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不是雨季,是不是說明狼群就不會過來了?”冬生單純的問道。

嚮導笑了,拍了拍冬生瘦弱的肩膀,“相信我,在這裡千萬不要抱有任何的僥倖心理,餓著肚子的狼群才是更危險的。”

姚青鋒皺眉說:“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能再耽誤時間了,大家收拾一下,繼續趕路。”

大漠孤煙,長河落日。

眼前是一望無垠的戈壁,遠處起伏的山巒猶如一條臥在地平線的巨龍。

長風獵獵,十幾人的隊伍行走在荒涼的大地上,渺小的如滄海一粟。

進了山谷之後,四周怪石嶙峋,到處都是從山上滑落下來的石頭,山坡上偶爾能看到一些低矮的灌木,但多都是枯死的狀態。

看著前面狹窄的山間甬道,姚青鋒握緊了配劍,命令道:“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天黑之前必須穿過這裡。”

眾人響亮的回應著,聲音在山谷裡發出迴響。

馬車裡,冬生托腮好奇的看著裴修安,“裴大哥,你一路上都在寫什麼呢?”

裴修安頭也沒回的說:“我想把沿途的所見所聞都寫下來,回去給你方姐姐看。”

冬生了然的點頭,還想說什麼,突然馬車“咚”一聲,輪子陷入了土坑裡。

裴修安遺憾的嘆息,就剩這一筆了。

“怎麼回事?”姚青鋒在外面問道。

翟護衛說:“這裡有個坑,剛才沒注意到。”

裴修安收拾好紙筆,與冬生還有嚮導都下了馬車。

馬車的前輪果真陷入了土坑裡,而且坑很深,幾乎跟車輪子契合在了一起。

翟護衛趕著馬兒試了幾次都沒能把輪子拉出來,於是姚青鋒便找了幾個手下過來,直接把馬車抬了出來。

“這一下又耽誤不少時間了。”冬生小聲嘀咕。

等馬車過去之後,桑蒙幾人就找來鐵鍬,打算把坑給填了,畢竟後面還有好幾輛馬車要走。

“等等。”裴修安喊道,走了過去。

“怎麼了?有問題?”姚青鋒跟了過來。

裴修安從坑裡面撿了幾根枯草遞給姚青鋒,低聲道:“是人為的。”

姚青鋒接過,這不過是普通的枯草,在這山谷裡並不罕見。

“何以見得?”姚青鋒問。

裴修安道:“切口平整,而且數量不少,一看就是有人用刀割下來的。”

如果是風吹過來的,那一定是亂七八糟毫無章法,可是土坑裡面的這些枯草卻是底部整齊,極有規律的平鋪在上面。

“這麼深的洞,你們剛才經過的時候看到了嗎?”裴修安又問。

姚青鋒幾人打頭陣,都是騎馬的,剛才確實沒注意。

“前面就是峽谷,如果是我的話,那裡確實是個不錯的埋伏點,不過,誰埋伏誰還不一定呢。”姚青鋒眼底滿是厲色,當即找來自己的部下。

馬車繼續前行,這裡氣候乾旱,馬兒累的不停地打著響鼻。

裴修安從馬車後面的箱子裡取出一把匕首遞給冬生,“防身用。”

冬生嚇得不敢接,“我我我,我不要。”

“裴公子,不如給我吧?”旁邊的嚮導討要說。

裴修安沒有遲疑,遞給了對方,“小心點。”

嚮導接過,正滿意的打量著,忽然馬兒嘶鳴一聲。

外面瞬間吵鬧了起來,只聽桑蒙著急喊道:“保護裴公子!”

嚮導挑起車簾的一角,頓時嚇得臉色發白,外面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一群馬匪,他們見人就砍,來勢洶洶。

姚青鋒帶人在前面抵抗,而後面也傳來了兵刃交接的聲音。

“這些人都是從哪兒來的?裴大哥,我們現在怎麼辦?”冬生驚恐問道,恨不得把身子縮排馬車縫隙裡。

裴修安端坐著,神色與平常無異,“好好坐在馬車裡,別出去添亂。”

冬生欲哭無淚,“可他們已經殺過來了。”

那些馬匪體型壯碩,騎術精湛,而且出手殘忍,幾乎不留人活路。

桑蒙擋在車窗前面,安撫說:“裴公子放心,有我們兄弟在,你不會有事的。”

裴修安想起什麼,又轉身從櫃子裡找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了方箬之前送給他的那個“千里眼”。

裴修安撩開車簾子,然後將望遠鏡開啟,問道:“他們從哪邊過來的?”

桑蒙想提醒裴修安不要出來,太危險了,可見他神態比他還要鎮定,又把話嚥了回去。

“那邊的山口。”桑蒙指著說。

裴修安看向那邊山口處,即使隔了數百米,透過望遠鏡依舊能看得清楚。

可那裡並沒有人。

裴修安正準備換個方向,忽的瞥見山口處有個巨石,石頭後面隱約好像有個人。

嗖——

一隻羽箭橫空而出,瞬間沒入了馬匪的胸口。

緊接著,不等眾人反應,半山披上突然冒出幾個腦袋來,正是姚青鋒安排的手下。

嗖嗖嗖——

又是數只羽箭齊發,幾乎是百發百中!

不過片刻,原本馬匪以為的“甕中捉鱉”瞬間成了他們單方面被虐殺。

“那人你可認識?”裴修安一直盯著山口的位置,將望遠鏡遞給了嚮導。

嚮導從未見過這個東西,學著裴修安放在眼睛上,“我的乖乖,這玩意兒竟然能看這麼遠的東西?”

“山口的石頭後面有人,你看看。”裴修安提醒說。

嚮導眯著眼睛盯著看了許久,“他胳膊上是不是綁了一個黃色的布條?”

“嗯,我也看到了。”裴修安點頭。

嚮導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天龍寨的人,他們的標誌就是胳膊上系一根黃色的布條。”

“天龍寨?”裴修安問道,竟然敢自稱天龍,好大的膽子。

嚮導將望遠鏡還給了裴修安,“羌州魚龍混雜,你也知道這地方一旦亂了,就什麼勢力都會冒頭,有些人是實在是過不下去才會抱團。有些人嘛,則是想趁亂撈好處。這天龍寨就是第一種情況,只是奇怪啊,據我所知天龍寨並不做打家劫舍的事情。”

“先別管那麼多了,人都逃走了嗎?”冬生抱著腦袋,著急問道。

裴修安遠遠地就看到,石頭後面的男人解下胳膊上的黃布衝這邊搖了搖。

然後殺氣騰騰的馬匪立刻掉頭,毫不遲疑的直奔山口。

看來這是要撤退了。

馬匪們來的突然,逃走的時候也毫不留戀,甚至從始至終他們連交流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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