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老五點頭,“可不是嘛,雖然我家七妹走丟的時候才五歲,但她的樣子我記得清楚著呢,算算現在也是十六七歲的姑娘家了。”

方箬道:“那我是比她年長几歲,我今年十九了。”

皮老大渾濁的目光轉向滿是蛛網和灰塵的屋頂,感嘆說:“時間過的真快啊。”

一晃眼就是十幾年了。

三人又說了些話,方箬見皮老大累了,便催著皮老五帶她去看狗崽子,也好讓皮老大休息會兒。

兩隻小黑狗被大狗照顧的很好,胖乎乎的,要不是小狗還小,方箬都恨不得現在就帶走。

皮老五將方箬送到巷子口就回去了,如今天氣炎熱,方箬買的那些肉和大骨頭都留不住,所以皮老五打算今天就給全部都燉了。

“炎炎日正午,灼灼火俱燃。哎,這天什麼才能涼啊。”方箬搖著扇子,在街上到處溜達,美其名曰尋找商機。

“要不還是去戲臺看看吧。”方箬喃喃著,這剛過午時,天氣正熱,街上的人少得可憐,倒不如去戲臺那邊碰碰運氣。

這邊的戲班子叫李家班,聽說老闆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每天一早都能看到戲班的人在街上吊嗓子,起初方箬還覺得新鮮,後來見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師哥,他怎麼又來了,趕緊把人趕走。”

戲臺上站著一男一女,臺下坐著個瘋乞丐,正巴巴的看著臺上。

男子從臺上跳下來,手裡拿著個馬鞭,驅趕道:“去去去,別在這裡弄髒了地方。”

乞丐嘿嘿笑著,那張乾枯的臉上滿是愉悅,似乎看到了什麼令他高興的事情。

見乞丐不但不動,反而咧嘴笑著,男子瞬間惱怒,抬手狠狠抽了他一鞭子,“還不快滾!”

乞丐依舊沒有反應,好似那鞭子不是抽在他身上一樣。

“你個混賬東西,居然敢戲弄我!”男子怒不可遏,再次揚起鞭子。

就在這時,一顆棗子砸向了那乞丐。

男子轉頭看去,就見路邊站著個年輕的姑娘,腰上掛了一圈扇子,手裡抓著幾顆紅棗,正盈盈笑著。

“小哥,得饒人處且饒人,要是把人打死了,你們也落不著好處啊。”對方笑著說道,腳步輕快的走了過來。

男子皺眉說:“你知道什麼,這個乞丐隔三差五的就來搗亂,我能忍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你要是認識他,就趕緊把人帶走。”

“我叫方箬,小哥怎麼稱呼?”方箬十分自來熟的打著招呼。

男子彆扭說:“我叫李洪,你趕緊把他帶走吧。”

“稍等。”方箬隨即走到乞丐身邊,喊了聲,“瘋乞丐,醒醒。”

乞丐原本正入神呢,聽到聲音緩緩回過頭來,看到方箬的瞬間,眼底的神色立刻就有了變化,沙啞著喊道:“女人,你這個騙子......”

方箬勾唇,轉身就跑。

乞丐慌忙撞開了腳邊的凳子,趔趔趄趄的追了上去。

剩下李洪二人一臉懵,“師哥,她搞什麼鬼?”那女子也走了過來。

李洪搖頭,“不知道。”

這話說完沒一會兒,方箬又跑了回去,她抬腳勾過一張椅子,氣喘吁吁的坐了下去,“累死我了。”

“瘋乞丐呢?”李洪問。

“被我給甩了。”方箬道。

師兄妹互相看了眼,均是一臉詫異,那乞丐難纏的很,每次要趕走他都頗費力氣,沒想到這姑娘竟然一下就把人給甩了。

“師哥!”有人喊道,隨即一個身著鵝黃色長裙,脖子上掛著個青銅小鈴鐺的女子快步小跑了過來。

“師哥,你沒去真是太可惜了,你知道那君妄言是誰嗎?我的天,說書先生說他是玉榣山的神君轉世呢!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太神了!”女子興奮的說道,甚至手舞足蹈起來。

方箬有些意外,因為這女子正是先前在茶樓說自己“天生天養,沒爹沒孃”的那位姑娘。

而對方也很快就注意到了方箬,驚訝道:“是你啊,你是來看戲的?”

方箬搖頭,旋即又點頭道:“算是吧。”

“怎麼,琳琅你們認識?”李洪問道。

名喚琳琅的姑娘解釋說:“在茶樓見過,算是認識吧。”

“行了,你們別聊了,快到時間了。”另一個姑娘催促說著。

李洪朝方箬微微點頭,隨後跟著回了臺上。

“你不去嗎?”方箬見琳琅沒動,不解問。

琳琅反而也尋了個凳子坐下,伸了個懶腰抱怨說;“不去,反正老頭又不會讓我上臺唱,我去了也是給他添堵。”

“老頭?你是說李班主?”

“除了他還能有誰,那老東西跟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你等著吧,過不了幾天這戲臺就得拆。”

方箬疑惑問:“為什麼拆?”

這地段多好啊,十字路口,人來人往的,可以說是黃金地帶了。

“能為啥,不掙錢唄。都幾十年了,還是那些陳詞濫調,這些年我們走到一個地方就重複唱同樣的曲目,等別人聽煩了,又換到下一個地方。”

琳琅嗤笑說:“再這樣折騰下去,老頭一身骨頭都要散在路上了,真以為人人都是蘇情堂呢,靠一場戲就能紅半輩子。”

人家的事情,方箬不好置評,又聽得裡面有人喊琳琅進去幫忙,於是乾脆起身告辭了。

晃悠了大半天,方箬一把扇子都沒賣出去,反倒花了不少錢。

好在皮老四爭氣,兩場說下來,竟拿了八十多文,而且掌櫃還賞了他兩包糕點,一壺酒。

皮老四倒是想獨吞,但嘴巴不緊,一高興就給說漏嘴了。

“酒就算了,那糕點你分我一包。”方箬數著手裡的銅板,攔住想溜的皮老四說。

東籬茶館的糕點不錯,就是貴的很,方箬一直沒捨得買,如今有白給的,自然是不要白不要啊。

皮老四扣扣索索的從背後拿出一包糕點,肉疼的說:“方姑娘,這糕點少說也值二十三十文呢,明日要說什麼,你能告訴我了吧?”

方箬奪過,還沒開啟就已經聞到了香味。

“我想好了,明天你就說《辛十四娘》吧。”

“何為《辛十四娘》?”

“話說廣平縣有個叫馮生的男子,他年輕時輕佻放蕩,酗酒無度......”

兩人就在茶館不遠處的一棵大槐樹下說著明日的故事,四周人來人往的,也沒人注意到。

“籲~”

不遠處,小廝牽著馬車直接堵在了茶樓門口,有客人想要進出,那還得繞著道兒才行。

若是平日,小二早就出來出來趕人了,但是今日小二卻連屁都沒敢放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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