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生踮著腳尖,見那天天喝酒吹牛的裴秀庵此刻正被一個年輕的男子抓著衣襟,兩人似乎是起了衝突。

“算了李嚴,既然是找錯了人,那就再去別的地方問問。”旁邊的中年男子勸解說。

“你們有毛病吧,把我衣服都給扯壞了,這可是上好的錦緞,你們賠得起嗎?鄉巴佬!”裴秀庵理了理衣襟,傲慢的罵道。

“你罵誰鄉巴佬呢?”

“我就是罵你們怎麼了?看看你們身上的衣服,全部行頭加起來都不夠我一雙鞋的!”

“你給我閉嘴!”

雙方罵著罵著又打了起來,冬生看的是渾身起勁,拉著蕭辭就要過去看熱鬧,他還沒見過書生打架呢。

“行了,要看你自己看。”蕭辭甩開冬生,毫無興趣的直接去了後院。

冬生嘆了口氣,無奈跟上,“蕭大哥你也太沒意思了。”

*

年關將近,方箬打算寫個喜劇,老少皆宜的那種。

在竹屋裡熬了兩天,總算寫出了個大概,腦子裡好不容易有了點靈感,卻聽得外面大門“哐哐”作響。

這聲音一聽就是來者不善,方箬擱下筆,套上衣服往前院走去。

剛到前院,就見大哥開了門,緊接著琳琅衝了進來,著急說:“不好了,有人去話劇社鬧事!”

“誰這麼大膽?不知道我們是姚縣令罩著嗎?”方箬問。

琳琅哭笑不得,“我沒跟你開玩笑,來人說,是你爹孃。”

方箬“嘖”了一聲,“陰魂不散。”

看來是上次被打的還不夠。

方箬想起了宋夫人臨走前說的那話,於是讓琳琅去把大黑給牽著了過來。

“現在戲劇社還有誰在?”方箬邊走邊問道。

琳琅氣喘吁吁的說:“大家都在,只有幾位前輩不在。”

“李讓沒出手?”方箬不滿問。

琳琅道:“他倒是想啊,不是聽說是你爹孃嘛,沒那個膽子。”

“這事情跟付小琴說了沒?”方箬問。

琳琅搖頭,“還沒來得及——哎喲!誰啊,走路不長眼?”

拐角快步走來一個婦人,跟琳琅頭碰頭撞在一起。

對方忙抬頭問:“對不起,你沒事吧?”

“彩娥妹子?”方箬喊道,隨即目光一沉,“你臉上怎麼回事?”

只見周彩蛾臉頰上淤青一片,嘴角也是通紅的,一看就被人打了。

周彩蛾慌忙低下頭,“沒、沒什麼,只是摔了一下。”話說完,周彩蛾忙低下頭,快步離開了。

琳琅嘀咕說:“哪有人摔一跤還能摔到脖子的,你剛才看到沒,脖子上都是淤青。”

方箬皺眉,“可是我記得吳嫂子不是挺喜歡她的嗎?之前走哪兒都帶在身邊。”

也沒聽說吳金昌有家暴的傾向啊。

“行了,你別管她了。趕緊走吧,再不去話劇社都要被人給拆了。”琳琅催促道。

方箬點頭,跟著琳琅匆匆往話劇社趕去。

還未走近,就見棚子那邊人群圍了一圈又一圈的,間或還能聽見魏氏的罵罵咧咧。

“她柳丫都是我肚子裡出來的,她命都是我給的,憑啥不讓我進去,你們算什麼東西?”

“你又算什麼東西?”方箬走過去,譏笑問道。

人群漸漸散開,給方箬讓出了一條道兒。

見到門口的柳家人,方箬挑眉,“喲,這麼熱鬧呢,都來了?”

可不是嘛,兩個老東西,加一群小東西,連柳家的寶貝孫子黑娃都跟著來了。

一見到方箬,柳家人就跟狂犬病發作一樣,齜牙咧嘴的罵了起來。

“你個小蹄子,自己發達了不管父母,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魏氏大罵。

方箬嘆了口氣,心裡煩躁這些人怎麼能這麼不長記性。

“李讓!”方箬喊道。

李讓從棚子頂上一躍而下,手裡拿著個錘子,“方姑娘。”

魏氏最是欺軟怕硬,見狀往後退了兩步,色厲內荏的說:“你想幹什麼?”

“這話該我問你們才是,我不是已經給了柳二丫銀子嗎?你們還想怎麼樣?真當我方箬是好欺負的嗎?”方箬冷著臉問。

琳琅是個小機靈鬼,立刻嚷道:“你們有什麼臉說是方姑娘的爹孃,你們把方姑娘賣給了牙婆,她早就跟你們沒有關係了。她是心善,所以才念著你們的養育之恩,前兩天不是已經給了柳二丫五十兩銀子嗎?你們還想怎麼樣?”

圍觀的人有不少也是話劇社的常客,方箬作為話劇社的老闆,有關她的事情早就穿得人盡皆知了,所以這會兒立刻有人跟著附和,“是啊,這件事大家都看著呢。”

“真是不要臉,三番兩次賣女兒,如今見女兒有錢了,就過來鬧,我呸!”

“方姑娘,我們都站在你這一邊,老虔婆貪得無厭,別理她。”

“唉,方老闆到底是個女人,心太軟了。”

方箬輕蔑的看了眼魏氏,轉身朝著眾人感激道:“多謝諸位,有你們這些話我心裡也算是有底氣了。”

“我雖然不是柳家親生的女兒,但是我自問無愧於心,這些年我也早就報了他們的養育之恩,今後柳家於我就是陌生人,你們說這陌生人欺負上門了,我該如何才好?”

“當然是趕出去!”

“對,趕出去,別聽那老虔婆發瘋。”

“方姑娘你別怕,我們幫你一起打。”

“欺負一個孤女算什麼本事?有本事跟老子過幾招!”

看著群情激奮的路人,方箬心裡笑開了花。

師父說過,做壞事的時候能不自己動手就不要自己動手。

“你們也聽到了,再不走大家就真的不客氣了!”方箬朝柳家人說道。

“放你孃的狗臭屁,你前腳給了柳二丫五十兩銀子,後腳你就讓人把錢搶走了,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柳世傑罵道,上次受的傷這會兒才好一點,但也沒敢往前衝。

那日,柳二丫的錢被李讓偷走之後,心裡當時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於是趁機逃回了家,將此事告訴了柳家人。

柳家人覺得既然方箬能給柳二丫五十兩,說明她是心虛的,所以如果把事情鬧大了她指不定還會給錢。加上柳家為了給柳世傑治傷用光積蓄,連黑娃學業也斷了,所以也是逼不得已才過來試試。

方箬震驚說:“你們真是瘋了,為了多要錢居然連這種荒唐的藉口也能編得出來。罷了,我也不跟你們廢話,你們要麼自己走,要麼就被掃把趕走。”

“讓我們走也成,你給我們一百兩,錢到手之後我們就再也不來找你了。”魏氏心裡著急,直接說道。

這話簡直就是“啪啪”對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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