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錢家的時候,外面太陽已經落山了。

為什麼說是錢家呢?

因為方箬離開的時候才發現門頭上赫然寫著“錢府”兩個大字,方箬猜測應該是付小琴的丈夫姓錢。

“方姐姐。”裴熒抱著雪梨站在竹林外,一眼就看到了小路上的方箬。

方箬暗歎,以前裴熒等裴修安也只是家門口,現在等她都跑到竹林外了。

方箬加快了腳步,沒一會兒就到了裴熒跟前。

“我有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我們家熒熒要先聽哪個?”方箬故意逗她。

裴熒思索片刻,認真道:“壞訊息。”

“壞訊息就是我今天回來的急,忘了給熒熒買桂花糕了。”方箬一臉遺憾的說。

裴熒拍著胸口,心有餘悸的說:“方姐姐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方箬接過她懷裡的雪梨,幾天而已,這小傢伙已經活潑多了,抱在手裡也有了些分量。

“這還不是大事嗎?我明明答應你了,卻言而無信。”方箬說。

裴熒不在意道:“沒事,方姐姐都說了是因為回來的急,這也沒辦法啊。而且你昨天買的糖糕我還沒吃完呢,我不饞。”

真是乖巧,方箬越看裴熒越喜歡。

“那好訊息呢?”裴熒又問,滿眼期待。

方箬從懷裡拿出銀袋子,“好訊息就是,我們又有錢了。”

裴熒接過,開啟一看驚喜道:“這麼多?”

於是方箬就跟她說起了付小琴的事情,別看裴熒才十歲,實際上她比這個年齡段的小孩都要早熟,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都條理清晰,有理有據的。

石頭跟她同齡,可現在每天除了玩泥巴就是下河摸魚,說話也跳脫,根本沒有邏輯。

不過方箬也知道,所謂窮人孩子早當家,裴熒的這種成熟是揠苗助長,是被迫的。

她一直黏著自己,說白了也是因為沒有安全感。

就像現代,總有些人喜歡逗孩子說,“你爸媽不要你了。”大人不過是玩笑話,可是在小孩子聽來,無異於惡魔低語。

方箬就嚴重懷疑王嬸跟裴熒說過類似的話,不然裴熒不會老是盯著她,就像生怕她會跑掉一樣。

現在天氣熱,買的菜都留不了多久。所以方箬每次都是當天買當天吃,今天沒來得及買,晚上就只能簡單的下了碗麵條,上面撒幾顆蔥花,再放上一個煎蛋。

“明天我帶你去逛街怎麼樣?”方箬吃完放下碗筷問。

裴熒忙點頭,吃的滿嘴都是湯水,興奮道:“那我明天要早點起來,我要穿王嬸做的那件新衣服!”

方箬笑著給她擦了擦嘴角,“行,到時候我再給編個好看的頭髮,這樣你絕對就是城裡最靚的崽!”

裴熒有些不好意思,卻又忍不住高興。

方箬看著她笑,也跟著心情愉悅。

吃完飯,方箬就著門口的山泉水將碗筷洗乾淨,回頭見裴熒正拿著狗尾巴草逗雪梨,心裡突然有了個念頭。

“熒熒,你會識字嗎?”方箬問。

裴熒道:“會幾個,但是不多。”

“待會兒我來教你。”

方箬說做就做,先將洗好的碗筷放回廚房之後,就端了個小竹凳出來。

雪梨現在認人了,所以放在門口也不會亂跑。

方箬敲了敲地面,“不許分心,你先把你會寫的字都寫給我看看。”

裴熒悻悻然的收回了逗貓的手,老老實實在地上寫了起來。

方箬認出是幾個名字,“裴衍山,這是你爹的名字?”

裴熒點頭,指著旁邊的說:“這是我孃的名字,這是我哥的名字,還有我的名字。”

雖然筆跡凌亂幼稚,但竟然都沒寫錯。

“方姐姐的名字怎麼寫?”裴熒好奇問道,隨即又補充說,“還有雪梨,還有碩風。”

好苗頭!

方箬立刻道:“那咱們第一堂課就是寫我們的名字。”

方箬在地上寫了個模板,然後讓裴熒照著抄。

裴熒一筆一劃寫的極其認真,寫了擦,擦了又重寫。

趁著裴熒寫字的時間,方箬去屋裡燒了鍋水,現在天氣熱,每天都要洗澡。

同時方箬又發現了一個問題,家裡柴禾不夠了。

不知道裴修安在家的時候是怎麼處理的,看他那樣子,也不像是會去山裡砍柴的。

方箬往灶膛裡塞了根粗木頭,拍了拍腿上的灰塵出去問道:“熒熒,家裡柴禾是哪來的?”

裴熒頭也沒抬的應道:“是劉大哥送來的。”

“劉大哥?”方箬疑惑。

裴熒抬頭說:“就是王嬸家隔壁的那個劉大哥啊,長得高高大大,一笑起來嘿嘿嘿這樣。”裴熒扯著自己的嘴角,模仿說。

方箬問:“是給他錢了嗎?”

裴熒搖頭,“不是,他家裡有兩畝田都記在我哥名下,條件就是每個月給我家十擔柴禾,說起來這個月還沒送過來呢。”

方箬瞭然,“家裡柴禾不夠了,明天我去找他問問。”

*

翌日。

裴熒換了身新衣服,又給雪梨放好了吃的喝的,最後再背上方箬給她縫的小挎包,一切準備妥當之後,終於可以出門了。

方箬背上竹簍,將大門鎖好。

“待會兒我們拐個彎兒去跟王嬸說一聲,免得她不知道你去哪兒了。”方箬提醒說。

“好。”裴熒應下,對著水缸擺弄著自己的新發型。

方箬好笑道:“行了,別美了,趕緊走。”

裴熒笑盈盈的跑在前面,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跟個小麻雀一樣。

兩人起得早,到了王嬸家,人家都還在吃早飯。

方箬也是第一次見到王嬸的男人和公婆,打了聲招呼之後,方箬就說明了來意。

王嬸瞧著裴熒那高興的樣子,誇讚說:“跟個年畫娃娃一樣,漂亮得很。你們去吧,自己路上小心點。”

又叮囑方箬,“熒熒你可得看緊了,別叫拍花子的給拐走了。”

方箬應下,牽著裴熒離開了孫家。

出門的時候剛好看到隔壁出來個光著膀子的男人,又高又大,乍眼見到方箬,對方慌忙退回了屋裡,倒像是嚇到了一樣。

裴熒小聲說:“方姐姐,剛才那個就是劉大哥。”

方箬心裡犯嘀咕,難道他們以前見過?怎麼見著她跟見著鬼一樣。

不過因為急著趕路,方箬也沒去打招呼,想著等下午回來再找他說說柴禾的事情。

等方箬和裴熒走遠了,劉鐵牛這才開啟院門,把頭探了出來。

“柱子哥?”劉鐵牛三步並兩步的跑進王家,搓著手打聽問,“剛才那是誰家的姑娘,怎麼瞧著臉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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