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琴抬起下巴,“福嬸說晚上吃紅燒獅子頭。”

“嘖,大晚上吃那麼好,難怪胖。”方箬酸溜溜道。

付小琴譏諷,“我看你這是嫉妒我。”

“對對對,我嫉妒你,我要是能穿到個大富婆身上,我睡覺都能笑醒。”方箬坦誠的說,回頭又道,“晚上要不在我家吃吧,雖然沒有紅燒獅子頭,但兩個小菜還是有的,大魚大肉吃多了,偶爾吃點蘿蔔白菜也不錯。”

付小琴嘴上說不用,卻又沒捨得走,她倒要看看憑啥裴修安選擇柳丫,而不選她!

方箬念著剛才付小琴也算是幫她了,於是也給了她一個臺階下。

“那什麼,你去堂屋幫我剝個豆子,待會兒我做個毛豆炒肉。”

“這麼點事情還要我幫你,我又不是你家丫鬟。”

“我這不是騰不出手嘛,富婆,拜託了。”

付小琴冷哼,勉勉強強的進了堂屋,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被邀請進裴家,以前她都是直接闖進來的。

“別看了,小心熒熒拿掃帚打你。”方箬端著一笸籮的毛豆放在桌上,“趕緊幹活。”

付小琴不捨的將目光從裴修安房間裡收了回來,心道原來裴秀才的房間也沒什麼特別的嘛,簡陋的還不如福伯的房間。

裴熒坐在灶膛邊,將燒火鉗戳著灶膛裡的炭火,有些不高興。

方箬看了看裴熒,輕笑問:“生氣了?”

裴熒噘嘴不說話。

方箬往鍋裡放了一勺豬油,“其實付小琴就是嘴巴毒了些,人也不算壞。”

“她就是壞。”裴熒堅決說。

方箬笑問:“熒熒覺得我壞嗎?”

裴熒立刻搖頭,“方姐姐當然不壞。”

“但如果我把這話問劉老三,問王氏,他們一定也覺得我壞透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他們不是好東西!”

“這是因為我們站的角度不同,扮演的角色不同。就像付小琴,她對於我們來說是個壞人,但是對於她家的人來說,她又是個好人。所以啊熒熒,這世界上的人並不是非黑即白的。”

方箬說完,已經炒好了一盤青菜。

“再說了,我覺得付小琴也不壞,就是嘴巴毒了些。”方箬說著,往鍋裡舀了一瓢水。

因為付小琴的突然加入,方箬不得不多炒了一個菜,所以吃飯的時間也比平日要晚了一些。

“怎麼樣?”

飯桌上,方箬看著付小琴問道。

付小琴嚐了下雞蛋,眼中劃過驚喜,但還是死要面子的說:“還行吧,跟福嬸比還是差了些。”

裴熒哼了一聲,“請你吃還挑上了!”

付小琴懟道:“是她問我的,我還不能說實話了?福嬸是做的更好吃,你要是不相信,哪天讓你嚐嚐你就知道。”

方箬“呀”了一聲,想起來說:“熒熒,她家有一隻會說話的鳥。”

裴熒驚訝的張開了嘴巴,“鳥還會說話嗎?”

“當然能,我家漂亮不是一般的鳥。”付小琴驕傲的立刻炫耀了起來,將那隻鸚鵡誇得天上有地上無。

裴熒聽著瘋狂心動,恨不得立刻就去看看,對於付小琴的敵意也在無形中減少了幾分。

三人說著話,吃到一半的時候福伯和小環就來接付小琴回去。

見到自家夫人竟然在裴家吃飯,兩人都震驚的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回去路上,福伯小心問:“夫人,您這頓飯吃了多少錢?”

付小琴愣了愣,搖頭說:“她沒跟我要錢。”

是啊,柳丫、不對,方箬竟然沒跟她要錢!

其實付小琴以前也去村裡的其他人家吃過飯,但每次人家都跟她要錢,有的說家裡人生病了,要借錢。有的說家裡孩子要讀書,也要跟她借錢。還有的因為兒子娶親,女兒嫁人,建新房子等等,總之吃完都說借錢。

但借過錢之後,至今沒有一個人來還錢。

“難道她忘了?”付小琴嘀咕。

方箬很貪財,不可能不要,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忘了。

於是乎,第二天一早付小琴就揣著一兜錢在村口等著了。

昨晚方箬沒睡好,因為她總擔心劉鐵牛晚上會來搞偷襲,所以一直是半醒半睡的狀態。

早上烙雞蛋餅的時候,還差點燙到了手,好在裴熒及時提醒了一聲。

“方姐姐,我們能不能帶著雪梨一起去?”裴熒抱著小貓,不捨的問。

方箬打了個哈欠說:“那可不行,城裡人太多了,雪梨膽子小會跑丟的。”

“可是它一個人被關在家裡好可憐。”裴熒感同身受的說道,“它會害怕的。”

方箬嘆了聲,看來昨天的事情讓裴熒有了心理陰影。

“好吧,那我們用個揹簍揹著它,等它以後習慣了外出,你再給它牽個繩子。”

方箬在家裡找了個小竹樓,然後在上面做了個蓋子。

雪梨一進竹簍就害怕的叫了起來,小爪子在竹簍上扒拉著。

裴熒忙抱起竹簍,軟聲安慰了幾句,沒想到還真管用,小貓很快就不叫了,乖乖的趴在竹簍裡。

走到村口就看到了付小琴,旁邊還跟著小環。

方箬上前打了聲招呼,四人便往城裡趕去。

“你那麼有錢,為什麼不買個馬車?”方箬好奇問。

付小琴渾不在意的說:“買那玩意兒幹什麼,我又不會經常出村子。我上一次去城裡還是二月份的時候,對吧?”

小環點頭,“二月初十。”

方箬好奇問:“那你的那個玉面桃花粉怎麼買的?”

付小琴說:“當然是小環買的啊。”

小環瞪了眼方箬,“你什麼意思,你懷疑我?”

方箬笑說:“我可沒說,我就是問問,難道你不想知道是誰害你家夫人嗎?”

小環生氣說:“還用想嗎?一定又是小珠搞得鬼,她那個人心眼比針眼還小,見不得我跟夫人過得好。”

“小珠又是誰?”方箬問。

付小琴嘆息說:“小珠原先也是我的丫鬟,後來因為偷東西被福伯趕出去,聽說嫁人了,夫家姓什麼來著?”

“姓馮!”小環一提及小珠就滿臉輕鄙,“當初她嫁人的時候還特意回來了一趟,說什麼她嫁的男人又有錢,對她又好,我呸,當誰沒見過男人一樣,誰稀罕。”

“既然都嫁人了,她怎麼還會往你家夫人的妝粉盒子裡放水銀?”

“那還用問,當然是報復啊,她怨恨當年夫人把她趕出去唄。而且我買妝粉回來的時候,在城門口見過她,她也知道我買了這個。”小環信誓旦旦的說。

方箬問:“你的意思是,當時你把妝粉給她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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