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章 只要不是林如海不行
林棠元打發了趙嬤嬤，獨自一人坐在書案前，手中拿著醫書，眼神卻看向窗外，思緒萬千。
她做事一直都是以自身為中心，對自已有利的她做，對自已無利的絕不沾染半分。
若她坦白身份，林如海惱羞成怒，表面答應自已，實際冷眼旁觀，雖他不會，但到底會有幾分真心在，她賭不起，也不願賭。
且她一個異世界之魂，想要在封建王朝生存下去怕不是想的那麼簡單。
從小到大都未受過苦的她這幾日的林家之旅雖體驗感並不太好，實在因為是太不方便了！
雖山珍海味不斷，可到底味道不如後世，洗澡、廁所都很羞恥，就這還是紅樓夢中頂級世家奢侈的生活，樣樣都是頂好的。
她不敢想象，她出去生活會是怎麼樣的？
紅樓有一回記載，賈家專用的大夫，每次出診二十兩，外聘的大夫五兩，雖不敵專用的，一個月跑個幾家，也是不少的。
可轉頭就描述，他們那樣的人家大夫都是用慣的，一般不會換人，也就是說她想去做，也不一定有門路。
如今她才十歲，中醫熬醫資，她年輕面生，最少也要十年才能出診。
可這十年內她如何？
憑著原主父母留下來的一百兩？
不要說是吃飯，就是這十年買藥材熬藥等花銷也不夠啊。
可她要是留下，這些都不成問題。
而且還能她專心學醫，幫賈敏調理身子。
況且她今日替賈敏診脈，並不是沒有轉機，可兩年之內，她定能幫賈敏調理過來。
倒時，只要不是林如海徹底不行，林家添丁指日可待！
一旦想明白利害關係，林棠元便會認真的執行下去。
也不再拒絕賈敏和林黛玉的關懷，以及林如海對他開的小灶。
只不過她還是委婉的提及過她不想科舉，想學醫。
林如海聽完看著他上下打量了一會，笑道，“元哥兒你只想當一個遊醫？或是在這揚州城內開一家醫館？”
林棠元見林如海並沒有反對，而是詢問她的意見，便和林如海說了心裡的想法，
“如果可以，自然想做強做大。”
第一她不敢想，可開幾家連鎖的醫館她覺得應該可以的。
林如海點了點頭，十分讚賞，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志向，不可多得呀。
“元哥兒可知城內有幾家醫館？有哪些是一家？規模如何？”
“這些醫館內大夫有幾何？醫術如何？”
林如海說的這些她都不知，但是從林如海一家自從來到揚州生病開始，這揚州城內大夫輪流不知請了多少，不是說治不了，就是開一些不對症的藥。
醫術不知，但醫品她能看出來，
“侄兒不知。”
不過她也能猜到一些，畢竟哪一個醫院都有實習生，護士、醫生、主任，科長，院長等。
古代醫館雖沒有明確的職位，但肯定有階級存在，她都能理解。
林如海一看林棠元的表情，就知道他並不清楚，也沒有了解。
“門童兩年，抓藥五年，學徒五年，隨診三年，方可有機會診脈。”
“其間每晉升一級，皆要到官府所設的醫科參加考試，考過著晉升，考不過著三年再考。”
“再三年不過者，收回醫科發放的醫師執照。”
“為醫者，每三年可參加朝廷的醫科考試，過者可入朝為太醫，或地方為醫官者。”
林如海最後補充一句，“與科舉無異。”
林棠元自認有心理準備，可聽到還是十分震撼，怪不得賈敏一開始對著她的號脈不當回事，原來不是相信她，而是賈敏寵著林黛玉，
看著她鬧著玩，哄她開心。
林棠元心裡憾默，這些就算了，可為什麼有考試兩次不過就要剝奪行醫資格的規矩？
這比科舉還嚴呢，最起碼科舉可沒有限制。
“元哥兒想好了再來與我答覆，不急這一時。”
“但科舉者考試合格者可轉醫科官，統管一地醫者。”
林棠元眼神一亮，還能這樣？雖身子十歲，可她早在現代也學了十幾年醫，對她倒是一個不錯的捷徑。
按著林如海話中的意思，林棠元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醫科官既然管理著整個地方的為醫者，
那些給賈敏和林黛玉看病的大夫也一定歸醫科官管理。
那從醫科官下手調查不就能知道是誰在背後要害林家了嗎？
正想提醒一下林如海，可卻發現林如海滿眼悵然，眼中竟帶閃過一抹傷懷。
林棠元頓時汗流浹背，她都能猜到，林如海浸淫官場十年，其中的彎彎繞繞比她知道的更多，
“伯父的意思是？”
林如海淡然一笑，“元哥兒，既然你能從我話中猜出一星半點來，也能明白伯父如今的處境吧。”
林棠元點點頭，簡直就是生死存亡，這也是她當初拒絕過繼的一點。
但是到底是誰要殺林如海？
林如海一副緘口不言的樣子，林棠元知道她現在年幼，也沒有資格與林如海討論這些。
並不多言，而是坐在一旁靜靜等待，半天才聽見林如海道，“元哥兒，你幫伯父一個忙怎麼樣？”
林棠元一愣，她一個孩子能幫林如海什麼？
“我計劃下月送你嬸孃與妹妹去京城榮國公府探親，可你也知道我事務繁忙，分不得一絲時間。”
林棠元皺著眉頭，“所以伯父想叫我護送嬸孃和妹妹？”
林如海重重的點頭，如今他誰也不放心，唯有將他重要之人都送走，得了那人庇佑，他方能放手一搏。
如此，元哥兒也能搏的一個錦繡前程。
說著林如海從書案上掏出一份舉薦信放到林棠元手中，“孩子，你到京城之後，將這封信交給太醫院院首魏平手中，他看見後，自然會照顧你。”
林棠元赫然明白，這是林如海給她完成任務後的獎勵，那句照顧不言而喻，有可能就是拜師！
可恥的她心動了。
“伯父的要求只有這些？”
林如海聽罷，哈哈大笑，他果真沒有看錯人，他喜歡元哥兒不止是穩重謹慎，還有眼中的野心。
這樣也好，無需他多言，
“當然不止！”
“我要你過繼到我與你嬸孃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