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保無所適從,腦子裡一片混亂,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現在就想快點見到陳雲起,帶著哭腔懇求青蟲告訴他陳雲起在哪。

青蟲不忍地開口,表示陳雲起現在還不會有事,讓楚天保不要激動,楚天保再三確認真的沒事,才放下心,渾身無力地癱坐在殿門口,頭靠在門框上聽青蟲向他解釋梁謹之的話是什麼意思。

原來梁謹之的手早就伸向了辰國和衛國,辰國的丞相早已向他表了忠心,皇帝一死,丞相代表著朝廷,梁謹之也就操縱了辰國。而衛國那裡,小皇帝登基,不過是個傀儡,宦官當權成不了什麼氣候。

梁謹之將借夕月原本是衛國人的身份作為理由,操縱辰國討伐衛國,而梁國則找準時機在最後出手達成一統。

而陳雲起確實中了毒,一種只有萬戶山才有的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

楚天保難以相信,陳雲起對於梁謹之來說不值一提,為什麼要處心積慮給他下毒,還對他那麼介懷。

青蟲告知,是因為曾有一個高人對梁謹之說陳雲起是他統一大業的阻礙,在梁謹之命宮主星紫微星的附近,陳雲起就是必須剷除的惡星。

梁謹之對此深信不疑,因為陳雲起畢竟身為一國太子,不能輕易死掉,死因也不能被人詬病,謹慎起見選擇了很難被人察覺的慢性毒藥。

楚天保聽完一陣無語,梁謹之這種人也會信這種無稽之言,這也太可笑了,放在現代感覺會是被忽悠買保健品的那種,誰知道那個狗屁高人是不是在胡說八道啊。

楚天保真想給他背一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給他狠狠破破迷信腦。

估計梁謹之怕自已接近陳雲起從而洩露龍脈之事,這些天一直都有監視著他。

青崇表示,帝王都是這樣猜疑多慮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反正對付一個陳雲起綽綽有餘,又何必留著讓自已徒增煩惱呢。

楚天保還是不能理解,如果那真是一句無稽之言,陳雲起也太無辜了,憑什麼就這樣被針對,奪取性命。

楚天保還想問那要怎樣才能讓梁謹之收手,畢竟陳雲起已經服了很久的毒了,非要置他於死地嗎,只要梁謹之不再出手,也許還有醫治好的可能。

門外這時突然傳來呼喊聲,楚天保伸頭去看,就見一個男子被梁謹之留在這裡把守的人攔著不讓進來,楚天保詢問是誰,那人大聲答著。

“是太子殿下叫我來找您的。”

楚天保大驚,趕緊站起來走上前,嘗試著叫侍衛放開那人,沒想到侍衛真的聽他的話。

那人連忙跑近跪在楚天保面前,楚天保嚇了一跳想要扶起他,那人卻不願起來,聲音哀切。

“您是熙和公子吧,下官名季衡,是一個小小的治水官,此番來見您是聽說皇上殯天,朝中形勢大亂,肯定沒人會管賑災之事,可此事刻不容緩,乾河的大堤已經快要衝垮了,可百姓們遲遲還沒有被轉移,人命關天,任由官員不作為的話,將釀成大禍啊。”

楚天保聽著心也跟著揪緊但是心下奇怪這個季衡怎麼會來找自已,還說是陳雲起讓他來的,不過辰國真是難得了還能有這種一心為民的好官。

楚天保出聲詢問,季衡又答。

“下官見不到太子殿下,就想到太子殿下早就同我說見不到他就來求您,您一定有辦法的。”

楚天保苦惱他哪有什麼辦法,他現在自身難保,在這裡戰戰兢兢地連個屁都不敢放。

青崇提醒楚天保,季衡的言外之意是想讓楚天保找梁謹之,勸他出手,只有梁謹之現在有能力又有權力來做這件事。

季衡看著楚天保猶疑的神情,姿態更為誠懇。

“熙和公子,如若有辦法,下官定是不會來麻煩您的,但現在就連太子殿下都無能為力,只能悄悄地在城裡施粥緩解燃眉之急,辰國那些大臣只顧攬權,現在連權也快沒了,不出所料的話,馬上就要開戰了,一旦開戰,天災人禍並行,百姓們哪還有活路啊。”

楚天保被打動了,青崇也悄悄出聲,根據劇情發展建議他去找梁謹之。

楚天保也想去,心裡卻止不住犯愁,他只是個高中生啊,這種國家大事為什呢要輪到他操心啊,不是說好的談戀愛嗎,全都是大皮炎子!

再說不是學過過秦論,六國論,曹劌論戰什麼的,他就能論政了,就能巧言善辯了啊,他哪來的能力去勸諫啊。

楚天保看著季衡苦苦哀求,真摯又信任的表情,想著那麼多條人命,陳雲起的期望與苦苦堅持,硬著頭皮咬著牙還是決定去找梁謹之,用自已樸素的價值觀豪賭一把。

楚天保扶起季衡,說自已會想辦法,讓他先回去等訊息,季衡千恩萬謝,歡天喜地的走了。可見對楚天保,不,是對熙和很信任,看來陳雲起很信任季衡,之前一定告訴他不少事。但是楚天保自已卻是膽戰心驚,毫無戰鬥力。

楚天保告訴門口把守的侍衛,叫他們把梁謹之找來,自已已經準備好說他一直想知道的事了。

侍衛兩人對視一眼,留下了一個人,派另一個去通知梁謹之。

楚天保回到殿內斟酌著一會的措辭,緊張的手心都是汗,腿肚子都有些發軟,還好梁謹之沒讓他等太久。

梁謹之急匆匆的趕到,看到楚天保,勾著嘴玩味地笑笑。

“聽說熙和準備好了。”

楚天保定了定神,快速過了一遍腹稿後平靜的開口。

“熙和想先問陛下一個問題,您心目中的龍脈是什麼樣子。”

梁謹之眉毛一挑,沒有料到楚天保會問他問題。

“朕不知道,朕又從未見過。”

“以陛下的才學,從小就應讀過子不語怪力亂神的吧。陛下遲早要成為天下共主的,為什麼那麼篤信這世上真有龍脈這等虛無縹緲的事。”

“熙和,你不要與朕賣關子,你不會想說到頭來這一切都是杜撰的,你知道欺騙朕的人會有什麼下場嗎。況且這天下大得很,總有朕未見過的,你難道一直覺得朕是狂妄自大之人嗎。”

“熙和認為確實有龍脈,卻可能不是陛下想的那個樣子,熙和想這龍脈雖不與仙法異術掛鉤,卻是真正能使陛下您坐穩江山的東西。”

“哦?是什麼。”

“想必陛下知道熙和來自萬戶山,洛伽族,卻不知道我的族人們經過幾百年的積累研習,彙整合一本叫做千策集的書,書中有萬千見解,無一不是對蒼生百利而無一害的良法奇方,許多都是世間並未流傳的,利國利民的精粹。比如治國之道,治水之法。”

梁謹之有些慍怒,不耐道。

“你對朕說龍脈只是一本書。”

楚天保大膽地同他對視,額間涔涔細汗,卻眼神堅定地辯解道,

“陛下,那不只是一本書,您難道不相信洛伽族的智慧嗎。”

“呵,朕當然信,朕不是正在被熙和騙得團團轉嗎!”

梁謹之揮著袖子,顯然已是氣極,楚天保鼓起勇氣不想前功盡棄,大聲說道,

“陛下,您知道乾河快要決堤了嗎,無數人都要因此而死了,而開戰後不知還會有多少人因此而死。”

“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人因戰爭而死,若有戰爭怎麼可能不會死人,犧牲是必然的,熙和,那可是辰國的百姓,我看你是忘了,你有多少至親死於辰國之手。”

“熙和當然沒忘,但我的良心不允許我將仇恨發洩在旁人身上,辰國的百姓並不是幫兇,反而深受其害,陛下,他們早晚是您的子民。

陛下真的以為龍脈那種無法言說的東西,是什麼齊方異術,神仙法寶嗎,比起這些民心才是您最應該抓在手中的當之無愧的龍之命脈。”

梁謹之若有所思。

“熙和你想讓我做什麼。”

“熙和不想讓陛下成為一個不問蒼生問鬼神的君主,那樣與辰國皇帝有什麼區別呢。您可以修築工防,賑濟災民,百姓只想過好自已的日子,不會在乎誰在當權的,他們沒有怨言,天下就是安定的。

您善待他們,他們自然會擁護您,感激您。您不用廢一兵一卒便可坐擁天下。擁有民心,您又何愁江山不夠穩固呢。”

梁謹之背對著他考慮了良久,楚天保後襟已經被汗溼了,硬挺著等最後的宣判。

“朕的子民朕當然會善待,朕會派人先去轉移百姓,加固堤防的。不過熙和,前提是陳雲起必須死,我多年前答應過你只要你道出龍脈所在,我就答應你一個條件。

陳雲起是必須死的,我本不必詢問你,但是我料到你一定會用這個條件交換他的命,但現在你只能二選一。

畢竟我要贏得民心,也不急於一時,而那些百姓可等不得。”

楚天保氣極,想要據理力爭同他理論,為什麼要因為封建迷信害人,也顧不得害怕了。

但青蟲卻制止了他,嚴肅地警告楚天保主要劇情不得試圖篡改,陳雲起在原劇情中也是將死之人。

楚天保不想理他,反正他之前也違背過劇情,但青蟲卻接著給他沉重一擊。

“如若主要劇情被篡改,劇情世界將毀滅,您將受到懲罰,滯留在此,無法回到現實世界。”

梁謹之見楚天保呆滯地站在那裡,扔下一句考慮好再去找他便走了,楚天保雙手捂著臉無法接受,他從未想過陳雲起會死,怎麼會呢。

楚天保做著生命中最難決斷也最易決斷的選擇題,他當然要回家,可是為什麼代價是陳雲起,自已是什麼很賤的人嗎,為什麼偏偏讓自已喜歡上了他又要看他死去。

楚天保呆愣愣站了良久,最終渾渾噩噩地轉身走出宮殿。

梁謹之看著楚天保魂不守舍地站在自已面前,好整以暇地問。

“那麼,你要救誰。”

楚天保站在那裡怎麼也張不開嘴,答案不言而喻。

梁謹之瞭然地笑笑,示意站在身側的藤林去給陳雲起送最後一碗藥,毒藥。

楚天保驚醒般奪過藥碗,藤林剛想發難搶回,梁謹之抬手,淡淡地開口。

“熙和去送吧,正好太子寢宮就在前面,也好讓熙和去敘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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