,都無心工作了。

陳友鹿一邊給小吏添酒,一邊心裡冷哼道,張郡丞心慌,恐怕不是因為孩子,是因為本來就心虛吧。

不過這樣也好,心理素質不過關,就容易出現問題。

他也好下手“開導開導”這位郡丞。

隔天陳友鹿就約了張郡丞一起喝酒,張郡丞本來想用兒子的理由推脫,奈何陳友鹿過於熱情,還不停地用公務為藉口勸他過來。

他也只能赴約。

陳友鹿把他約到了自已的驛站裡,讓下人從外面叫了些飯菜和酒。

張郡丞到的時候,菜和酒都已經擺上了桌,都是天香樓的招牌菜。

張俊成心道,這些京城的公子哥還真是會享受。

別的不說,這些飯菜錢加起來就是普通六品官半個月的俸祿。

投胎投的好,抵上別人一輩子的辛苦,連他都眼熱了。

心裡雖然這麼想,面上卻是諂媚的表情,“陳大人還真是出手大方,我今天也是託了陳大人的福,能好好品一下這天香樓的菜。”

陳友鹿微微一笑,伸出手示意他在旁邊坐下。

等張郡丞坐定之後,才開口道,“張大人不是還曾一擲千金,收了一幅吳道子的畫嗎?哪裡就到了,吃不起一頓飯菜的程度?”

張郡丞驚訝的望向他,他沒想到,陳友鹿連這種事情都能扒得出來。

“張大人莫急,”陳友鹿放下筷子,定定地看著他,“不過是尋常的一些閒話。”

張郡丞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能應和著說,他雖然喜歡吳道子的畫,但哪裡有錢買這些東西?

家裡倒是有不少假的,不過上不了檯面,像陳大人這樣的世家公子,肯定是瞧不上這些的。

陳友祿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酒水漫出一道道水紋。

“張大人謙虛了,這些畫從什麼人手裡買的,又送到了什麼人手裡,我可都一清二楚,怎麼能是假的呢?”

張郡丞瞪大了雙眼,指著陳友祿的臉半天都說不出來話,氣得手發抖。

陳友鹿伸手拂開他,不緊不慢道,“這幅畫是從許家到了張大人手裡,又從張大人手裡到了東宮,儲君又把它贈給了襄陽大長公主。”

送給貴人的畫,怎麼可能是假的呢?

說完,他仔細觀察著張郡丞的表情,“張大人,我可說的對?”

本來這張王炸,他想等後面再用的,可惜,一直找不到其他的證據,只能暫時拿過來詐一詐這位張大人了。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雷安:世界上有兩個我

半枝海棠

夢前世之今生相遇

南鄉思

鬥羅世界的刃叔

十神墨羽

快穿妾室手段高,去父留子直上位

逆風賣隊友

盜墓:開局成為主角弟弟

小瘋子吶

手藏聞妖屋,捉遍萬界妖

你好布蘭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