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靈垂眸,沒說話。

方箬說道:“我師父真的去世了,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帶你去見他。”

師靈倏地抬起眼眸,憤怒又急切的看向方箬,手掌顫抖的比劃著,“他在京都?你為什麼之前沒告訴我?”

方箬說道:“他是在別處去世的,但是我來京都的時候,將他的骨灰一併帶來了。”

“骨灰?”老頭拔高了聲音,臉色一陣白一陣黑。

方箬知道他們接受不了這種形勢,但是她不想讓蘇情堂一個人留在照田。

“你們隨我來吧。”方箬起身,往內院走去。

師靈沒有任何猶豫的就跟了上去。

老頭依舊不相信,嘴裡不斷的說著,“我一把年紀都還活著,他身體那麼硬朗,怎麼可能沒了。我看你就是為了辛元樓在撒謊!好啊,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怎麼編!”

方箬也不多做解釋,一直帶著他們去了書房。

蘇情堂的骨灰罈被方箬放在案桌上,旁邊放著香爐,早上點的香已經燒完了。

“這裡就是。”方箬說道。

兩人不敢相信的看著案桌上的玉白瓷罐,那裡面怎麼可能裝著蘇情堂?

方箬轉身,又將蘇情堂的遺物拿了出來。

兩身衣服,鬼臉面具,以及那本介紹了師靈等人的冊子。

“我遇見他的時候,他已經落魄了,身上也沒有別的東西,只有這些了。”方箬撫摸著桌上的面具,表情沉重的說道。

“落魄?他怎麼會落魄呢?他是個精貴人,不可能過苦日子的!他連喝水都必須是月牙山上的清泉水,他穿粗布身上會起疹子,他那樣挑剔的人怎麼可能忍受得了苦日子。”

老頭搖頭,矢口否認。

方箬艱難的扯了扯嘴角,想要笑卻笑不出來。

他們不知道,蘇情堂做了十五年的乞丐,在遇上她之前,他甚至連吃個包子都是奢侈。

“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實話,至於辛元樓,我也是真心想買,我自認沒有人比我更適合接手它。”方箬言辭鑿鑿的說道,言語中有著勢在必得的決心。

師靈看向那罈子,滿眼都是紅血絲,眼淚順著臉頰無聲的流下。

“你為什麼不安葬他?”

“師父說過,他想看我名滿京都的那一天,我也答應過他,會給他長臉,會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他蘇情堂的徒弟!我想讓他看到那一天,況且......”

況且,她還沒為他報仇。

她也不知道該將他葬在哪裡。

屋裡安靜下來,只能聽見師靈隱忍的哽咽聲。

老頭趔趄著倒在了椅子上,雙眼無神的看向那罈子,久久都無法平復心情。

“老人家,雖然我現在做的不是戲班子,但是師父在世的時候,也是贊同我做戲劇社的。”

“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是如果你將辛元樓交給我,我一定會讓它再次成為整個京都最熱鬧的地方。”

“它不應該就這樣腐朽下去,它應該再次大放異彩!”方箬無比認真的說道。

老人家捂著面,依舊沒有說話。

方箬也不催他,半晌道:“這件事決定權在你手裡,我還有事,我——”

“他是怎麼死的?”老人突然抬頭看向方箬,眼底閃爍著淚光,“師靈說,他是被人害了?是不是?”

方箬心頭生出複雜的情緒,她知道如果告訴他們蘇情堂的確是被人害了,他們一定會想法設法的報仇。

可是方箬心裡總有一絲不安,那絲不安讓她下意識的排斥他們參與到這場復仇之中。

“師父說,他不希望你們為他報仇。”方箬道。

可是這話,也間接地說明了蘇情堂確實死的另有隱情。

“你答應過我,會幫我找出兇手,你什麼都知道!”師靈有些責備的看著方箬。

方箬搖頭,“我沒瞞著你,我確實不知道兇手是誰,師父也從來沒說過,但是當年師父為什麼離開戲班,又跟什麼人有過節,難道你們心裡就沒有一點猜測嗎?”

方箬騙了他們。

其實蘇情堂曾說過,他說,他的仇人叫劉淮引。

方箬後來找人問過了,劉淮引正是李執韞的駙馬。

方箬也怕。

她是錦兒,是李執韞的女兒,而劉淮引是駙馬,那是不是說明,劉淮引是她爹?

她親爹毀了蘇情堂,她親孃騙了蘇情堂,而蘇情堂偷走了她,養了她三年,找了她十五年。

方箬一直都不敢去想這些。

如果所有的猜測都是真的,等到了對峙的那一天,她真的下得了手嗎?

“我還有事,你們自便。”方箬微微點頭,轉身便要離開。

裴修安還在牢裡,她得想法子見他一面。

“我賣!”老頭看向方箬,再次說道,“我可以賣給你,但是你的身份需要公開。”

方箬皺眉,“什麼意思?”

“你要告訴所有人,你是蘇情堂的徒弟!”老人說。

“你是指我,還是君妄言?”方箬問。

“君妄言,你不是一直說君妄言才是蘇情堂的徒弟嗎?”老人道,“更何況你籍籍無名,說了也不會有人信的,可是君妄言不同,京都很多人都知道他。”

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蘇情堂”回來了!

君妄言是蘇情堂徒弟,這件事方箬只跟師靈以及楚行川等人說過。

付小琴甚至是話劇社的人雖然都知道君妄言,也見過蘇情堂,但是他們並不知道蘇情堂是蘇情堂。

更不知道君妄言的師父是蘇情堂。

最開始的時候,方箬為了讓君妄言這個身份有神秘感,她曾讓皮老四編了一個帶有神話色彩的出身,說他是從海外仙山出來的。

所以大家對於君妄言,一直都是一知半解,琳琅倒是因為偷聽知道了她是君妄言,可她並不知道君妄言和蘇情堂的關係。

“好!”方箬應了下來,想了想又說,“或許我四哥可以幫你。”

方箬已經可以想象當君妄言與蘇情堂的關係被爆出來之後,會在京都引起多大的風波。

蘇情堂,對於京都的人來說,那是一個被捧上了神壇的人。

*

老頭同意賣辛元樓之後,方箬給了他一千五百兩銀票。

剩下的八百兩,老頭讓方箬後期再給,他也知道方箬還需要對辛元樓做改造,要用錢的地方多。

而且老頭也有要求,他要繼續呆在辛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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