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沈家危機未解除
沈棠輕笑著回答,“我比較喜歡竹林。”
趙九娘依依不捨,“我們不出半個時辰就回來,到時候棠兒姐姐可一定接著講吓面的故事,”
沈棠頷首,表示自已會等她們,“快去吧,周大人馬上走出水榭了。”
趙九娘站起身子,“周府遊園必須得乘船才能一覽全貌,正巧身為主人家的三哥哥來了,就讓他帶我們去吧。”
眾女娘悶在家一個冬日,好容易有個春日宴,自然想玩的盡興,紛紛應和著起身。
趙九娘帶著她們提裙疾走幾步,去迎週三畏和傅明憲。
卻看水榭通往前院的門裡走過來一個壯碩的身影,先一步攔在二人面前。
沈棠端坐在席子上拿起了酒盞。
趙九娘領著其他小娘子緩緩走近,越聽這個胖女娘的聲音越耳熟。
霎那間,她靈光一閃,“張尚柔!”
前面女子驀地回頭,臉上的肉甩來甩去,“趙九娘?!”
趙九娘驚訝看著她那雙引以為傲的大眼睛被臉上的肉擠成了眯眯眼,“真的是你!你怎生變得這麼肥?”
張尚柔面色一白,更像發麵饅頭一般。“女子胖些才有福氣!你懂什麼!”
趙九娘毫不示弱,“胖若是福氣,你這福氣豈不是沒邊了?你到底吃的什麼飼料,幾天長成這樣?!”
眾位小娘子捂嘴笑著,“是呀,柔兒姐姐趕快說吧,好讓我們拿來參考參考。”
趙九娘圍著她走了一圈,“我們可不想要這樣的福氣,連衣裙都盛不下!”
她望著眾人嘲弄的目光,頓時被氣瘋,
“我撕了你的嘴!”
張尚柔本就跋扈,以往有豪僕跟著,不用她動手,但上次周府壽宴她鬧事兒後就被父親剪除。
她一個衝勁兒就將趙九娘撲倒。
正巧倒向傅明憲和週三畏的方向。
傅明憲閃身一躲,眼看二人即將摔倒在石子路上。
週三畏出手拉住趙九娘,往裡一帶險險扶穩她。
張尚柔沒那麼幸運,肥碩的身軀重重摔在地上。
等她爬起來,看到週三畏扶著趙九孃的肩膀,而自已釵環散亂,好不狼狽。
“畏哥哥!你居然幫著趙九娘欺負我!”
張尚柔真傷心了,她連新做衣服的時間都等不及,就是為了來周府見他。可他居然救趙九娘不救她!
她頓時氣哭了,不想在眾人面前丟醜,抹著淚往前廳跑去。
週三畏頓覺頭疼不已,無奈地看向傅明憲一眼,卻見他望向竹林,並沒有在意這邊的鬧劇。
再看竹林裡,沈棠轉著酒盞瞧熱鬧,望著張尚柔淚奔的模樣,忍不住又多喝了一杯梨花春。
“三哥哥,可以放開我了!”
聽到趙九孃的聲音,週三畏黑著臉放開她。
趙九娘第一次在與張尚柔的交鋒中取得勝利,她得意極了。
“三哥哥,謝謝你!”
“九娘,怎麼這麼淘氣,來者皆是客,這麼捉弄人不是貴女所為。”
趙九娘知道他又想掉書袋,立馬舉手認錯,“三哥哥,下次絕對不敢了!我們想去遊船,來者皆是客,你要想主賓盡歡就快帶我們去!”
週三畏被她搶白,嘆了口氣,“我還有軍務在身,再說這裡有貴客,我怎能丟下她與你們去遊船。”
小娘子們各個像是霜打的茄子,失望地低下頭去。
趙九娘看向旁邊的貴客,眼尖發現他看似欣賞風景卻時不時向幔帳那裡看。
她靈機一動,立即奔過去磨沈棠。楚楚可憐地求了她半晌,沈棠一點頭她就將人拖過來。
“三哥哥,現下我們的沈小娘子也想去呢!”
說著輕輕揪著沈棠的衣角搖了搖。
沈棠吃軟不吃硬,對她根本毫無辦法,無奈地開口,“周大人行個方便吧。”
週三畏自從經過主子的提示,自已不敢造次,只拿著沈棠當救命恩人一樣尊重。
既然沈棠開口了,這點小事本該不應猶豫。
“這.......”
他有些為難地看了看傅明憲。
傅明憲俊臉看不出異樣,“客隨主便,周大人不必為難。”
說罷先行一步離開。
週三畏轉身做出一個邀請的動作,“諸位小娘子,請。”
眾位小娘子雀躍無比地往湖邊走去。
沈棠被趙九娘拽著,不情不願地往湖邊走。
她現在說自已畏水還來得及嗎,反正週三畏已經答應斷不能反悔呀。
但轉念一想,她若這般害怕牴觸湖水,萬一改變不了最終的命運,被賊人丟下水該如何自救?
沈棠反手握住趙九娘,與她並肩緩緩向湖邊走去。
*
湖上碧波盪漾,畫舫也跟著搖晃。
眾娘子在湖邊亭子裡等著上船。
這時,銀屏悄悄來到亭子邊,混進了僕婢中。沈棠只掃了一眼知道她有訊息要稟報,給了她稍安勿躁的眼神。
週三畏傳信給了母親和諸位賓客,又讓管家在畫舫中重置席面。
自已在畫舫中走了一圈,確定沒有任何不妥後,讓僕婦將沈棠等人請進來。
眾人上來發現畫舫伺候的丫鬟有數十人,底層搖櫓也是強健的僕婦。
因著湖與運河相連,還能出海遊一圈,周指揮使還安排數十名護衛在隨行船隻上。
眾人見週三畏如此妥帖,都對他心細如髮新生好感,有幾個膽大的小娘子徑直與他攀談著。
趙九娘見了目不轉睛地觀察著。
沈棠趁機鬆開她的手,告知一聲便帶著銀屏去了內艙。
一進去銀屏將船艙兩側窗戶全都開啟,四處瞧了瞧,轉身向沈棠稟報。
“娘子,寧州的訊息傳到京城,清流一派彈劾主人佈防疏漏,太后為了錢恩也施壓聖人要懲罰主人。但是聖人並沒有降下旨意!”
沈棠頓時面露喜色,她等了幾日終於等來了好訊息!與前世不同,這輩子父親沒有被寧州之亂牽連!
但轉念一想,她收了笑容,寧州的危機解除了,沈家危機還沒有解除!
寧州並未出大亂子,都被清流當作彈劾打壓父親的藉口。可見雙方已經到了十分尖銳的地步。她選擇接近與清流之首的臨洮郡王,真的會幫到父親,而不是過河拆橋、秋後算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