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方箬和七妹的事情就此擱置了,但方箬不知道的是,皮家兄弟找了七妹這麼多年,又怎麼會輕易放棄。

三兄弟暗地裡商量了之後,打算繼續從方箬的身世查起。

只要找到柳家口中的那個“親戚”,興許就能知道當年的人牙子是誰。

*

數日後。

琳琅來到裴家找方箬,說是小院來了客人。

方箬將裴熒先打發回去,然後沿著後院的小道去了隔壁的院落。

若不是蘇情堂說起,方箬都不知道後院除了那間用作書房的院子,竟然還別有洞天。

蘇情堂說這院子東面有扇門,但是多年前就被封了。

皮老五照著位置一鋤頭下去,直接砸了個對穿,那是一座荒草遍佈的小院,屋頂也已經破敗,裡面的傢俱早就發了黴長了蟲蟻,輕輕一碰就碎了一地。

他們全家出動,打掃了兩天才總算收拾出來。

皮老五做了一些耐用的傢俱,方箬買了被子衣服,一切都佈置妥當之後,這才等蘇情堂情緒穩定,將人接了過來。

蘇情堂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也不願讓舊人認出他如今的狼狽模樣,所以他寧願將自己鎖在小院,每日清醒的時候就教方箬識譜,作曲,以及有關戲曲的知識。

想起來了什麼人什麼事情也會記下來,唯恐下次就忘了。

大夫說他身子早就破敗不堪了,還比不上皮老大,皮老大至少好好修養就能恢復,可是蘇情堂的身體就像是漏風的氣球,你再怎麼打氣都無濟於事,頂多只能讓他活的時間久一點。

穿過垂花門,就見院子裡站著個白色的人影。

秋風蕭瑟,草木黃落,那人影置於此景中也平添了幾分蕭索。

“師父,人到了。”方箬出聲提醒說。

蘇情堂拉長了調子,悽婉的唱道:“黯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師父,人到了!”方箬只得再次提醒。

蘇情堂哀怨的長嘆一聲,“來便來,你與我說作甚?”

方箬忐忑道:“那我到時候怎麼跟人說?對了,來人叫做楚行川,是個中年男子。”

“楚行川?”蘇情堂喃喃念道,許久方道,“他最擅樂器,卻嗜酒如命,陳年佳釀更得其心。”

方箬心中瞭然,“那我過去看看。”

“等等。”蘇情堂轉過身來。

方箬嚇了一跳,因為蘇情堂沒有戴面具!

“師父,你?”方箬驚愕問。

“桌上的東西你拿去,今天都不要再來了。”蘇情堂不耐煩說。

方箬知道,一旦師父情緒不好,那十有八九就是要發病了,也不敢磨蹭,趕緊去屋裡拿東西。

桌上擺著一個冊子還有那張面具。

方箬拿著東西出去,不確定問:“師父,面具也是給我的?”

蘇情堂背對著方箬,身形佝僂著,咬牙道:“趕緊滾。”

“謝謝師父。”方箬說完,忙揣著冊子和麵具匆匆出了門。

剛關上院門,就聽得裡面傳來茶杯落地的聲音。方箬暗歎,下次還是讓五哥做幾個木茶杯比較好,不容易碎。

方箬回到房間,開啟冊子發現上面寫的竟然是那九個人的具體資訊,他們擅長什麼,喜歡什麼,忌諱什麼,都寫得一清二楚,簡直就是保姆級別的“攻略”!

方箬忙找到有關楚行川的那一頁,將他的情況都熟記於心之後,這才換了身衣服出了門。

這幾日裴修安也越來越忙,不是書院有事就是李嚴找他。

前天他姑姑裴千嬌還來了一趟,但是方箬不在家,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聽熒熒說她姑姑是氣呼呼的走的,估計也沒討到什麼好處。

方箬胡思亂想著,很快就到了小院這邊。

一進門就見院子裡站著箇中年男子,男子身著黑色長袍,腰間綴著玉石,姿容俊雅,身形頎長,後面還揹著暗紅色的琴囊,琴穗在風中左右搖晃著。

“楚先生。”方箬喊道。

楚行川聞聲回頭,目光落在方箬身上,濃黑的眉毛蹙起,似乎有些疑惑。

“我是這兒的負責人,我叫方箬。”方箬走過去笑著說道。

李洪端著茶水出來,見到方箬忙說:“楚先生,這位就是我們老闆。”

“你姓方?”楚行川疑惑問,目光片刻不移的看著方箬。

方箬點頭,“正是,楚先生一路辛苦了,我們裡面說。”

之前蘇情堂住的那個主屋方箬讓李洪他們給收拾了出來,現在就當做大家議事的大廳。

進屋之後,楚行川打量了一眼四周,微微蹙眉。

這屋子雖然收拾過,但畢竟被蘇情堂砸過好幾次了,所以許多東西都被損壞了,也沒來得及換掉。

“楚先生,喝茶。”方箬給楚行川倒了杯水。

楚行川微微點頭,也沒什麼興趣,而是詢問道:“那封信,是方姑娘寄給我的?”

方箬搖頭,一本正經,“不是,是君公子寄給你們的。”

“君妄言?”楚行川問。

方箬點頭,“正是,君公子乃是蘇先生的弟子,是他向我推薦了諸位。”

楚行川下意識便反駁道:“不可能,蘇先生素來瞧不上任何人,又怎麼可能收徒?還麻煩方姑娘讓那位君公子出來,當面與我對質。”

“君妄言很少出面,這件事整個定陽城的人都知道,他之所以願意將諸位推薦給我,則是因為他是我們戲劇社的編劇,也是老闆之一。”方箬說著,將面具拿出來放在桌上,“楚先生請看。”

楚行川看到面具的剎那,整個人突然站了起來,看了半晌才不敢相信的伸手。

“這......這是蘇先生的面具!”楚行川雙手虔誠的捧著,激動的手掌都在發抖。

“楚先生曾是蘇前輩的專用樂師,沒人比你更瞭解蘇前輩,他雖然性子古怪,卻也愛才。我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收君妄言為徒,但是君妄言卻也不負蘇前輩的名聲,是個難得的大才!”

這些話方箬早就在心裡編排過了,誇起自己來她是毫不謙虛。

楚行川將面具小心翼翼的放回桌上,神情恭敬而剋制,“蘇先生他——”

“誰是君妄言?”

楚行川話還沒說完,外面突然有人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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