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符上前道:“你還擱這兒裝傻呢?伯生的筆是不是你拿了?”

裴修安霎時臉色沉了下來,“不是。”

“伯生,別跟他廢話,直接搜!”錢符擼起袖子。

許伯生盯著裴修安,“要是我搜到了呢?”

“要是搜不到呢?”裴修安反問。

許伯生毫不猶豫說:“要是我搜到了我要你跪下來跟我道歉,要是沒搜到,我也跪下來跟你道歉!”

“哇哦~”跟過來的其他人都驚呼,玩這麼大的嗎?

廣平連忙上前勸道:“伯生兄,後面還有考試,要不還是算了吧?”

裴修安掃向廣平,對方立刻愧疚的低下了頭,裴修安目光微冷,問:“你的毛筆可有記號?”

許伯生篤定說:“雖然沒有記號,但是我認得出。”

裴修安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將自己的箱籠提上桌子,“搜吧。”

“這可是你讓我搜的!”錢符立刻上前,將裴修安的箱籠翻了個底朝天。

書冊,乾糧,衣服,錢袋子,硯臺等等,以及那隻新枝筆。

“好啊,果然是你偷的!”錢符拿著筆盒子高聲喊道。

“居然真的是他,沒想到啊,看著人模狗樣的,卻是個偷兒。”

“我早就說了,越是這種窮鬼還自命清高的,往往越是心理陰暗。”

“不要臉,枉讀了聖賢書,真是丟人啊。”

門口圍觀的學子以及住店的客人都低聲唾罵了起來,看向裴修安的目光猶如在看一隻下水道冒出來的老鼠,鄙夷嫌惡。

許伯生輕蔑的睨了眼裴修安,從錢符手裡接過筆盒,質問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裴修安神色如常,“你不是說你能認出來嗎?不開啟看看?”

錢符嚷嚷道:“這還需要開啟看嗎?以你的家境你怎麼可能買得起新枝筆?說到底還不是你偷的!”

許伯生開啟筆盒,眼底的目光從方才的輕鄙陡然變得嚴肅起來,他抓起那隻毛筆,想要看的仔細。

“你的筆也從未用過嗎?”裴修安問,他說話的語調跟平常沒什麼兩樣,可是在許伯生聽來,無異於撕了他一塊臉皮,硬生生的疼。

錢符也變了臉色,結巴說:“怎、怎麼可能,一定是他洗了筆頭!”

許伯生的新枝筆一到手就用了,連他都用了兩次,怎麼可能還這麼新?

方才叫囂的最厲害的那群人此刻也心虛了,都小聲嘀咕著,“這到底怎麼回事?”

“他怎麼會有這麼貴重的東西?不是偷的是從哪兒來的?”

“不是,你們難道都有沒有注意到他桌上的硯臺和墨條嗎?”

眾人聞言都看了過去,有識貨的立刻就認了出來,“那是元西的硯臺和照田的墨條,好傢伙,再來個徽京的紙,他不就將文房四寶都給買齊了?”

“這麼多加起來,少說也有六七十兩了,你們誰說他窮來著?”

許伯生臉色越來越黑,額頭的青筋都跳了出來。

錢符想要安撫,卻不知道從何開口,他們賭的可是下跪啊!

“廣平,你給我出來!”錢符只能抓著告密的廣平出氣。

廣平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嚇得慌忙擺手說:“跟我沒關係,我只是說景行有新枝筆,但我可沒說景行的新枝筆就一定是伯生兄的啊!”

“你還敢說,要不是你——”

“跪下吧。”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向裴修安,剛才那話是他說的吧?

“你說什麼?”錢符怒目圓瞪。

裴修安看向許伯生,冷笑,“怎麼,輸不起?”

許伯生一口牙都要咬碎了,“就算這些東西不是我的,你又是從哪裡來的,以你的條件不可能買得起這麼貴的東西!”

“裴修安,你傢什麼情況誰不知道,就算把你賣了你也不可——”

錢符的話戛然而止,像是想到了什麼,立刻大笑了起來,“我知道了,是之前去書院的那個肥豬給你買的吧?也是,我聽說她有錢的很,只是不知道你這身子板吃不吃得消哦。”

眾人頓時恍然大悟,那個胖女人他們許多人都知道,因為這件事在書院鬧得沸沸揚揚,後來大家之所以對裴修安有成見,多數也是因為這個。

一個讀書人,卻被一個又老又醜的女人給養著,這說出去祖師爺都能氣得掀棺材板!

“真噁心,虧得你們還跟他同行。”有人跟王克儉說道。

王克儉尷尬的笑了笑,低頭之際眼底一片陰鬱,負在身後的手掌幾乎要掐進了肉裡。

面對眾人的口誅筆伐,裴修安視若無睹,只是盯著許伯生,那緊逼的目光讓許伯生想借機矇混過去都不能。

“你給我等著!”許伯生怨恨的說道,旋即一掀袍子,竟是當真要跪了下去。

就在這時,人群中急忙衝出個人影,一把摟住了許伯生。

“都是誤會,大家怎麼還當真了?”葉白鶴笑呵呵的好生勸道。

許伯生咬牙,“跟你沒關係,鬆開。”

葉白鶴衝幾人道:“我好歹也算你們師兄,給我個面子,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其他人連忙都跟著勸道:“是啊是啊,都是誤會,沒必要搞得那麼僵。”

“大家都是同窗,一人讓一步,這下跪也太羞辱人了。”

“裴景行你說句話,做人要大度一點,何必斤斤計較。”

裴修安的目光冷若寒冰,他譏諷的看向葉白鶴,“葉師兄,倘若今日受辱的人是我,你們也會勸許伯生大度嗎?”

那些勸說的人頓時就沒了聲音,心虛的低下頭去。

誰敢勸許伯生啊,他那暴脾氣跟個野牛一樣。

再說了,如果那隻毛筆真是許伯生的,不就說明裴修安偷東西了。對於小偷,沒吐兩口塗抹星子已經是便宜他了。

“我會。”

不料葉白鶴卻笑著說,眼中堅定的神色沒有半分作偽,“大家都是同窗又是同鄉,往後若能同朝為官也不失為一則美談,今日又何必為了一個誤會傷了和氣。

況且我自始至終都相信你裴修安絕不是小偷小摸之人,至於那些流言蜚語更是荒唐。你裴修安雖然孤傲但絕不會出賣自己,你很愛惜自己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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