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姑娘,好久不見啊。”羅天寶當即笑道。

那美人一見真是羅天寶當即上前行禮:“二爺真是您啊,我跟我家小姐剛才聽了都不敢相信,要知道真是您她肯定親自出來迎接。”

羅天寶一笑:“那可不必了,對了,我姐如今有空嗎?要是有客人在我再等等。”

杏兒聞聽也樂了:“二爺您說這就見外,什麼樣的客人也不能和二爺您比啊,您這就裡邊請,艙裡那位直接讓他騰地方就是了,他要不聽直接給扔下去就是了。”

羅天寶知道杏兒這是說笑,當時也沒在意帶著眾人就上船了,這下在岸邊等候的人都不幹了,有的說自己在這裡等了快一個時辰了,腳都麻了,怎麼羅天寶一來就能插隊?就說顧雨墨看人下菜碟也不能這樣啊。

要換成別家一看這群情激憤的架勢非害怕不可,但杏兒對此可不在乎,當時是一聲斷喝:“都別吵了,這位是我家小姐的乾弟弟,豈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可比的?再者一說我家二爺的身份要是說出來保準嚇破你們這些傢伙的狗膽!願意等就繼續等,不願意等就直接滾蛋,我家小姐肯給你們在這兒等的機會都算是抬舉你們,別以為有倆糟錢就可以胡作非為!”

杏兒聲音清亮,氣勢逼人,一番話說得在場眾人是不敢吱聲,別看這些人非富則貴,平日在地方上作威作福,如今被杏兒這麼一數落還真就不敢造次,其一自是礙於杏兒的威勢,其次是顧忌顧雨墨的勢力,當然另外還有一層原因,此時大夥大多已經弄明白眼前這個杏兒只是顧雨墨的丫鬟而已,一個下人尚有如此姿色,這顧雨墨得漂亮成啥樣?眾人頓時更加期待能見一見其本人,故此當下就有幾個人乖乖回去排隊等候,他們這一帶頭別人也只得隨大流,場面頓時就被控制住了。

此時只見杏兒扭頭衝羅天寶笑道:“二爺對不住,讓您見笑了,您裡面請。”

羅天寶以前領教過,知道杏兒這人平時是嬌豔可愛,真要翻起臉來還真不好應付,故此當下也不以為意,笑了笑就打算進船艙,忽然他想起了什麼,扭頭一看烏定邦混在人群裡似乎想開溜,當即便叫住了對方:“烏大夫您怎麼要走啊?”

烏定邦剛才一聽杏兒管羅天寶叫二爺就感覺眼前一黑? 顯然羅天寶之前說的都是實情? 自己之前那麼刁難他們,羅天寶如今能不記恨?能不向顧雨墨告狀?自己這回是徹底把這乾姐弟倆給得罪了,烏定邦也識相,一琢磨自己也別在這裡自討無趣了,當即就想趁亂開溜,沒想到羅天寶會在這時候叫自己? 這下他是進退兩難。

“沒...什麼? 我剛好想起家裡還有些事沒料理? 打算先回去一趟。”

羅天寶察言觀色頓時明白烏定邦是怎麼想的了? 心裡是又好氣來又好笑? 但眼下義弟劉白還等著這位? 無奈之下羅天寶只得說道:“有事一會兒我們派人替你回去說一聲就行,您不是想見我乾姐姐嗎?先上來等候? 我替您進去說說情。”

“不必了? 不必了? 我這種凡夫俗子不配見顧姑娘,我這就告辭,這就告辭。”

“您這又是何必呢?小婷小怡你們倆把烏大夫請上來。”

舒家姐妹跟隨羅天寶多年,對主人的心思瞭如指掌,一聽就明白羅天寶的意圖,當下倆姐妹便將烏定邦架上了船,後者想掙脫,無奈這姐妹倆武藝高強,對付他跟對付小雞一樣,當下就把這位弄到了甲板上,是一左一右看著,烏定邦這回想走都走不了,一時間是叫苦不迭。

羅天寶見狀是暗自好笑,一琢磨這位欺騙眾人來這兒逛花船,如今受點罪也應該,當下也沒管他,隨著杏兒等人進了船艙,經過艙門口的時候正好從裡面出來一位,跟羅天寶等人走了個對面,杏兒見狀趕忙招呼:“徐公子您要走了?”

對面那位大約二十來歲,長得是眉清目秀,氣質儒雅,一身文士打扮,聽杏兒問起是趕忙說道:“正是,聽說顧姑娘有貴客到訪,小生不願惹人討厭,這就告辭了。”

杏兒聞聽點了點頭,當即衝一旁的兩個丫鬟說道:“夏竹,冬梅你們倆送徐公子下船,另外記得給個香囊留作紀念。”

“是。”二丫頭領命當即就把那位徐公子給領下去了。

羅天寶見狀不禁問杏兒:“杏兒,這就是我乾姐姐方才接待的客人?”

“不錯。”

“他這一趟,花了不少錢吧?”

“也就紋銀百兩而已,不值一提,我家姑娘主要是看他文章寫得不錯,有些才情,這才接見。”

羅天寶聞聽不禁微微搖頭,紋銀百兩還叫不值一提,如今這世道許多人一年都掙不到這麼多,這真叫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同時羅天寶也覺得有些內疚,人家不知多不容易才見上顧雨墨一面,結果自己這一來把人家的好事給攪了,這其實挺缺德的。

杏兒看出羅天寶的心思,當即說道:“二爺您不必在意,這個姓徐的他爹昔日曾經當過一任戶部員外郎,您知道這是個肥缺,當初他們家可沒少撈,如今雖然卸任了,可在本地也是米麵成倉,騾馬成群,一百兩銀子對他而言真不算什麼。”

羅天寶聞聽點了點頭,這麼一想他內心倒是寬慰了不少,當下眾人才進了船艙。

別看這船艙本身不大,裡面卻是別有洞天,裝修陳設都極為雅緻,給人感覺似乎置身名人富商的書房一樣,在看正當中放了張桌子,上面擺著茶點果品,一個黑衣女子正坐在那邊獨自飲茶。

葉迪,田翼等人進來之前原本都有些不太服氣,她們長的都頗為貌美,尤其是葉迪,少一輩中論相貌罕有其匹,對於那麼多男人對顧雨墨如此痴迷她們都有些難以理解,這回進來多少有些暗中與對方比較之意,可如今一見這黑衣女子卻都是一愣。

只見這位是明眸皓齒,光彩逼人,明明一身黑衣,連裝飾花紋都不多,可穿在她身上就顯得那麼風采逼人,最關鍵是她的氣質,一點沒有風月場中人常有的那種妖豔,反而顯得雍容華貴,是儀態萬千,女人其實是最能鑑別什麼才是真正的美人,故此當時葉,田等人是無不為眼前這黑衣女子的容貌氣質所折服。

羅天寶認識顧雨墨,故此不像眾人那麼吃驚,當即上前拱手施禮:“姐姐,多年不見,兄弟這裡給您問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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