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欽差大人都去了板橋鎮,最後也只是抓了幾個嘍囉交差,可見板橋鎮的關係有多複雜。

裴修安既沒有官職,也沒有武功,甚至連記憶都沒有,方箬如何放心讓他回去。

可是設身處地的想,方箬也能理解裴修安的心情。

他迫切的想要恢復記憶,想要從那片迷霧中走出來,家裡人對他越好越關心,他心裡的壓力反而更大。

如今既然有了法子,儘管這個方法有危險,他仍舊想要去試試看。

“我會喬裝打扮換個身份再過去。”裴修安說。

當初他和冬生從板橋鎮出來的時候並沒有被人發現,所以這一趟只要他們小心謹慎也不會出問題。

方箬想了想說:“如果你確定要回去的話,我讓李讓跟你一起去。”

於私心裡,方箬也希望裴修安能儘快恢復記憶。

否則再這麼冷淡下去,兩人遲早要完。

裴修安自然是應下,多個人也能安全些。

“對了,給你個好東西。”方箬說著,從抽屜裡拿出望遠鏡來。

*

裴修安三日後就要去板橋鎮。

方箬雖然說了讓李讓跟著去,可想想還是不放心,於是讓王管家找了個牙人,又給裴修安買了兩個下人。

處理好裴修安的事情之後,方箬換了身男裝,讓皮老五將馬車停在了後門。

“五哥,我們去城外的翠水湖。”方箬說道。

皮老五應了聲,見方箬穿著男裝,就知道她是以“君妄言”的身份去赴約的。

斂秋看了眼方箬,又低下了頭,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就說吧。”方箬道。

斂秋的目光落在方箬手邊的面具上,“小姐,莫非你跟君妄言是同一個人?”

“何以見得?”方箬笑問。

斂秋道:“每次見到君妄言的時候,小姐就不見了,而且,你們身上的味道是一樣的。”

小姐的所有衣服都會用薰香燻一遍,這種薰香是宋家送過來的,很名貴。

而且香氣三日都不散,所以即便小姐換了身衣服,她也能聞到一些。

斂秋和念春幾乎每日都跟在自己身邊,想要瞞過她們很難,所以方箬雖然一直沒明說,但是也沒有刻意的去遮掩。

“此事你知道就好,不要外傳。”方箬叮囑道。

斂秋瞪大眼睛看她,“小姐真的是?”

“怎麼,不像啊?”方箬笑。

斂秋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憋了半天才說:“奴婢不會告訴別人。”

方箬“嗯”了聲,靠在車壁上休憩。

春日暖陽,堤岸上楊柳依依。

翠水湖景色宜人,但是卻不像溫大夫說的人少。

相反,湖上都是遊船,岸邊三三兩兩的全是遊人。

皮老五駕著馬車找了一圈終於找到了溫大夫的說的烏篷船,船就靠在岸邊。

瞧見有馬車過來,候在岸邊的船伕忙去裡面通知溫大夫。

方箬挑起車簾,看著四周的遊客,無奈說:“斂秋,待會兒千萬不要讓人近我身。”

斂秋一臉嚴肅的應下。

方箬戴上面具,又在身上套了件厚實的斗篷,這才不緊不慢的下了馬車。

“君公子。”溫大夫站在船頭上,看向方箬喊道。

方箬臉上戴的是蘇情堂的鬼臉面具,即使是大白天裡看著也有些滲人。

方箬微微點頭,將手抄在袖子裡,後背挺得筆直。

四周響起了斷斷續續的議論聲,人們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快看,那好像是君妄言。”

“什麼好像,那就是他,瞧見沒,他臉上的面具是蘇情堂的。”

“看來傳言都是真的,他真是蘇情堂的徒弟啊。”

“走,湊近看看。”

不等那些人過來,船伕就急忙划著槳離開了岸邊。

船篷里正煮著茶,茶香驅散了湖水的腥味,溫大夫忙示意方箬坐下。

方箬端著架子問:“你找我何事?”

溫大夫臉上的笑意淡了些,道:“君公子不必如此警惕,我與你師父少年相識,也算是有過命的交情,我今天找你只是想問問你師父的情況。”

“他十九年前突然離開,後來除了給我寫過一封信,竟是一點音訊也沒有。”

“我師父給你寫過信?”方箬忙問。

溫大夫回憶說:“那都是十五年的事情了,那天我剛到家門口,一乞兒問我是不是溫一石。”

說到這兒,溫大夫苦笑一聲,“我叫溫唯石,溫一石是你師父給我取的綽號,他那個人......”

溫大夫笑著搖了搖頭,繼續說:“我一聽就知道跟你師父有關,果不其然,乞兒給了我一封信。信上只說讓我去元西找他,可是什麼原因卻隻字未提。”

“元西......”當年蘇情堂和她就是在元西呆了四年。

“那封信呢?”方箬問。

溫大夫搖頭說:“當時宮裡有貴人生病,我實在是走不開,所以直到三天後才準備動身,可是那封信不知怎麼就不見了。”

“我家夫人有潔癖,她見不得我桌上髒亂,所以很可能是她打掃的時候給扔了。”

“後來我還是按照地址去了元西,但是你師父沒有出現在約定的地方,從此以後我就再也沒收到他的訊息了。”

十五年前,那時候她剛剛四歲。

出事的那一年也是她四歲的時候,難道當時師父已經預感到了什麼,所以才給溫大夫寫了信?

“溫大夫,能不能麻煩你再回去找找那封信?”方箬問。

溫大夫點頭,“可以倒是可以,不過時間太久了,恐怕是找不到了。你師父沒跟你說過這事嗎?他後來去了哪裡?”

“他後來去了定陽城,他很少跟我提及以前的事情。”方箬搖頭說道。

溫大夫嘆了聲,“他這人性子極端,不聽勸。”

“君公子可在?”外面突然有人喊道。

隨即“砰”的一聲,兩條船撞在了一起。

方箬瞬間神經繃緊,警惕的看向外面。

隔著垂簾,有人強硬的上了船,船伕想要攔著都被他給推到了一邊。

斂秋記著自家小姐的叮囑,嚴陣以待的護在方箬跟前。

溫大夫連忙起身走了出去,呵斥道:“是誰這麼無禮?”

簾子提前被人挑開,湊進來一張稚嫩又囂張的臉,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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