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箬接過皮老四遞來的油紙包,裡面果然又是包子饅頭,還有一包花生糖。

“到底咋回事?”皮老四皺眉問。

方箬吃了口花生糖,嘀咕說:“我沒殺人,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死的。”

“那你現在咋辦?總得想法子出去啊。”皮老四說。

方箬坐在凳子上,嘆了口氣,“我倒是想啊,可我人都在這裡了,我還能怎麼辦。”

皮老四撓頭問:“那、那我有啥能幫你的不?”

方箬搖頭,笑著說:“四哥你能來探望我,我已經很感激了。”

“虧你還笑得出來,對了,你那個相好呢?他就沒點法子?”皮老四忽的想起問。

提及裴修安,方箬嘆了口氣,“他今天要動身去西江城了,也顧不上我。”

“啥?他不管你了?”皮老四惱怒問。

方箬解釋說:“他還不是我相好呢,我倆就只是合作關係。你總不能讓人家為了我放棄前程吧?倒是我,答應了要照顧他妹妹,可現在卻鬧成這樣,唉。”

“皮先生,到時間了。”外面的衙差催促道。

“那我先走了,明日我再,呸呸呸,你今天一定就能出去的。”皮老四抽了自己兩嘴巴子,改口說。

方箬哭笑不得,皮老四出了牢飯,又跟那幾個獄卒點頭哈腰的說了不少好話,最後才在衙差的催促下離開了。

方箬吸了下有些酸澀的鼻子,人就是這樣,當自己處於低谷的時候,別人多說一句話都能感動許久,更別說皮老四為她做了這麼多。

......

話說皮老四離開衙門之後,心裡越想越覺得難受,一是為了方箬,二是為了自己。

“天妒英才啊。”皮老四站在街口,仰頭長嘆!

“皮先生。”有人喊道。

皮老四嘆息說:“今天心情不爽落,不想嘮嗑。”

“皮先生。”裴修安只得又喊了一聲。

皮老四這才回頭看了過來,見到裴修安愣了下,旋即沒好氣道:“是你啊,你不是要去西江城嗎?怎麼還在這兒?”

裴修安解釋說:“有件事,我想請皮先生幫忙。”

皮老四呵呵冷笑,“我就是一個臭說書先生,能幫到你啥啊。”

裴修安遞給皮老四一張紙,“皮先生看完就知道了。”

......

上午還是大太陽,下午天就陰了下來,烏雲蓋頂,彷彿隨時都會有大雨傾盆而下。

可即便如此,衙門外還是圍了不少的百姓,人擠著人,嘈雜不已。

“威武~”

廷杖敲擊著地面,巨大的聲響令人不寒而慄,外面吵鬧的百姓也都紛紛噤聲。

姚縣令掃了眼堂下之人,冷笑一聲,簡單的與眾人說了此案的經過,隨後便讓衙差將方箬帶上來。

方箬掩口打了個哈欠,亦步亦趨的跟在趙捕頭身後,顯然有些精神不濟。

趙捕頭回頭睨了眼,停下腳步皺眉說:“去洗洗。”

方箬不解的看他,“啊?”

趙捕頭不耐煩道:“洗臉!”

方箬這才注意到旁邊就有個水池子,忙道了聲謝,走過去洗了把冷水臉,腦子也清醒了不少。

兩人穿過走廊,到了公堂外面。

趙捕頭讓方箬等著,他先進去稟報。

方箬用袖口擦了擦臉上的水珠,心裡忐忑不安,不知道姚縣令有沒有找到證據,昨晚看他那樣子也不像個昏聵無能之輩。

方箬胡思亂想著,就聽裡面傳來姚縣令的聲音。

定了定心神,方箬走了進去,瞥見旁邊跪著的劉老三,方箬瞬間怒火飆升,很不得手撕了他!

劉老三感覺到方箬的目光,突然激動喊道:“是她!就是她殺了我娘,大人,你要為我做主啊!”

入鄉隨俗,方箬老老實實的跪在一旁,揚聲道:“大人,他汙衊我。”

“肅靜!”姚縣令拍著驚堂木,呵斥道。

劉老三嚇得脖子一縮,沒敢吭聲了。

“柳氏,劉老三指認你謀殺其母王氏,你可知罪?”姚縣令沉著臉,不怒自威。

方箬堅決道:“我沒殺人!”

“劉老三,你把你二十八日親眼所見的一切再次當堂說一遍。”姚縣令命令說。

劉老三瞥了眼一旁的方箬,埋頭說:“那、那天,我在城裡的李家酒館喝打了酒,就想著找個地方坐下休息,沒想到這個賤人竟然夥同姦夫將我打了一頓,還搶了我的銀子。”

方箬皺眉,“胡說八道。”

“柳氏不許插話!”姚縣令呵斥道。

方箬癟了癟嘴,身體微微後傾,索性坐在了腳跟上,這樣能輕鬆一點。

旁邊的趙捕頭瞥見了她的小動作,眼底劃過一抹笑意。

“......大人,我娘死的好慘啊,你要給她做主啊,千萬不能饒了這個毒婦!”劉老三咬牙切齒的哭喊道。

漏洞太多,方箬聽的都要困了。

“柳氏!”姚縣令喊道。

方箬立刻驚醒,挺直身子道:“在呢大人。”

姚縣令嘴角抽搐了一下,虎著臉說:“針對剛才劉老三說的話,你有什麼想說的?”

“大人,我想說的有以下三點,分別是:我不是!我沒有!他在胡說!”方箬毫不猶豫道。

不等姚縣令追問,方箬繼續說:“首先,絕對不是我打的他!劉老三是個酒鬼,每次喝醉酒都要打人鬧事,這個我們村裡人盡皆知。所以我嚴重懷疑是劉老三喝醉酒招惹了別人,所以才會被打。

其次,我沒有殺王氏!二十八日晚上和二十九日上午我都沒有作案時間,這個我跟大人之前就說過,至於他所謂的我跟王氏爭執最後用銀簪插死王氏更是胡說,我長這麼大連銀子都很少見,更別說銀簪了。

最後,劉老三說是我將王氏拋屍到了大河裡,更是胡說八道!王氏身形肥碩,少說也有一百二三斤,試問我這麼瘦弱的身子怎麼可能背得動那麼重的屍體,還走那麼遠的路?”

方箬說完,義憤填膺的喊道:“大人,您明察秋毫,求您還我一個公道,也讓九泉之下的王氏能夠安息。”

劉老三怨恨的看向方箬,“你個娼婦,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

“你才是娼婦,你全家都是娼婦!”方箬忍無可忍的罵道。

劉老三暴怒,“噌”的起身就要揮拳。

“趙烈!”姚縣令喊道。

劉老三拳頭還沒碰到方箬,就被人一腳踹翻在地。

趙捕頭擒住劉老三的衣領把人提溜著扔到一邊,“老實點。”

劉老三就是典型的對內拳打腳踢,對外唯唯諾諾,被趙捕頭一腳就給踹老實了。

“大人!”外面有衙差進來稟報說,“大人,元仵作求見。”

姚縣令詫異不已,“元濟?他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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